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无情的走着,头也不回。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直到昨天老师们还奔丧一样的讲着课,很少有人复习。
考语文时,金主任牵着两只属下去巡场,马槽柱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
凡是没佩戴胸卡的都被记录下来了。
韩子凝在心理骂着,王八下的崽子们,打断我思路。
你胸卡呢?金主任用手拍韩子凝的桌子。
吓了韩子凝一哆嗦。
他很戏剧化的做了一个慢动作,用手慢慢掀起试卷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金主任。
金主任也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别犯我手里,我整死你。
怎么不去了,浅浅?楚林夕问道。
都不会,坐在那跟个白痴一样。洛浅浅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把你会的全写上就行了。楚林夕站在门口。
我不。洛浅浅撅着小嘴。
楚林夕知道熬时间的的痛苦。
你快走吧,哥,一会你也晚了。
好吧,你自己在家好好看看书。
恩。洛浅浅看着楚林夕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早前的天真梦想,被时光损毁,傻子的生活里也会有成长的不完美,我颠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倾斜的身影。这是一个多美又多遗憾的季节啊,相遇成了错误的开始……当天空飘下蓝色的雨时,血色的玫瑰伴着浓烈的爱意死去,天空昏黄,先前的那些花儿急速的流淌着粉色的眼泪,巨大的黑色蝴蝶煽动着疲惫的翅膀,不想长大的孩子躺在紫色的大地上,破碎的日子伤痕累累。那年那月那天匆忙跑远,谁的窗前又模糊成一片………
第一次月考如当头一棒,给了高三的学生一个狠狠地下马威。很多平时成绩排在前面的同学一下子都掉到三位数字上,楚林夕也被大趋势顶了。
平时那些中游的高三学生几乎都被复读生踩在脚下。
该死的复读生,大坏蛋……喷嘴壶小声的叫。
放成绩的那天,很多人不仅是下了一跳,而是一阵的哆嗦。及格居然成了一大关。
韩子凝看着成绩单骄傲的说着,咱物理及格啦,比某人强。
缩瘪样儿,看看你语文,一半的分都没有还折腾呢。傅子南反驳道。
娃哥语文高啊,都过百了,绝对是加错分了。韩子凝很不屑的样子。
复读班的学生压的应届生喘息都困难了。
田父在教务处打听到田梦飞的成绩后,气的头快要炸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把田梦飞暴审了一顿。
你说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人家怎么就考的那么好,你看看你,有几科及格了?啊……田父狠狠地指着他。
是,你是音乐特长生,文化分不够也没用啊。田母在厨房门口说着。
考个屁吧,就这两下子,快别给我丢人了。
从今天起,跟学习没关的事一律停止,花这么多钱不说,我们费半天劲为的嘛呀?田母走了过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次打击是不小的。
楚林夕也重新审视了一下目前自己的状况。他知道那笔存款迟早是会用完的。
希望突然变得渺茫起来,尽管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但同时也暴露出一些问题。
学校一直有改革的打算,只是最近忙着评市重点的事一直拖着。
语文老师安慰着同学们说那很正常,你们比往年已经强很多了。
倪艳却呆板而机械的教训他们,整天还嘚蹦嘚蹦,你们看不见对面高四高五的天天怎么做啊,虽然这第一回考试你们是吃点亏,高考录取的时候是不分你是应届还是往届的……
她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正确,只是在当时那种环境和心情下,同学们需要的更多的是鼓励与赞扬,一句难听或者打击的话都可能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因为他们也即将步入成年,独立的心恐怕早就有了,他们身上的重担他们很清楚,他们也知道父母有多么的艰辛与不容易,他们也理解父母那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情,可他们也需要有人理解,需要有人支持,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堆积。在那样枯燥封闭的教室里他们希望有人给他们说话的空间而不是时时刻刻的监视与制度。
就像楚林夕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彻夜不眠,可以一直奋斗,苦累对于我们来说真的都没什么,只是请赐还我们最初的自由。
语文老师是所有的老师中最开明的一位,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和善,更多的是他总是替学生们着想着,他从机关里走出来的那刻起就决定献身教育事业了。从他脸上显露着历经沉浮后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