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清流问。

“你们说的那样东西，应该是火…..”西楼说，从他们谈话的内容，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烟火――火药这些东西。只是他话未说完，就被方天明大叫着“不能说！”捂上了嘴巴。

“也许你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但是你想过没有？他是太子，他有能力发动战争。而且，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吗？他只是看过几次烟火而已，就已经想到要利用火药，提出要制作出类似枪和炮弹的东西了。战争，你知道那要死过少人吗？”方天明捂着西楼的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但是急切的说。

西楼眨眨眼睛没反应，清流出声了：“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方天明楞了一下，发觉自己正一只手捂着西楼的嘴，一手抱着西楼的腰――这动作十分的暧昧，暧昧到，太子吃醋了？冷晓寒看着太子不太好看的脸色，立刻收了手。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可否说给我听听？”清流略有些不悦的问。

方天明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忙道：“没，没什么。”

“方老板希望我不要说出某些我和他同样知道的东西，因为他认为我说出来，可能带来灾难。”西楼说。

“你会说吗？”清流感兴趣的问。

“如果方老板能说服我的话。”西楼想了想，如是回答。方天明如此的激动，应该不仅仅只是害怕火药生意的独家经营地位的丧失，毕竟，比起独家经营，和皇家，或者说和国家合作，获得的市场更广，利润更大。那么，作为一个火药商，方天明不愿意将火药的配方说出来，定然有一个非常沉重的理由。

方天明一楞，他也知道这可能说服不了西楼，但是西楼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是没有想到的，毕竟这样做的话，西楼就要违逆太子的意思了。

感激不是没有的，但是他还不至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他说道：“这东西，曾经带来多大的灾难，西楼你不会不知道历史吧？”他不想成为军火商。诺贝尔晚年的时候就是因为后悔发明了黄色火药，后悔不已，才设立诺贝尔奖的。他已经体会过那种悔恨了，所以不想再次体会，更巨大的悔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和我为刀俎，人为鱼肉之间，你选择那一种？”西楼安静的问方天明。方天明一楞。中国在盛唐之时就有了烟火，明朝就有了火炮，可是统治者却对烟火更有兴趣，后来的清朝更是将这些东西统统堆在了仓库里。所以八国联军才进了北京，才有了中国一百年的耻辱。可笑的是，即使赶走了侵略者，这个国家也早已经被同化，连传统都丢失了。

我为鱼肉，还是我为刀俎，选那一个？当然是不愿意为鱼肉。

“我宁可做刽子手，也不要任人鱼肉。”西楼垂下了眼睑：“你不用火药打仗，那么总有一天会有人拿着火药武器来攻打你。何况，你已经打开魔鬼的匣子了，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貌似慈悲的话？”

“是，把这东西弄出来的人，是我。但正因为如此，我知道一旦它带来灾难，那么我将要承受的东西。”方天明不甘心道。他本来应该是来说服人的，可是却很快就变成了被说服者。但是，他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坚持。

“你们在说什么？”听不懂啊！九色皱眉头说，她快要抓狂了。清流到是猜出了大概，他道：“西楼你知道火药的配方？”

“知道。”知道的还不止一种，甚至，还能画出几种枪的构造图来。西楼在心里说。

“那么，关于那我从没见过的‘历史’，是指那里的历史？听闻海外还有其他的岛屿，大陆。但你们说的应该不是那些地方的历史吧？”清流问。关于西楼和方天明之间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这一件事，让他现在的感觉，更加的不好了。

西楼犹豫，太子很敏锐，或者说是直觉很强，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心――但是，他没有回答他的必要：“只是凑巧和方老板知道同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名为砾石，也就是一快大石头所见证的故事。其中有正好和火药有关的故事。我和方老板之所以知道火药这东西，也是因为凑巧听到了同一个故事罢了。”西楼说。方天明不得不暗叹一声佩服，西楼这谎话，说得也太快太溜了。只是不知道太子信不信？

“然后你们又都还碰巧因为烟火而遇到了？”他看到的报告里，可没有说西楼以前认识方天明，或者方天明认识西楼这样的消息。

“是的。”方天明冷汗涔涔的回答。谎话说一百遍，也就是真理了。他可不想冒着被烧死，淹死，放光血而死等等其他危险的死法说自己上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所以他宁可说谎。

“对哦。西楼和我第一次见到烟火的时候，就说出来这东西叫什么了呢。原来早就知道了啊。“九色恍然大捂。原来是在谈烟火啊。

“这样啊，”清流也无意追究，所以他把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道：“其实，那配方我也已经弄到手了。”

方天明楞住。

“方老板很坚定，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方老板也不能肯定你的做得就一点纰漏都没有。”清流朝他一笑。

方天明只觉得手脚冰冷：“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清流道：“因为方老板是最熟悉这东西的人，不仅很熟悉矿场和冶炼场，更重要的是，方老板能完全明白我想做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将这一系列的工作交由你来做的话，更好。只是方老板一直不肯接受我的邀请。”

“我不做的话，就会有其他人来做了吗？”方天明问。

“我希望最好方老板能答应。”

方天明迟疑了，最终只得道：“请让我再想想吧。小人，先告辞了。西公子，公主殿下，告辞。”

西楼只有令人送客。

“真是个顽固的人。”清流叹息。方天明真的是很难磨。

“每个人都自己必须坚持的东西。”西楼说。方天明的想法没有错误，但是太子和他的想法，他也认为没有错误。

只是不管是怎么样的观点，都无法阻挡历史的脚步。而选择者，只能在蹂躏和被蹂躏之间选择，如此而已。中国的近代史，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起来，你知道的东西还真多。真是让人吃惊。”清流嬉皮笑脸的说。

西楼知他这话里还有话――西兰进宫救他时，也用了烟火――太子怀疑他和西兰的关系。虽然西楼有解释说他也不知道是谁劫持了他，他只是趁人不备逃出来，一出来就发现自己在落渡边，本想回去，却发现有人跟踪，只得进了玉人阁。然后才有了后来的时。但是太子并不十分相信。愿意再次起用他，想知道西兰是谁并且想找出来这个成分应该也占了不少。

至于知道了之后会如何，就很难说了。

也想“合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