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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四顾心茫然(五)(1 / 1)

明媚的阳光照耀,他的脸半面隐在淡金色的阳光中。印出他绝世的脸庞,亦印出他对她刻骨的思念……

“敛未!”低低轻呼,扑入他的怀中,轻嗅专属他的薄荷清香。

“为什么,唤我敛未?”他却只是一愣,方才搂住我。

因为,我不想沉溺于年少的迷恋,我爱他,就要是真的爱,而不要是只因少年时的迷恋。

“我便想唤你敛未,可好?”我只如若孩童般骄横的回答。“好,你说什么都好。”他的双眸紧闭,不愿放开,只愿这样相拥到海枯,这个女子,他越发离不开她了。

“你瘦了。”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庞,颧骨下深深凹陷,苍白的手,瘦的露骨。

“我丑了吗?”我紧盯着他的脸,不愿放过一丝一毫。

“不,我说过不美的女人不能做我的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他的手抵上我的额,用炽热的目光注视我,我应该恨这个男人的,只是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都只想依赖他,而对他的恨早已遗忘?

“王爷,娘娘!”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掩盖不了无比的惊讶。

这声音这般熟悉,我只惊异的转头,见云清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们,杏目圆睁,嘴一张一合几乎要叫出声来。

他见这情形,一把上前扯住云清的衣领,“说,你看见什么了?”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云清在宫里亦算是老一辈的宫人,遇事总不至于慌张,只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是吗?”他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不要!”急急上前,“放了她,她不会说的。”我扯住他深蓝的衣袖,请他放过云清,云清是我的掌事宫女,只效忠于我,她不会说的,也不能说。

他回首,见我恳求的眼神,便有些动摇,犹豫了许久终是一声叹息,撒手放开禁锢。

“娘娘……”云清作势便要上前谢我,被我一手止住。

“莫要谢我,切记不能泄露此事。”云清不会说的,若是说了,她自己便也要死……

“奴婢誓死忠于娘娘。”尽管我阻止,云清依然执着的跪地谢恩。

“起来!快些回去!”馋起她,云清的手心微微湿润。她匆匆起身便一路小跑着回去。

见云清远去他方才开口问我:“为什么这般信任她?”眼里满是好奇与探求。

“因为她是我的亲自挑选的掌事宫女。”扬笑盯住他细长的眼,他的发垂落,散到眼前,叫人难以看见他的眼底是什么样子。

“这世上是没有忠心的奴才,我的落儿真傻!”旋即揽过我,自身后将我拥紧。

“不,云清会的,她说出来自己也保不住性命,她的父母在我手中。”

他的身子一震,“为什么你会这般可怕?”然后望着我挂满笑意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在感叹这个女子的城府,这个女子,为什么同初见变了这么多?

“我变了,对吗?那你嫌我吗?”我,这般可怕。若不是这后宫便不会这样。

“不,不嫌,无论落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嫌。”他的鼻息打在面上,很暖,很轻。

心底莫名的不安蔓延,我一把反手搂住他,“敛未,我从不奢求什么,你有你的端王妃,我从来不会奢求什么。”

慌了,我真的慌了,无措的扯住他的衣衫,我怕失去他,又害怕我害了他,他不会放过敛未的。

“我只求……只求你给我个孩子。”那一瞬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齿的祈求他。(纯属废话:呵呵,其实某耳觉得当一个女人很空虚、很痛苦、很孤独的时候就会想要一个能永远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不知道各位是不是这样感觉的呢?咳咳,废话少说,回归正题)

“你说什么?”他的脸上满布震惊,从来没有那个女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我只求你给我个孩子,我们的孩子!”声音越说越低,头亦跟着越来越低。

紧紧拥住他的背,双手在他肩上摩挲,“我想要个孩子,父亲让我生个龙子,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话落,将头靠在他炽热直挺的脊背,闭起双眼,贪婪的轻嗅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落儿,不要这样。”他惊异地推开我的怀抱,转身用不可思议的目光逼视我。眼神骇人的令我心碎。“我做不到,你始终是他的妾,我不要,我要正大光明地打败他,正大光明地娶你,不要偷偷摸摸!”他的手攀上她孱弱的肩,狠命的摇晃:“你明不明白!”

“明白,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不是吗?”我只苦笑,正大光明?他依然嫌弃我,他依然迷恋他大玄的山河。

“不,我不嫌你……”他听了这话慌了神,慌忙皆是。然而却被她自嘲的声音打断:“你嫌我这不洁的身子,你嫌我这下贱的恳求!”话落,从心底蔓延的对自己的轻视几乎将我的一直淹没,转身小跑离去。

原来,这世上人人皆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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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里因一场闹剧不欢而散,人去楼空之时,只有绝世的男人独在。

他烦累地闭起眼,轻轻仰头,嗅了嗅空中的芬芳。忽而双眸一睁,既而一愣。

“嗯?薄荷和若浅香……”

心底唯有笑意,这个女人,以为我不知道吗?

薄唇轻吐:“九弟,怎不出来坐坐?”眼晴随着声音的方向朝远处参天的树后看去。

阳光环绕在两个男人之间,这一幕,看似沉静,实则凌厉。

树后,他一颤,然而他不是泛泛之辈,转而定了心神,举步朝外走去。

他们遥遥相望,各自的脸上皆带笑意,有猜忌、有算计、有敌意、还有醋意……

“臣弟参见皇兄。”他的脸含笑,恭敬的作揖,丝毫没有应有的慌张,只是从容。“无妨。”待他开口示意他起身,他便沉着的起身,信步来到亭里,随意地坐在他身旁左侧的位置上,威严不失于他,几乎分不出高低。

“那秦元最近如何了?怎朕都闻不到那老狐狸的动静。”他随意拈起桌上精致的小点放入口中,看似不经意地扯开话题,讨论起了朝上之事。

“展卓失了双眼,那老狐狸自是不甘罢休,现在安静,以后怕是有得闹腾了。”他亦随意地拿起桌上的残酒,自斟自饮了起来。“恩,好酒,是桃花酒。”轻叹一声。忽而转头看向座侧的男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无征兆的一笑:“臣弟倒是愚钝了。”说完微微垂首。

“九弟好兴致啊,这些天夜夜皆有你的箫声,连朕都自愧不如。”他探手自腰间摸出上好的玉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之势直抵到他的脖颈上,他亦敏捷地拔出自己的玉箫巧妙一挡,亦是僵持不下,一萧一笛交错相抵,强烈的光仿佛全数聚集到其上,闪闪发亮,照耀的难以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