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昏过去了？真不是一般的体弱。不会是个比我还短命的吧？那我这徒弟可收得不值得了。”叶老皱着眉头苦恼道。
“你咒我？”西楼不满道。这老头，想什么呢？
“我是担心。不过，小西啊，你真的就这样放过那几个人？太软弱的话，在这个宫廷里可是会活得很辛苦。”叶老摸着胡子微笑着看着西楼，问道。
“依靠他人的力量耀武扬威，也不会活得好到那里去。”西楼边说边拿起手边的药材，一一整理分类，记住不同药物的味道、样子，性质。这本是叶老给他的任务，例行公事而已，平时只有他去找老头的分，老头是绝对不会自己跑过来看的。
“所以才不要太子替你出气么？”叶老摇头晃脑，饶有兴趣的问。
“恩。”西楼平淡的回答道。
“那，想不想自己报仇？”叶老贼笑着问。
西楼手上动作不停，问道：“您想做什么？”
“我只说了不可以拿出害人，可没有说不能用他来自卫。”叶老理直气壮道：“竟然在头头上动土，还是用药，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西楼道：“您已经……？”
“放心，只是一点要泡三天的药草澡才能洗去的三日痒而已。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洒上去，叫他们三天都来不了。不过，西楼，守住自己的承诺固然是好，但是更不能被这些东西给束缚了，连自我人格都丧失。很多时候，忍气吞声绝对不是求得平静的好方法。”叶老道。
“您……真是……”西楼停下了手里的东西，叹道：“我并不是忍气吞声。只是认为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而已。席洛还有其他人从我进这里起就对我不差，却突然对我动手，如果说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放送对他们的警惕方便对我动手的话，他们可说是很有心计城府的了。可是师傅您有没有想过？他们选择修理我的时间和地点是在随时可能有人来的太医院，选用的药物也只是让我失去力气而不是失去意识的药，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里奇怪了？他们想羞辱你，当然要让你醒着了。虽然你还是昏过去了。只是一点苦菜粉而已。”叶老用鼻子哼道。苦菜芬是一种药材，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外敷可以治疗蚊子叮咬，微量服用可以清肠去火治疗，但副作用是会使人手脚无力。
“他们选用的方式，使事情容易传出去，也会让我知道他们是谁，也就是说留了我去报复的隐患，怎么看都是头昏脑热冲动下做出的行为。那样的话，又何必从一开始就对我很好获取我信任好感？如果我那么做，目的只能是一个――为了让那人到死都不知道将他打昏凌辱的人就是同他要好的我。所以我一定会用让他失去意识再下手。而且不会用药，一棒子打晕了更简单，效果也更好。”
叶老头上滴汗：“你小子……”
“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前后的表现完全连不到一块去。这难道不奇怪？”西楼问。
“……你是说，他们是被人指使的？”叶老摸着胡子问。
“也许说是被挑唆的更贴切。不然，就没有办法解释他们为什么一开始对我好了。所以即使对他们动手，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不，不是白费力气，简直是掉入了那人的圈套里一般。要是进行报复的话，大概这里的学生都要疏远我，这样对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叶老皱了眉头摸摸下巴道：“那挑唆他们的人应该是太医院里的人？还是嫉妒你的人……你有办法找出来吗？”
西楼摇摇头：“只是挑唆的话，就很难确定了。就算确定了，他也可能是无心的。”
“就算不是无心的，也能用一句他没那个意思带过去。”叶老叹气接道。“那你以后怎么办？要防着他们。”
“那也太吃力了。在这里弄的草木皆兵的也没有什么意思。其实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和其他人弄好关系，让那人没办法见缝插针就行了。”
“怎么弄？”叶老问。
西楼收回了眼光，看着窗户外的天空，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师傅可听过这句话？”
照例收班时间，冷晓寒走进太医院，看到几个太医院的学生同西楼道别。冷晓寒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这不就是昨天那几个家伙吗？
“晓寒？你到这里做什么？”西楼奇道。
“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那几个混帐是怎么回事啊？”冷晓寒答得理所当然，问得不明所以。
“……谢谢你。不过，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去。”西楼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自己回去？也不想想昨天什么样子？要是来得晚一点，或者我和太子殿下没有朝书房里看一眼的话，你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逞什么强？反正我送你也是件容易的事。跟我走啦。”冷晓寒嘻嘻哈哈道。
“你可以保护我？”西楼问。
“那当然。”晓寒答道。
“可是万一你们都不在了谁来保护我？难道我就只能靠别人的保护么？”西楼问。
“这……”冷晓寒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晓寒，我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比起那些来，我更应该努力的学会如何去保护自己。至于那几个人，能够好好的相处不好吗？还是你希望我在这里被孤立？”西楼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冷晓寒支吾道。
“那么。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去处理。也许在你看来，这很任性，很危险。可是我还是需要我自己的空间。我不能总依靠你。”西楼说。
冷晓寒苦笑：“你那里依靠过我？我总拖累你到是真的。也罢，我明白了。不过，至少，今天一起回去吧。反正人都来了，你总不好叫我一个人走吧？那也太丢脸了。”
西楼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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