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后的事，就记得很模糊了。是西兰刻意所为，还是仅仅只因为西楼那时候年幼不记事？
在这件事情上，西兰做得很绝，绝到让那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不再有相关的记忆。
很麻烦，但是西楼依旧很想弄清楚：到底西兰是男还是女？而且，西兰的催眠术真的这么厉害，甚至连的记忆都有办法改变？
但是这时候，西兰说话了：“十三你为什么突然要找不常见的医书？”
西楼于是把太子的事说了。
“你管他做什么？他不是有叶老这个医圣吗？轮不到你来担心吧？”西兰明显不打算支持西楼。她对太子没好感。
“我只是好奇而已。而且师傅估计也不会同我说这事。”西楼说。将自己的猜测大致和西兰说了。西兰道讶然：“你问我这么多，只是为了这个”
“有现成的捷径放着不走也是浪费。”西楼把眼睛瞄到别处说。
“好吧，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去问叶老。”西兰道，陈述句。
西楼一听也明白了――用催眠术，什么话套不出来？只是这样的话，似乎对不起师尊啊？
所以西楼当天下午就去找叶老，向他问起太子的事。没想到，叶老倒是很干脆的回答了西楼。理由很简单――“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告诉你好了。”叶老说。
太子的确是中了毒，一种不太伤身但是很麻烦很难与人言道，也很难处理的毒。
此毒发作的时候很准时，总在下对月升出地面之时，一般是对月升到天空之后，当然，有时候也不一定；发作时也没什么特别伤害人身体的地方――如果发情不算是伤身的话；暂时解决的方法很容易，找个人也就行了，但是如果坚持着不找人的，估计就会和某些哥们用了伟哥留下的后遗症一样，一直“举”着，至于最后的后果，自己想象。
这并不是叶老的杰作，但却相当另叶老头疼――他没办法。
“就这些？”西楼觉得叶老也没把话说完，如果只是春药之类的毒的话，太子有必要瞒人吗？虽然不看时间不看地方不分场合不能控制的发情也的确是一件让人觉得脸上无光的事，但是太子的事，看起来可不那么简单。
“你还想问什么？”叶老一脸犯贱样，似乎就等着西楼问。
“不是您下的毒，那是谁？”西楼这话完全没有歧视叶老的意思，但是叶老不依不饶――“哎呀，楼儿你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一定就是我？为师可是很少拿药害人的。本门铁律你忘啦？”
我没忘，只怕是你自己望了！西楼冷冰冰的重申他的问题：“我只是在问是谁下的毒！你您该知道。”
“这个啊，下手的人和动手的人不是一个人。”叶老卖关子，还是咬文嚼字的关子。
“也就是说次事的主谋利用了某个傻瓜下的毒。主谋是谁？”西楼不喜欢拖泥带水，见叶老神色肯定了他的第一句话，马上就问了下一个问题。
“你猜猜看。”叶老一脸感叹的要西楼猜。
“我那里知道，跟他对立的人很多。”西楼说。
“不是对立的人。”叶老说。
“那是亲友？”西楼问。这问题有点滑稽――太子的“亲友”似乎除了皇帝，就只有那些和他争权夺利的血亲以及高官了。
“至亲。”叶老说。
“您能不能不要卖关子。”西楼说。他那知道太子的至亲有那些？反正爹娘只见过一个，看去也不太亲的样子。
“楼儿，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呢？平日里不是很聪明的么？”叶老不满，叹口气，喝茶。
“你是说，把他放在今天这个位子的那位？”西楼问。
“不然还有谁？”叶老叹息。
“为什么？这不是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儿子吗？”西楼问。
“可是，一回来，就要按照规定分去了他手上一半的权力。等于在头上放了把随时会刺下来的剑，换成是我，我也会不安。要想着法防着他。何况，这孩子还不是在身边长大的。”叶老叹息，
“下药是个好方法，但是，就用这种药？”西楼觉得荒谬。要下也该用些什么生死符之类的东西吧？
“难道用那些伤身害体，一旦没有解药就可能送命的烈药？或者是那种一旦沾上就戒不掉的白面？又不是要他的命，更不是要束缚了利用他。只是想让他忌惮，不敢轻易生出弑杀谋逆之心就够了。皇家还想留着他们生生不熄呢。”
只怕这谋反之心发而生得更快更心急。西楼心想，早死早超生可真是应这苍家父子的情况了。白面？那也太容易得到了。
“这一招还真是有创意。”西楼说。
“是啊，历朝历代如此。皇家无父子啊，无父子。”叶老说。
西楼的表情和合叶老的意：“历朝历代？”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这么一糟老头子可以这样风光？大御医，历代都是心腹啊，尤其是在立了太子之后。太医院的那些小杂种都削尖了脑袋想往这给位置上钻呢。明白了你自詹士府调去太医院之后，几次受到人迫害的原因了？他们都以为，你将来定是大御医了。”叶老感叹。
“难道每次用的方法都一样？”西楼问。
“当然不一样，一个想限制，一个当然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限制。所以那些方子最多用过几次之后，就不能再用了。一换再换。”这次换了个他也搞不定的，所以，头大了。
“太医院里的人，难道都知道这事？”西楼疑惑，换了个方才被忽略的问题。
“怎么可能，只是，总是有些人知道。”叶老神色复杂的说。
“我并不是为了成为大御医才想跟您学医的。你大可放心。”西楼说。他不能说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叶老摇摇头：“我倒希望你有成为大御医的打算才好。楼儿，我同你说这个，不是要你放弃。我那个儿子，心术不正！偏偏天赋也好。我本该废了他，可到底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就想，这世上，总得有一个人能压住他，才好。”叶老叹息，而且愁苦。
“要么孝子无慈父，要么慈父逆子。这世道，是越来越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