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学校,路过公社革委会门口时,永祥抬腿弯了进去。
他一边端详,一边寻找挂有知青办牌子的办公室。
这里,原先是白氏宗族祠堂。民国年间,这里征用为乡公所。解放后是人民公社的所在地。为了搞好下一代的培养教育,五十年代把临河一面的半个祠堂划给了学校使用。
这个白姓人家是从西南那一带迁来的,专做烟土香料贩卖的赶帮。在附近乡里乡邻中,是个旺族。族中的男男女女,会骑马,使火抢,爱喝酒,脾性十分豪爽,性格十分强悍。由于常年行走山路,女人们的下肢特别发达。男人们成日成夜的骑在马背上摸爬滚打,裆物也异常硕大结实,飙出来的东西如油似浆。
他们把烟土香料从边陲贩进中原来,又把淮盐丝绸从中原贩到边陲去。没有多少年,几个赶脚马夫就在此繁衍出一个族群。这个族群能生会养,又会做生意挣钱,引起当地土著百姓们的羡慕。
不少女人家苦于不能够怀孕,在婆家抬不起头,于是偷偷的和那些白姓人家的男人做那事。到底是骑马玩枪的出身,天性弹无虚发。事后不久,女人们都能鼓起肚子来。
传说生下来的小把戏十有###是带把子的。南蛮子不南蛮子的,到了这个时候不重要了。原先觉得他们行经野蛮的当地土著民们,开始接纳了他们的生活习性,尝试着与他们通婚。
男人和女人的婚姻,不是天天睡在一起,快快活活就算完事。而是要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能够生养儿子的族群,理当是要被人尊敬的。
到了光绪年间,白氏族人中有人患了一种瘟疫,前后几十年,白姓家族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后来才晓得,这种病叫麻风病。
附近其它姓氏的人家,开始断绝与白姓联姻。再会生,也经不起死啊!经不起残啊!死了倒还能够有个了结的日脚。要是家里弄了个残的,真是一辈子在自己脖颈上套上了个石臼。
病归病,死归死,男女之间的那个事还是要做的。年轻的白氏男女之间,只好相互通婚。为了延续白氏的子祠,白姓男子可以一夫多妻,白姓女子也可以一妻多夫。仙女庙的性文化比较讲究,据说与这个族群当时的生存状态的影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奇得是,就是这样,白氏族群的人丁血脉还是日渐稀少。日本鬼子进扬州前,这个家族突然神秘搬迁,在仙女庙消失,现在已成为绝户。人没了,宗祠却留下了。
想到麻风病,永祥浑身起鸡皮圪塔。胆小鬼!人家无产阶级革命干部都不怕,你怕什么?人家的命不比你值钱?你以为你凡永祥是个好好交的人啊?你在政治上还不是和得了麻风病的人一样?
穿过前院,永祥顺着廊沿往里走。只见一个办公室挂着知青办和民兵营的牌子,他快步走到门口,见门是关着的。从里面传来东西落地声和打斗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用力敲了几下门。
屋里一阵忙乱后,门被一个女子从里面拽开。永祥认出这是从南京来的插队知青,被人称为“大洋马”的女人。
这个年轻女子一边走,一边用手捋着乱发说“营长,我等着你的音讯,别吃了甜的忘了咸的。”
坐在椅子上的狗子屁股都没有挪一下窝的说“什么甜的咸的,别以为你会挤眉弄眼的,我就会给你安排工作。还没摸两天锄头柄就想飞,你那扎根务农的决心让狗吃了。”说着,不紧不慢地用手扭上怀间敞开的褂子扣。
走进屋,永祥见狗子胸脯上红彤彤的,想准是那女子刚才搓揉得。
在挑河工地上,他听人说过,男人的乳粒头不能让女人碰,那是男人的命门。女人一碰,再叫硬的男人都会吃软。一软下来就会出轨,下面的那个骚东西会乱钻乱窜。
他猜想狗子一定又在偷屎吃?要不然,大白天的,两个男女在一个屋子里要关什么门?
狗子见敲门人是永祥,心里很是不高兴。怪永祥破坏了他的好事。刚才被大洋马搓得火烫的身子骨迅速冷却了下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辰来?“永祥,你倒蛮会掐时光的嘛!来找我有什么事?”
永祥心里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但已经来了,也没有退路了。于是态度诚恳地说“狗子,昨天晚上的事真对不住你,我这是特地来向你赔个不是的。我不该给你甩脸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