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在幕郡遭受袭击,损失大半,太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一消息一传入京师,就迅速的传播开来,让整个高层炸开了锅。
而袭击太子的人,竟然是一群流民!现在这群流民已经占据了离都城不远的幕郡,宣言要攻下都城――这个消息更是让都城里的达官显贵们惊慌失措,连夜讨论如何对付这群谋逆之徒。
让人意外的是,比起如何处理反贼来,皇帝似乎更关心他的儿子的情况――虽然这对一个父亲来是说无可厚非,但大臣中很多人却认为皇帝应该把国家大事放在所有事前面,因此私底下对皇帝颇有言辞――当然,这和某些有心人的故意宣扬也有一定的关系。
“流民?严令平民不得随意迁徙的禁令呢?当地官员做什么去了?怎么会有如此大规模的游民?”皇帝的手重重的落在楠木的桌子上,虽然声音不大,却叫听的人胆战心惊。
那条禁令早就不管用了!那站在阶下的官员叹息了声,辩解道:“那多是些来自北方的失去土地的农民,生活没有着落,听说南方纺织和冶炼作坊缺少大量人手,便举家迁徙,行到幕郡,当地官员因为担心游民危机太子殿下的安全,所以封锁了道路不许他们经过,并且逼迫他们回去。因此起了冲突。最后是游民打败了当地的守军,杀了郡守,封锁了幕郡。又以为太子的随行军队是去讨伐他们的,便向太子殿下出兵。”
“随行的禁军呢?”沉默了很久,皇帝问道。对于封建国家来说,土地的过分集中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皇帝一直想处理,也花费了好一些力气,只是成效不大。所以皇帝也不好说什么。
“损失了小部分,余下的人结集在离幕郡郡府三百里的一个小县,等待救援。”那人说道。事实上是,那些所谓的禁军看到人杀过来,大部分只得逃跑,所以才大乱而败。
“那为何就太子不见了?”皇帝。
“这.......据说,太子殿下是离开了大部队,先一天去了郡府。因为殿下也觉得路上行人太少,想去看个究竟。所以,对于殿下现在的状况,我们是一无所知。不过,臣等已经广布了人手四下搜索,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还请圣上速速出兵,镇压当地的暴乱。否则,京师也会危险!”把过错推到太子身上后,官员们又争着吵着要出兵镇压。
毕竟幕郡离都城只隔了一个郡,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
但是在征伐将领的人选上,又开始了争吵。
最后在皇后的提议下,决定由振威将军,禁卫军的总老大,蓝篱出征――虽然这一决定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带着守卫都城的大部分正规军离开,京城就差不多空虚了。但是皇后认为,京城有左右中三军,只是离开一部,影响不会太大。
蓝篱大跨步的走出列队,很爽快的接受了任命。
“你很担心?这么急着去救太子,大家明天又有得说了。”出了朝堂,雅笑着调侃。
蓝篱马上否认:“我才不担心,那家伙死不了的。但是作战讲究速战速决,再这么吵下去,等反贼们在幕郡站稳了脚跟再反攻过来,大家都哭着逃吧。要是是换成在那里的是你,我才担心呢。”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济吗?”雅笑着问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白的。”蓝篱有些懊恼了。
“我不明白。好了,你也要准备出行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雅并不欲同他继续下去,岔开了话题。蓝篱叹口气,好象他总是最失意的那一个。
九色挥退了给她报告的人,趴在了办公室里宽大的桌子上,叹息:“完全无法从幕郡里得到任何消息……哥哥到底怎么样了……真是担心啊!”
“你再怎么担心他,他也不知道。”云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如此回复九色。
“干什么?”九色生硬的问道。
“因为之前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幕郡会发生兵变,所以查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找到寂寥说之前幕郡的军府和郡守就有很大矛盾,郡守一直克扣军府的军饷,而且驱使府军充当富贵人家的奴役的事也时有发生,――我想,这些消息应该多少会有用。”云柯面无表情的说着,把一叠文件放到了九色的桌子上。
九色不以为然的拿起那些资料翻看。
“另外,还与关于幕郡叛逆首领冲;的信息,他家本是北方大族,只是家族在近几年败落了。此人参过军,官到参军督尉,后因犯罪被退籍。他从军的时候,幕郡现任的府尉扬辉正好也在北方军队的留任。”
“还有呢?”九色撇撇嘴,问道。
“没有了。”云柯说。
“既是说,有可能是幕郡的官兵和游民集团勾结起来了,是吗?”九色抖了抖手上的纸张,“那就汇报吧。军府参与的反叛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改善一下待遇而已。”
当真正的战争在眼前发生的时候,那感觉和你所看过的电影模拟出来的画面完全不同。虽然冷晓寒命令一部分人护着文官的部队先走,他掩护。但是对方好像是冲着撤离的队伍而来的,即使被冷晓寒挡下一部分,对方依然有不少人追过来。撤离的队伍顿时也大乱,分成了好几批没头没脑的逃。
因为有吩咐,所以护着西楼和叶药的是太子自府里带来的亲兵,另外还有太子的两个侍女红廖、微雨以及其他几个负责后勤的官员。
“趴下!”叶药伸手将西楼按得趴在马背上,然后西楼听到了自头顶传来的利器刺透肉的声音――也许那只是他的幻觉,声音并没有那么大,只是因为看到了从头顶落下来的血滴的痕迹而产生的幻觉。
“别发呆,快走。”叶药一把拉起西楼,提醒道。西楼回神提缰纵马,而方才在他身边的太子府亲卫已经颈部中箭,自马上落了下去。
那个人本来,是要提刀杀他的。
趁着混乱。
“他怎么回事?”叶药问道。
“不知道。”西楼皱起了眉头,冷汗透背――为什么太子的亲兵要杀他?而,叶药,又为什么要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路狂奔后,终于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了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
没人追来,就安全了吗?西楼勒马停在队伍的最后面,心里一点也不确定。叶药也狐疑的看着前方的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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