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_盐女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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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2 / 2)

张老爷要大干一番的雄心,不自然的感染了俏娘,说:“好的,一会我就把管家叫来。”

张老爷说:“算了,跑上跑下的事情,让下人去好了。”

俏娘感激看着张老爷,原来,在老爷的心里,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乡下丫头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张府夫人了。想到这里,俏娘将头靠到张老爷的怀里,含情默默的看着属于自己的男人。说实话,她对老爷的这种态度,充满了感激,自己原来算什么呢?不就是老爸赌输的一个物件么?自己当初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成为夫人呀,当个小妾,于当时的自己也算是高攀了。

这就是命运吗?俏娘靠在老爷怀里想。如果是,那自己就太幸运了。她依稀记得,老辈人门曾讲过,幸运来得太突然,不是好事,总有一天,幸运之神会将幸运带走赐予别人,到时候,自己就会一物所有。她仰起头,暗淡的问张老爷:“老爷,你会不要我吗?”声音颤颤的,让人心疼。

张老爷怔怔的看了俏娘一眼,说:“你小小年纪,心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怪念头呢?傻丫头,你可是张府上下的夫人呢?”

听着张老爷的话,俏娘又梨花带雨了,让人心痛可怜。张老爷说:“乖乖的,没事儿,我在呢?”其实张老爷心里清楚,俏娘的年纪太轻了,加上短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性格变得多疑怪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他还记得麻嫂子告诉过她,新婚的女人一般都很脆弱的,关照他多留意俏娘的变化。这话果然验证了。

俏娘没有哭泣,只是眼里流出了泪水。她抬起头来,目光盯着张老爷,把她小时侯听到的关于幸运之神的事,娓娓说给张老爷听。张老爷异常认真的听完,哈哈笑了,说:“啊,原来是这样的,好吧,我们就求幸运之神不要带走属于你的幸运。”

俏娘这才破泣为笑。

管家幺哥这几天一直在惶惶然中度过,他担心来至麻嫂子。总觉得麻嫂子不怀好意,监视他的举动,随时可能告诉张老爷。要是那样的话,他管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总能感觉到麻嫂子看他的眼神都很异样,让他感觉到一种窒息的气氛。让他管家更恼火的是,就在那天和俏娘在房间里寻欢被人惊吓,自己的下体就再也坚硬不起来了。想想自己还没有娶妻生子,就感到无比的后怕。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敲门的是谁,但他隐隐觉得,就是麻嫂子,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想到这些,他对麻嫂子充满了忿满,内心充满了仇恨。

想到这些,管家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麻嫂子。正在这时,家丁敲门进来,管家吓了一跳。

家丁说:“管家,老爷让你和他一起用餐。”

管家心有余悸,但语调平缓的说:“知道了,你去吧。”家丁离开了很久,管家幺哥理了理思绪,这才跨出了房门。一路走,一边琢磨:老爷让我一起用餐,一定有大事和他商议,会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丰盛的宴席,掩盖不了管家幺个的惶恐,虽然他吉利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可是见到老爷,还有一旁的俏娘,他始终觉得如坐针毡。表面见老爷很高兴,谁知道老爷究竟在想什么,找他来为何事情呢?

丫鬟们把酒菜都上齐了,恭敬的说:“老爷,夫人,管家酒菜齐了。”

张老爷挥挥手,示意丫鬟离开。然后说:“刚才,我和夫人说了些盐场和码头事情,现在把幺哥叫来,是要和你合计合计,到底张府盐场和码头怎么个扩张法,我想,明天叫上管事以上的人员商议,山城和苏州的生意都定了,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出货,那可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管家幺哥如释重负,端起酒杯,说:“我用老爷的酒,敬老爷和夫人一杯,一来苏州和山城的生意老爷敲定了,二来张府的盐场扩建开了头,眼看张府就要高速发展了,衷心的祝愿老爷和夫人家业兴盛。”

张老爷说道:“一家人,说哪门子两家话呢,坐下喝。”说着举起酒杯,干了。俏娘替张老爷斟上酒,款款落坐。眼见老爷高兴,俏娘心里也异常高兴。

张老爷接着说:“你说说,我们码头的事儿,问题究竟卡在哪里了?刚才我问了俏娘,俏娘说是人家要价太高,你们才没有决定。不过,我估摸着,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你看,张府码头旁边的三家小商号,实力都很小,要说,张府商号收购他们,明显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呢?还敢故意抬高价格。我看呀,是旁边的顺顺盐行在作梗。不信呀,你们找个时间摸摸底,然后我们在做决定。”

张老爷的一席话,让俏娘和管家受用不少,是呀,他们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管家幺哥明显受到了启发,立即说:“老爷,你们慢慢喝着,我这就前去了解,明儿好想个对策。”

张老爷也没有阻止,嘱咐道:“不要太卤莽了,摸清实情,需要讲策略的。”

“知道了。”管家应声而去。

离开了张老爷和夫人,管家幺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管家自己也没法弄明白,自己现在怎么就那么害怕见老爷,更害怕老爷那犀利的目光,好似要把他的内心看透一般。还有身边那个自己曾经占有过的年轻女人,她那闪烁不定的眸子,说不定会在老爷面前泄露出点什么来。

天空漆黑,管家叫了一个家丁随行。家丁提了红红灯笼,问道:“管家,这么晚了,你乔装改伴,要去哪里呀?”

管家幺哥在自流井也算得个人物,要是按平常的装束,到了顺顺盐行茶楼,肯定会有很多人认出他来的,不要说打探顺顺盐行的举措,恐怕只有别人来打探张府盐业商号的情况了。所以,他换了一身连他自己也不认得的装束,还戴了一顶乌黑的帽子。

管家说:“去顺顺盐行那家茶馆。”

家丁说:“管家真有雅兴啊。”

管家不满地瞪了家丁一眼,家丁就在也不敢说话了,两人默默无闻的走出了张府大院,朝灯火闪烁的顺顺盐行茶楼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管家幺哥独自琢磨,顺顺盐行会像老爷断定的那样,是他们在背后作梗吗?难道他们也要扩张?如果是那样,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顺顺盐行茶楼人声鼎沸,各色茶客天南海北的聊着。管家幺哥跨进茶楼,小二高声叫道:“老爷,您来了,楼上请。”

上了楼,管家幺哥和家丁随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管家对小二说:“来两碗清茶。”

小二说声:“好呢。”两碗热气腾腾的茶就上茶几。

管家今天的任务,就是来寻找顺顺盐行多码头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和家丁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私下倾听有没有人聊这方面的内容。

这时候,听见一个年长的男人说:“你们不知道吧,现在的自流井盐场,可要在起波澜了。”

管家幺哥屏住呼吸,眼睛不离说话男人的嘴,等候他的下一话。

年长男人说:“你们看嘛,张府盐场和顺顺盐行这就要开始干上了。那个张老爷新近娶了媳妇,听说还和苏州和山城的盐商搭上了关系,要大干一场呢?几天前,还放出风来,要收购张府毗邻的几个小盐商号,可是,他们不知道呀,那几个小商号,旁边的顺顺盐行窥视了一年多了。你们想呀,两家大商号要争夺底盘,小商号紧俏呢。而两家大商号,可要上演大戏呢?”

满屋子的茶客,都被年长的男人发布的消息吸引住了。

其中一个茶客问:“老兄,你的消息可确切呢?”

年长男人一拍胸脯,说:“这还有假,我是听顺顺盐行的管家讲的。”

听到这里,管家幺哥如获至宝,可是心里却吸了一口晾气。

其中另一个茶客问:“依你看,两家大商号斗起来,哪家胜算的把握大些呢?”

年长男人思考半晌,说:“依我看呀,顺顺盐行可能性更大一些?”

茶客问:“为何?”

年长男人说:“你看,那顺顺盐行的老爷,和官府的人关系近呢?人家又是八十年的老字号,关系和人脉四通八达。你再看看张府的张老爷,虽然他为人精明强悍,但是,他才从外地来呀,时间也就十几年,虽然现在他的家业大了,可是要比根基,他还嫩了点儿。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的,说不准呀,那一天,他就会轰然倒塌呢。”

所有的茶客都觉得男长男人讲的有理。最后,那个年长的男人拖长声调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管他那家商号做大,对我们这些盐工,都是有好处的。”

众茶客说:“是是是。”

管家幺哥有些坐不住了,示意家丁离开。

走出顺顺盐行茶楼,家丁说:“我看,哪个老家伙,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管家幺哥说:“关你啥事呢?当好你的家丁,人家要说话,你还能封人家的嘴呀?”

家丁手里的红灯龙放出灿烂的光辉,照得路面有些温暖,管家幺哥思考着,明日商议张府码头的计划可有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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