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女人不是爷儿们,可男人欺负男人是爷儿们举动。同类相争,方显一方绿林好汉的英雄本色。
二橹点燃了一支纸烟,猛吸了两口后说“链条锁现在还是不能够打开的!不是哥心狠,是怕你……”
他心里想,如果这个家伙不卖力,使雪梅怀上身孕,自己那才吃了大亏哩!“兄弟,你得抓紧点,尽心尽力,什么时候雪梅身上不来红了,哥就开锁放人。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走到天边海角去,哥绝不阻拦你。”
“那你总得让我穿件衣裳吧?总不能从早到晚都屁股拉巴的捂在被子里?万一有个什么情况……”永祥讨价还价的说着。
在雪梅面前,他现在已经不感到害羞了。经过这场病,在她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现在,他也不想在她面前隐藏自己什么秘密。他觉得雪梅是他见到过的最大方、最真诚、最热情的女人。但在曹二橹面前,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觉得自己是一只偷油的老鼠,偷吃了原本属于曹二橹的爱情之火的灯油。做贼心虚,他总觉得曹二橹的眼神像把明亮亮的快刀,好像随时要剥他的皮,剔他的骨似的。
“怕什么?是男人,哪个不挂着那个长豆角?……”二橹还说完,就听见舱外传来“劈哩啪啦”的声音。他一拍大腿,高兴的说“兄弟,你人好心好,连老天都要来报答你!这下,我们跟着你都有口福了!”
二橹爬出船舱,从前面舱板上拎回一条尺把长的青鱼。
“雪梅,我来打舵,你下舱去歇着吧!这鱼先养着。你问他喜欢吃红烧的?还是喜欢汆白汤吃?好让他补养身子,替我们生个大胖小子。”二橹说着用根绳子从鱼鳃穿进,从鱼嘴里拽出,然后打了一个死结。怄下腰,把鱼放在水里,绳子头系在船弦边的一个铁钉子上。船在行,鱼在游。想吃时,再从水里捞出来现杀现烧,保持鱼肉的鲜嫩可口。
“你喉咙嗓子再大点,怕整个船队上的塞了耳屎听不见是吧?”雪梅说着把手电筒和雨衣递给二橹。
“哪个晓得我说的他是指的哪一个?”二橹不以为然的说。
“你呀,心里只晓得儿子!儿子的!早把老婆扔了。”雪梅替二橹穿好雨衣说。
“哪里会哩!”二橹一把抱起雪梅。“你可是我金不换的老婆!你再为我受几天苦,到时候我一定报答你!不是吹的!做那个事我比他在行!美中不足的就是种憋……”
雪梅连忙用手捂住二橹的嘴“你这个少一窍的,还说!”
“我这不是为了向你表忠心嘛!”二橹放下雪梅,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等你生了儿子,我一手搂着你,一手搂着儿子,天天看着你们睡。”
“你不睡?想成精怎么的?”雪梅对二橹说“今夜风大雨大的,你自己也要当心点。再守一个时辰,看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也下舱来睡觉。”
“我和他讲好了,他在船上时,我不和你睡一个铺。”二橹穿上雨衣感觉热,于是又脱了下来。“你快下去吧,早点把事给我办成了,我也好早点和你舞龙灯了。”
“舞你个大头鬼啊!你要是再生病躺下来,我可伺候不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雪梅说着,再次替二橹穿好雨衣。“秋雨伤人,你可是我的靠山,你不能够有事情。”
“你看我的身子骨像江猪似的,淋点雨会得病?也把我太小瞧了!”二橹顺从的穿上雨衣说“你最近也别把心思都用在我的身上,多用点在他的身上。早点替我把子接回来,别让我的苦白熬。”
“这个事情就说不准了,万一他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哩!”雪梅还没有说完,二橹连忙朝舱板上啐了几口吐沫。
“乌鸦嘴!八级货!船上是不可以乱说话的!”二橹一把搂住女人的腰。“说好了!万一在前舱睡时,我要是熬不住了,一拉绳铃,你得过来救救火。”
“看你多大出息啊!又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乃银睡在那里怎么弄?”雪梅晓得船上的汉子骚劲大,没有那点事情,夜里睡不安生。
“我怕和你们睡在一个铺上,把他的精虫给吓得不敢出来。”二橹憨厚的说。
“晓得了!你要想做那个事,就改在白天,乃银在后舱听永祥讲故事的时候,见缝插针才行!”雪梅用手指戳着二橹的脑门说“你要是自己有能耐,哪里还要这么费神费手脚?”
“姑奶奶,我给你一辈子做牛做马还不行吗?”二橹说着,又亲了一口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