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气氛还算好，不外就是喝点酒，闹一下罢了。紫的活泼和孩子气起了很大的调剂作用，庆夫人和西楼再掺和一下，一切都好。

吃过饭，天色已经不早。紫拿了烟火在院子里放了一阵。冷晓寒登门，要带西楼出去夜游。紫也要跟去，；庆夫人不许――夜游只能是成年但没有成家的男孩子的事，女孩子只要呆在家里守夜就好了。

可是西兰的到来让紫如愿以偿。西兰是一身的男人打扮――橙色的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直到腰间，束腰束袖的青色中长对襟袍子刚好只到她的膝盖，下面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还有蓝黑色的长筒靴，同样蓝黑色绣着雪衫的腰带上别着一把短剑，她现在看去非常的帅气。

换了西楼的衣服，紫和他们三个一起走出了西家的大门，要到只属于年轻人的世界里去狂欢。

朱雀大街一带，都城的商业区和娱乐区，到处张灯结彩，人满为患。坏小子们扔着响炮，吓唬着来往的行人以及报复着胆敢挑衅的人，满大街的跑。安分一点的人则支开了人在稍微空旷一点的场地上炫耀着最新出品的焰火。偶尔也会有飞火箭冲撞到了那家的屋檐窗户，在空中飞溅出一串火星。也有女孩子们在男人的拥护下，手里拿着绕花施施然走过。

到处都是鞭炮春雷的声响，满都城的火树银花。整个都城都充斥着硫磺的味道以及散不开的烟雾。

不过可以放上天的焰火，到是没怎么见到。想来那些都是大物件，不是人人买得到的――买得起还是次要。

“我们去那？”紫几乎是吼一般的说话――周围实在是太吵了。但是她很兴奋。这样的仗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等会会有大型的焰火在落渡河边上燃放，我们去那里看焰火。”西兰可没紫那样竭力的说话，可她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到了他们没个人的耳朵里。

“好，那就去河边放烟火。但是放了焰火之后我们做什么？”紫问。

“找个地方，乐呗。我们可以凑一桌，小赌一下，或者玩其他的什么游戏。今天出来的人多，认识的都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冷晓寒说。他本就是个大嗓门，在这种地方照平常的方式说话一点也不影响别人听到他的声音。

“那我们不是要找个地方？酒店还是茶楼？戏院？”紫问。此时他们走过方才放烟火人最集中的地方，总算能够正常说话了。

“酒店茶楼还等你现在去定？早没位子了。戏院就更没去头。河边上搭了戏台子，要看可以去看不要钱的。”冷晓寒说。

“那我们怎么办？”紫问。

“去玉人阁。那边上，是早定好了的。要说过年夜游，去那边是最舒服不过了。就是贵一些，不过这次是……紫，你怎么停下来？”冷晓寒问。

“那不是妓院吗？”紫古怪的看着他们：“你们去那里？”

“去见识见识不是正好？”西兰笑着说。冷晓寒噤声――西兰也是女的。突然觉得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怎么今年偏偏就定到了玉人阁的场子了呢？

“我不去。你们也不许去。”紫咬牙切齿的看着西楼说。

“去玉人阁的不见得就非是你想的那样。”西楼看了紫一眼，道：“玉人阁那么大，也有专门卖歌舞的地方。夜游后半夜去那里的确是再好不过。晓寒定的就是四楼那里的场子。雪姑娘也是那里头的人。”西楼看向冷晓寒，后者马上猛点头。

“你常去那里？”紫转移了了她的重点。

“去过几次。”西楼不否认。紫几乎晕厥。在她看来，西楼可应该是那种老实规矩而且干净到不行的人才对的，怎么他也去那种地方？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但是这想法突然坚定了她一定要到玉人阁去看看的决心！

她要看看那里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美丽而且…….销魂！一定要！

果然河边上有唱戏的。那台子搭得还特别大，台上灯火辉煌，台下还备有座位。看戏的多是些女孩子，还有一些中年人。

这年头，会一直夜游到天明的专利也许依然属于年轻男人，当夜游早就不是年轻男人的专利了。

只是沿河到处是放烟火的人，不走近，根本听不见在唱什么。

西楼陪着他们点了几个烟火，就觉索然无味，瞄到不远处河边树下还有空的石凳，便想过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