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为这一些个事,而败坏了李家的门风。
爹是这样出得名,娘也是这样出得名,将来荷花、桂花两个丫头长大了,还要不要处对象了?门风不好的人家,将来姑娘怎么嫁得出去?哪里还有人家敢要?
再怎么立四新,也没有哪个男人肯要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做老婆?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男人,在外面花完后,回到家也不准自己床上的女人在外面花,让别的男人耕种自己的自留地。
“证据?要什么证据?现在组织想拿办你,你见过有多少是需要物证的?你以为戏台上的做戏时的所谓三堂六审啊?告诉你,哪是封建社会的办案。现在文革期间办案,只要有人证就行了。群众都这么说了,还要什么证据?你难道忘了群众是历史的英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两句话吗?李光辉同志,我现在还耐着性子尊你一声同志,你是在这里跟我装傻不开窍啊?还是和我捉迷藏逮猫猫哩?”钱副组长想,你现在不主动,等组织上审查你时再说就晚了。
“钱组长,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不晓得你现在是在拉我一把?还是在推我一把?你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吧?”狗子心想,说什么也不能够承认大丫和凡永祥有什么瓜葛。
“瞧你这个小心眼!我们曾经是同一个专案组的,说什么也是同过几天战壕的战友,我当然是想拉你一把的啊!至于你肯不肯伸出手,让我拉你一把,这是你的权力。如同你和你老婆上床睡觉,是明灯明火的明日哩?还是瞎灯瞎火的瞎日,这个要你们夫妻俩两厢情愿,旁人是管不了的。”钱副组长见狗子现在有点搅脑子了,晓得自己想要的###的成果,已经离他不远了。
不就是靠搞脑子吗?把人脑子搞晕了,破绽就出来了,攻击一点不及其余,脑子犯混的人就垮了。
“光辉同志,你也是个老政治运动员了,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拿人整人的场面?我今天来对你说这些话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有了材料不就是有了证据吗?至于材料怎么个写法,是你自己的事。孙悟空七十二变法,各有各的变法。反正只要你能够证明你老婆是清白的就行。”钱副组长心里早想盘算好了,材料随你狗子怎么个写法,只要你一旦提笔写起了材料,自己的功劳就有了。只要专案组能够多存在一天,自己就能够多一天有升迁发迹的机会。
“弟兄啊,为了和顽固不化的走资派作斗争,我都流了血,挂了彩,差点壮烈牺牲。你们专案组还想把我老婆弄去陪绑?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都黑了!都让狗吃了去!再怎么排查也不无中生有啊!你们的阶级斗争不能够这样搞法?”狗子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搞运动多爽气,舞红旗,喊口号,刷标语,游大街,没想到一旦触及到自己的灵魂时,是这么的痛苦!
“你倒给我说说看,这个阶级斗争应该怎么样个搞法?我们好不容易弄到一个线索,难不成因为是你的老婆,我们就放弃追查?丈夫是革命干部,老婆是美蒋特务,文革中这样的事例还少嘛!要都是像你想象的这个样,文化大革命还搞什么?还搞得下去吗?”钱副组长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政治觉悟太低了。革命一旦革到自己人的身上时,怎么就这么艰难?正如毛主席分析过的,这是农民身上存在的革命局限性。
被一阵呛白后,狗子心里一边骂大丫头发长见识短,要去替永祥弄什么倒头介绍信?一边嘴里像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砖,对姓钱的说“你要我交待是吧?好!我现在就彻底地交代!我老婆有没有跟姓凡的睡过觉,我们不晓得。但你钱副组长的老婆曾经跟我睡过觉,我们在脱光了身子搂在一起,一边日一边还说了不少枕边话哩!”
他见钱副组长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心里十分得意。你这个狗日的,刚才不是这样拿捏老子的吗?老子现在是以牙还牙。“钱副组长啊,你想晓得你老婆是怎么说你的吗?”
没等钱副组长开口,狗子抢着说“你老婆讲我狗子做那个事的革命热情,比你钱副组长不晓得要高多少倍?革命斗志比你钱副组长不晓得要强多少倍?裤裆里的货色撅起来,也比不晓得比你钱副组长的要粗多少圈?你家那个姓你姓的儿子,其实是我和你老婆偷情时留下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