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儿啊,既然你也牵扯进这皇家的事中,就要万事小心。注意听,注意看,总是只一个人闷着是不行的。你愿意为为师分担忧愁,为师自然是很高兴。只是万一有结果的话,你也先收着,不要太傻就直接给了太子。在这里活着,总还得是为自己做做打算的。”叶老最后说。
从叶老处得知,给太子的药是皇帝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唯一的线索,是很多年前,被教会灭掉的一个擅使药毒的南方小族。
教会的黑殿长久以来都垄断着民间医学方面的所有市场,不属于教会的医生,要么加入教会的外行行会忍受不算特别厉害的会费信仰税,要么就不要行医。否则就只能跟这个小族一样的后果了。
当然,加入宫廷医师或者贵族私人医师的队伍,也算是一种选择。
既然是被教会灭了的少数民族,那么教会的黑殿应该会有相关的历史资料。不过太医院和教会一向是不相来往的,双方对自己的东西都是对对方绝对的保密,一点都愿意相互交换促进医学的发展。所以,西楼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去找。
是夜,西楼和西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城外的一隐秘地道里,进了神殿。
密道还算宽敞,不仅有砌得光滑整洁的石头墙面,还设有排水沟,两旁的墙面上,隔不几不就有一个排水孔,用来排出土壤里的水分,使地道不会过于的潮湿。从地道破旧的摸样看来,很有一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那朝那代造的。但奇怪的竟然还很干净,蜘蛛网什么的,很少看到,说明这里被使用的还不算少。
“这京城里大凡官家的大型建设,其图纸都是要送天机府。我家历代任天机府的人不少,自然把那些大人物修来送消息的,逃命用的那些密道的图纸,都留了备份下来。”西兰边走说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顺便还将其他大型建筑的几处逃命密道告诉了西楼。
有权有势的人,总是在想着死或者是满门灭口的事,所以做房子的时候,总想在和要修一条逃命的密道。这大概和他们自己干多了杀人灭口的事有关。
地道的尽头,出口竟然是一口干枯了的井。大概两米来高,要爬出去还不容易。西兰是轻轻一跳,就跃了出去,放下绳子来让西楼拉着爬上去。
西楼出了地面,唯一的感想就是――会武果然还是比较方便。身体果然还是革命的本钱。
可惜他自从成为了西楼以后,似乎就很少有机会锻炼了?
还是想办法吧。
不然每天在家里跳半个钟头的绳?
井外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杂草从生,一棵老树,枝叶都已经落光了,只突兀着遒劲狰狞的枝子,慌乱的向四面八方伸延。院子西边有一个小房子,寺院里常见
“这里是被废弃了的花圃,出了院子往左走,是一个有水池的花园,花园对面那个盒子就是藏经阁。花园里有人巡逻,要小心躲过他们。”西兰跳上院子矮墙,对西楼说。西楼看了看墙边那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估计已经锈得推不开的门,选择艰苦的爬墙。
院子外的花园,中间是一条人工的水道,贯穿整个花园,水道中间有许多蜿蜒的桥连接两岸,两岸种着奇花异草,每隔不远就有参天的树木沿水而生,虽然天色暗看不见,不过西楼估计树下还有可以供人坐下休息的椅子――如果是在学校的话,可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水道的尽头,就是藏经阁。
在夜色里看去,藏经阁真的如西兰所说,像一个有圆盖子的圆盒子。
虽然里面到处是锁,但是西兰有钥匙,一大串的钥匙。
直奔医部藏书的地方,拿出只散发着微光的光市,西楼一番小找,就拿了十来本书。
然后又快速的无声无息的离开,像贼一样――本来就是贼,不过,是偷了还会还的贼罢了。
要从原道回去的时候,西兰突然拉着西楼躲到了一从树下。借着月光,西楼看到前面不远处,他以为的谈情说爱的好去处的某一棵树下,竟然有一对小情侣。他们隐藏在树的阴影下,并排坐着,看着水面。
好在那两人是对着水面背着他们坐着,西楼和西兰走路又都没有什么声音,才不至于惊动他们。
可是他们坐的地方太隐蔽,也导致西兰走得近了才发现他们。
那两人在说话。
“我记得当时也是这样冷但是有月亮的时候,那时候,真的是好冷。所以我们依偎着你,就好象找到了依靠一般,突然就觉得安心了。”是女声,而且还很熟悉。缓慢但是让人安心的声音。
西楼记忆,这是在那里听过的声音呢?
不过,西兰为什么不干脆使用催眠术混过去算了?听这女声的话,似乎是在怀恋过去啊,谁知道他们要怀恋到什么时候去。
还是催眠术使用,本来就是有限度的?不会也是和月亮有关吧?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总之,既然西兰不动的话,他也最好不动。
“而现在,你也的确是一直依靠着你的。”那声音说,“以至于你甚至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能像影子一样永远藏在暗处。赤,你说,你是不是会恨我?恨这样一直利用着你的我?”
“赤崇一生甘为子叶之牛马,绝无半点怨言。”一个沉稳坚定的声音,听来应该是中年人,且是那中内敛、深沉冷漠个性的男人。这话说得虽然冷冰冰了些,却绝对是情真意切。
那女人轻轻的笑了,似乎凄凉:“是吗?”不知道她是在问谁。
男人却以为她不信:“赤崇说的决无半点虚假。子叶你不信的话,就拿真实之眼来看,我要是骗你……”话声止住了,从西楼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那女人的手放在了那男人的嘴唇上,黑暗里,只看得到两个人的剪影,一动不动。
许久,女人似乎惊醒过来,收了手指,软软道:“我自是不会怀疑你。只是为你不值罢了。你又何苦呢?赤……你也该成家了。不管是谁,我自会祝福你。”
“你这是什么话?没头没脑的,闹什么?”男人似乎是急,又似乎是恼,声音有些不满了。
难道是教会里的人和外面的人恋爱?西楼根据自己听到,以便无聊的推测,一边算着这两人要说到什么时候,他的脚已经蹲酸了,估计呆会站起来,一定头昏。
“不是有个叫留兰的女子衷情于你么?”那女子说。
“你说是她啊。”男人似乎松了口气,道:“没料到还是给你知道了。我和她不过是互相演戏罢了。她是皇后那边派来的人,探消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