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某事和看见某事，感觉完全不同。雅说。

西楼同意。

“你喜欢他们中间的那有个？还是两个都喜欢？”西楼问。不是他多事，只是现在雅看起来，非常的沮丧。

雅非常正经的告诉西楼：“我不吹南风。因为只有被压的份。还是女人比较好。”他的话让西楼忍俊不禁。

吹南风，也就是断袖，娈童的同意语，只是说得比较隐晦。他们现在在去宫里的路上，西楼搭了雅的顺路车。他可不想和太子待一起。

雅看着西楼微笑，若有所思。他黯然道：“嫁给太子做妻子，是我妹妹自己献给太子殿下的主意。这样一来，不可能有人能阻止得了这件事了。”

“您的妹妹？”

雅苦笑道：“我的妻妹。今年十九岁了，以女孩子来说，是该嫁的年纪了。因为她一年里头多数时间都跟着我妻子在一起，她是我妻子一手带大的，所以我也就当她是亲妹妹了。她一直身体不太好，又是最小，家里人都盼着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如意郎君，由着她拒绝了几门亲事。可是现在，她竟然说她，爱上清流了。爱上一个只有一面之交的男人。其实只要她乐意，我也就支持。但是刚才我才记起来，清流他……她这样子去皇宫，实在是让人觉得头疼。”雅语无伦次的说。他想到这个问题实在也是太晚了些。

“……”西楼迟疑了，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您多大年纪了？”

“31岁了，看不出来吧？”雅对这个问题到是没有多意外，大概是被人问多了。他看起来，比他也只大了那么一点点，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那里像是过了三十岁的大叔？

“大人真是保养得当。”西楼感叹。

“那里。”雅苦笑。娃娃脸又不是他愿意的。

拿到太子的通行令后，西楼再次进入了天牢。不过这次，在礼部大臣的陪伴下，他没有再进阴暗潮湿有着浓重霉味的牢房了。名为方天明的烟火商人是在干净整洁的会面室见到西楼的。

他是一个面孔白净，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脸蛋和身材都微微的有点丰满，但不算胖。圆圆的脸蛋，一双圆溜溜充满灵光的眼睛组合起来，使他看去很敦厚却又不失精明，甚至还很文秀，很有现代商界所说的儒商的架势。

此刻这位儒商黑眼圈严重，头发衣衫一样凌乱，显得有点憔悴。当然进了天牢只是憔悴一下，那可是可以拿来吹嘘的资本。所以他的腰身还是挺得很直，一点都没有因为沦落到天牢里而失了风度。

这位商人在都城里。以及北方的商会里，是很有名头的，甚至在民间，他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本是北方一个小山村里的挖矿工的儿子，后来他发明了一种可以用来开矿的药物，从此摆脱了贫苦的生活，成为一位只向矿主提供开山火药的大商人。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他的买卖就做到全国，所有的矿主，不论是铜矿还是铁矿，是国家的大矿山，还是私人的小作坊，只要想开矿，都要向他买这种火药。如果只是这样，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重要的是，方天明成为有钱人之后，并没有停止他聚集财富的脚步，而是继续变得更加的富有。现在，他是北方商会的首领人物，所涉及的行业有钢铁，运输，餐饮。传言只要是有城市的地方，就有他开的店。

前一阵子，神殿白教在雪月祭上放的烟火，就是他提供的新东西，据说将在新年期间投放到市场上。这个消息曾经让很多虚荣的贵族望族们蠢蠢欲动。

但是，偏偏他新产品还没有投放到市场上，就有人用他的产品在皇宫大闹了一阵。于是这位大商人莫名其妙的入狱了。

“此人嘴硬得很，很难问出什么来。”新面孔的天牢头头这样说。对于这位大商人，他到是没有怎么动手脚，有钱和有权人一样是得罪不起的，通常他们是狼狈为奸的关系。何况他刚上任，做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听到火药这名词，西楼心里微微动了动。

突然生出莫名的期待来――如果这不是梦，那么，穿越的人，总不会只有她明月一个吧？

“方先生。这位是太医院的西楼，医圣叶老的弟子。他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当然我们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此事，事关这位小哥的性命，所以请你赏个吧。”雅似乎跟他很熟，见了人连寒暄都没有，就直接开门见山，只奔主题了。

“什么事？”方天明一直绷着的脸，在看见雅之后软了下来，但是依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关于一些药物，请问先生是否知道，什么是硝酸钠，硫磺？”西楼省去了多余的说明，试探性的开门见山。

硝酸钠也好，硫磺也好，他用的，都是汉语。

方天明的态度立刻改变了，至少不再是爱理不理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甚至于热切的神情看着西楼，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雅见到那个方天明在听到西楼手了那两个奇怪的词语后，突然激动起来。他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旁边的人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西楼听懂了，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微微翘了起来：“我问您，你可知道硝酸钠和硫酸是什么？如果知道，可否请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些东西。因为此事关系到我的性命。”

“你是从那里知道这两样东西的？”方天明恢复了冷静，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失态了。于是他狐疑的看着西楼。

“化学课上学过，只是一觉醒来后，发觉世界不一样了。”西楼干脆说话中有话的话。

方天明迟疑的看着西楼，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西楼知道他是在试探，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下一句。

“圆周率是多少？”方天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西楼话一说完，他就问了另一个问题。

“3.1415926。”西楼回答，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玄，虽然这个问题只要是上过中学的人都知道，但是好象是中国古代数学家祖冲之算出来的吧？能够保证这里也没有人知道或者说这里没有人把这东西算出来吗？

方天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一阵思索后，他决定换问历史题：“新中国是谁解放的？在什么时候？”这个问题算是有点问头了，是中国人应该都知道。前一个问题答法还挺多元。

“中华人民国解放军，也可以说是共产党。或者毛泽东，其他的什么也行，比如说是广大人民群众艰苦奋斗的结果。1949，10.1日新中国正式成立。”西楼带着微笑回答。

“我以为我一定会死在烟火仓库的爆炸事件中，结果醒来发现我只是在矿洞塌方事故中受了伤。”方天明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个迷题。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能把这个问题答得这样细致，除非你政治课上得很好。

“黎明前都是黑暗，一觉醒来世界不一样了。”西楼耸耸肩，也冲着他默契的微笑。

这一刻，他们有一种逢到久不见的知己的感觉。

“你不会连这两样东西都不知道吧？”方天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调侃。

“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将他们翻译过来在去找。”西楼说。

“这样啊。难怪。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做王水，好把这东西拿下来。”西楼将脖子上的链子露出一点来，给方天明看。当然，他没有让他看到链子上挂着的东西。

“高等知识分子啊，连王水都做得出来。”方天明瞪大了眼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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