“敢问老弟,何时遭弃,所为何事?”
“快一年了,因为……因为……”
“不便说?不便说便不说罢……”
小芳回来了,段恒任说也不肯留下吃饭。我只好让小芳送他走,临出门时,他忽然回头问:“老弟遭弃可因佳人?”我一惊,木木点点头,他见小芳出去开院门,又接着低声问:“可因门外佳人?”我摇头。“老弟当真艳福不浅!”说罢微笑着走了。
五天以后,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门外已响起了迎接春节的鞭炮声,小芳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五天里,段恒没再来;五天里,小芳夜夜不眠,呵护在我身边,只在白天侧身蜷在床上睡一小会儿,其间也是噩梦不断――她还在为给姚金生的那一刀而沉浸在深重的恐惧和不安中,在我每夜不厌其烦的哄劝下才慢慢好转些。后来,她最终确信我身上的伤已经碰去无痛感了才敢钻进我的被窝,在我的怀抱里,她又一次从挥之不去的噩梦中解脱出来。
小芳,害怕么?
现在不怕了……
戴眼镜的大哥哥好么?
好是好,就是说话听不懂,他是不是特有学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恶人,大恶人……
会吗?怎么不象?……我不信!
我也不信,可他就是!所以,别理他,也别相信他……
我听你的……
等我好了,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
上哪儿?
回厂子……
小芳怀孕了!
除夕夜,伴着外面雷暴般的鞭炮声,欢爱至极的她从我身上软软歪倒,一边细细拭干泽泊潮润的爱泉一边附在我耳边轻轻告诉了我。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知道的?”
“傻子,都两个月没红了……头一阵又打又杀的没在意,你还没醒那几天就天天恶心,还当是累了。后来想想不是,肚子胀得硬硬的,好象有什么东西老一早一晚地在里面流着,可就是不出来……刚才一大动,流得更显了……”她把我的手按在小腹上,“我算计着得有快三个月了……”果然,小腹已有些微微突起,硬硬的好象充满了什么,其间好似真的有一股粗重的暗流缓缓滚动着……
“怎么办哪枫哥?”
“啊?什么怎么办?生下来呗,小芳要当妈妈了……”
“还笑!这不明不白地要生下来怎么办哪?”
“那要不不要了?打了?……”
“别呀!多可怜哪!小孩儿招谁惹谁了……”
“还是的……踏踏实实的,总有办法……”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