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方天明记起他第一次和西楼见面时的情景,感叹当时他们处境的恶劣之余,不免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时候我都是重大嫌疑人物吧?你跑来跟我说那么多在他们看起来是暗语的话,清流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么?那可是太冤枉了。”
对于这个问题,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用他一贯淡然的语气说道:“他早就怀疑了,不然雅何必那般殷勤?”所以再多怀疑一点也无妨。
方天明无法反驳西楼的话,但是这样就有了另一个问题:“那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是和你姐姐是一伙的,这样就很有可能坏事?”
“若是那样,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又何必我担心?”西楼说。
“话是没有错。只是你这样也太莽撞了些。”方天明不太赞成的说,那可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事,当时若非运气好,他可能就真死在那里了。
“也许吧。可是人生是需要赌博的。”西楼说。
很多时候,你想做什么事但是顾虑太多而不去做的话,等到你想做的时候,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敢在清流身上赌一赌?男人之间,也并不都是不能长久的。”方天明戏谑和问他。
西楼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问题不在于他或者我是不是男人。”方天明不懂。西楼说:“而在于,他是皇帝。”
男人中间的确是有那种情种的,但是皇帝都不是。就算想是,也很难做到。
因为历史和政治都不需要情种来做皇帝。
“不,也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西楼想:“只是因为,他是我掌握不了的人。”他知道自己是那种很自私很卑鄙的人,所以他希望他的伴侣,是他能够了解和掌握的人。
但是清流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想走的路,从一开始就不朝向一个方向。
雅和那些狱卒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这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对诗。对完了诗又开始猜谜语。虽然除了开始几个词语听不懂,但是剩下的话,他们虽然听得懂但是却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当然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雅不问的话,其他人也不好插嘴。
从方天明那里得知,硫酸也好,盐酸也好,以及硝酸,虽然不是常见的东西,但其实都是买得到的。只是要到矿区去买而已。
有那些主顾,怎么买,方天明一一告诉了西楼。他很大方,因为这个人不仅仅有可能成为他的朋友,而且是可能救他走出现在这个天牢的人。
西楼一一记下,但是为怎么去买发愁。雅当然又很殷勤的将这个活揽了下来,他再怎么说,也是大商人家族里出来的,这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西楼谢过他。于是他打蛇上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西楼和方大哥以前认识?你方才在说什么?可否说给小弟听听。”
“不认识,只是到过同一个地方,有些亲切罢了。”方天明恢复了他沮丧的样子:“这次死了,说不定就能再去一趟。”
雅听得一头雾水。如果说西楼和方天明曾经去过一个地方,那还好理解,只是,为什么是死了之后可以再去?难道他们同去过的地方是地府?想起他们刚才说的“以为自己死了,结果只是受伤”的话,雅觉得自己的推测虽然有理但是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有了材料,动手起来就很容易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动手做起来才好。比如说,口罩。
王水有非常难闻的味道,反应起来当然味道更难闻,何况这东西还有放在在脖子上,就仅距离来稳。所以做一个口罩是必要的。而且,当然不能把王水泼到脖子上,所以还得有一个东西在将脖子和链子隔开。
西楼回到太子府后,就找侍女要来了白色的纱布,干净的棉花,动手缝起了口罩。
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清流看到了,却不会这么想。没有那个贵族子弟是会针线的。
他在结束了一天的事情以后,百无聊赖的散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楼住的院子。窗户是开着的,西楼和那两个侍女在说着话,微笑着,手里的针线动作竟然很熟练。清秀俊俏的男子,温柔美丽的少女,言笑宴宴,这感觉看起来很好,但很刺眼。
所以他走了进去。
侍女看到他进来,很惶恐的行了礼。
“在做你说那东西?想不到你竟然会针线,自己动手。”清流看了看那两个侍女,微笑着问。
“太医院学过,所以想自己动动手看看。”西楼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真是心灵手巧,刚学过就能做成这样,难怪叶老器重你。”清流拿起那东西,看了看,说。
“殿下过讲了。这还要多谢殿下的举荐。”西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清流露出了听到一个有趣笑话的表情,道:“那你要怎么谢我呢?”不等西楼回答,他就接着笑问道:“以身相许么?”那两个侍女立刻红了脸,低下头,但是很识趣的退出去了。
西楼想不到他突然来这么赖皮的一招,楞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突然找不到话来回他。因为他不能说不,但是也绝对不愿意。
见到西楼拘谨的样子,清流觉得很糟糕,但是他保持了自己的风度,失笑道:“逗你的。既然林远的事情结了,我就和你两清了。这乾坤匙的事,是我不对。但事情截然是我弄出来的,我定会保你周全。安心呆在这里只到事情了结吧。”
他说完,放下那口罩,走了。
西楼狐疑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这次他唱的是那一出。对于他的话,自然也是有九分以上的怀疑的。
第二天,雅拿来了西楼要的东西。玻璃器皿,盐酸,还有硝酸。
1:3的盐酸和硝酸混合,有着澄亮黄色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王水就配好了。
将一枚金币扔进去,在场的人清楚的看到那枚崭新的金币渐渐的溶解,而伴随着金的溶解,一种棕红色的恶臭气体也传了出来,熏得本来站在西楼傍边的雅捂着鼻子飞也似的逃到一边远远的看了。
――――――――――――――外公去世,所以一个星期没有更新。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做到每天一更。呵呵希望不是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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