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大丫说这个话。
他不愿意和大丫分手,是大丫让他晓得了做一个男人的快乐。后来,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后,更加晓得了大丫对他的好。所以开始提防起大丫。
他觉得在村里唯有永祥可以取代自己,赢得大丫的心。为了不给大丫与永祥有接触的缘由,他从心里断了和永祥往来的念头。
“教书啊!当粉笔先生。文化大革命都搞了,总不能够让我们的下一代还成为没文化的睁眼瞎?”主任把通知递给了狗子。
接过通知,狗子心里不由一阵暗喜。在他和大丫感情之间,乌云即将散尽,阳光普照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往后自己床铺上的一级战备警报,可以不用拉除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永祥,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摸到大丫床上偷瓜了。
自打与大丫成婚后,狗子对永祥的不满越来越强烈。感到永祥如同一个影子,有形无形的在左右着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大丫时常跑到永祥那里的哭诉举动,让他感到丢尽了一个做男人的面子。
自己的女人要到别的男人那里讨安抚,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个男人与自家的女人有什么花样精。男人到了作骚的岁数,看到母狗都想上,更何况大丫这个活生生的女人哩。永祥原本心里就是不想,只要被大丫身上的骚味一熏,也会有非份的想法的。
男女之间的瓜葛,别人不明白,狗子心里最明白。
那年三月三,要不是大丫在永祥那里挨了白眼,受了气,转身投入他的怀里,他才不会那么顺顺当当的把大丫压在身下,不费吹灰之力,在大丫身上号上了自己的标记。
老婆长得登样,丈夫心里是存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狗子晓得自己的女人在村里的女人中,是往漂亮人堆里去的。漂亮的女人仗着几分姿色,说话做事也就眼气高了起来。村上的男人们,一般没有几个能入她的眼睛骨子里。唯独他和永祥,是大丫眼睛里的影子。
他对大丫有意是从第一次跑马开始的。梦境里,他和大丫在花轿里缠绵着。剽悍的他搂着心仪的女人,可那女人像鱼儿一样在他身下游动。他总是左右扑腾着,水花四溅,筋疲力尽,熬不住的青春激情似浆沙水一样被白白的排泄。
梦醒之后,那滋味让他久久回味。是一种憧憬,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猜疑。鱼儿为什么不咬食?婚后才发现能使他心爱的鱼儿觅食分心的是永祥。
女人心烦时,被男人一哄就会失魂。
狗子怕永祥也像自己当初那样,骗取大丫的心,与自己的老婆有一腿。所以,他对永祥愈来愈多了几分戒心。毛主席说过,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更何况自己现在天天白天在公社上班,晚上常常加班不回家过夜,只要大丫需要,永祥乐意,俩人滚在一起……每每想到这里,狗子不由燃起丛丛嫉妒之火。
现在永祥要到公社小学教书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这样他最起码白天不用防备大丫与永祥在一起偷腥。
出了公社,一路上狗子踩着脚踏车,时不时的摁着车铃,嘴里吹着口哨。
进了凡家院子,他见永祥正坐在堂屋门槛上洗脚。“永祥,你小子卵大着哩,蛮会支派人的吗?还要老子给你当跑腿,连夜送通知?”
“什么通知?我们怎么敢劳你民兵营长的大驾哩!”永祥回道。
上回娘对他说了要和大丫离远点的话,他听进去了。别鱼没有吃到,弄得一身腥。何况这个鱼,他根本没有眼睛看。
狗子说“永祥,上面要你明天到公社小学报到,当小学老师,每月工资十八块。”
“真的?”永祥从地上跳了起来。两个眼睛登的圆圆的。
“别鼓着两个金鱼眼睛。骗你,我他妈的是狗日的!”狗子看着眼前灰毛落脱的永祥,心想这个的男人怎么会引起大丫的在意?佛要金身人要衣装,就凭身上的这个穿着,一个是乌鸦,一个是凤凰,自己要比他精神不晓得多少倍?何况在政治前途上,永祥和自己比,那更是一个是天上的太阳,一个是水中的月亮。
“谢谢你,狗子!”永祥一把抱起狗子在原地转了两圈。
“放下!放下!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革命干部就这么给你抱的吗?”想到钱,狗子心里陡生了嫉妒。自己在公社当民兵营长,也不过拿十五块钱一个月。这小子一上班就拿十八块钱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