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放我出去!”胖子一边用力摇着面前的木栅栏,一边大嚎着,声音嘶哑。不论是谁,连续这样嚎了几天,还能出声已是很大的能耐了。
“胖子,我说你就别鬼叫了!难道你还嫌我们不够烦吗?”猴子对于胖子的忍耐力总是相当的有限,在这三天里,猴子已不是一次两次的对胖子的鬼嚎表示不满和抗议了,但胖子或许是因为只有猴子一人表示不满和抗议,所以并没有理睬猴子,仍然在那大声的嚎叫着。说起来,在这几天里,猴子和胖子的争吵反而稍减了在牢狱之中的苦闷。
胖子停止了摇那些木栅栏的动作,转身面对着猴子,道:“你这猴精,你懂什么?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听懂我们的语言,或许我们可以在这碰上同类呢!同类,真是一个古怪的名词!”说道“同类”这个词时,一向大大咧咧的胖子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苦涩和自嘲。
猴子惊讶的望着胖子,不知是被胖子的话语还是脸上的神情吓着了。怔了半响后,猴子突然走上前去,伸出他那瘦小如枯枝的手,就那么往胖子的额上摸去,嘴边还不忘念叨“胖子,你今天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胖子毫不客气的打掉了猴子伸过来的小手,“我清醒的很,说我有病,真是岂有此理啊!哼,哼。”
猴子讪讪笑了两声,脸带歉意的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向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这次突然说了一些听起来还有点味道的话来,我真怕你病了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病了谁照顾你啊!”
听了猴子的话,我知道他又在拿胖子开刷了,也就懒得去理他们两个。不过刚刚胖子的话却是有着那么几番道理的,毕竟谁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第一个接触这些螳螂人的,况且这些螳螂的身形跟我们人类是如此的相似,又怎能不令人联想到某些东西呢?
“胖子,你就继续叫吧!这就算是你的任务吧,一直叫到有人应你为止!不过你要记得,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不准发出不适合睡眠的声音!”我淡淡的说道。
听了我的话,胖子的脸色立刻变成了铁青色,忙不迭的向我求饶:“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啊,您别当真,我纯粹就是在瞎玩!头,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胖子见我对他的话语毫无反应,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猴子,“猴子,你帮我和头解释一下啊!我今天真的有病啊……我不想再嚎叫啊,呜,呜,呜”
猴子看着胖子沮丧的表情,内心暗爽,但神色却丝毫不变,更表现出一幅严肃的脸孔来,“嘿,胖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难的头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你,你还推三推四,实在是让我们失望啊!哎……”
“猴子,你……,好,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胖子对着猴子怒目而视,猴子也不甘示弱,回瞪着他,还不忘调侃他两句“还愣着干什么?去鬼叫啊!记得要边叫边摇栏杆啊!咳,咳,咳,差点被笑死!”
突然,隔壁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吵了!来了这么几天,从早吵到晚,还给不给我老人家睡觉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们一跳,更令我们惊喜的是:对方说的是我们的语言,伟大的汉民族的语言啊,想不到在异域他乡也能听到!此时,这声音就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因为它让我们知道:我们并不孤单。
声音的出处在我们的右手边,靠进里间,听声音的大小,像是就在我们的隔壁,但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我们第一天被关进这里后,我们就曾探查过周围的环境,右手边的牢房里住着一个很矮小的――我也无法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因为观察了几天,他似乎都在睡觉,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背影,当时,我也只是把他当作了比较瘦小的螳螂人,却怎也想不到他竟能说我们的语言!
“头,你快过来看下!”猴子的声音中充满着兴奋,此时,他正站在右边的墙边,在他所处的位置的墙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的内壁极其圆滑,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更像是什么人通过利刃开凿而成,胖子和猴子还为此争论过究竟是用什么利器才能开凿的如此圆滑。当那个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时,猴子第一时间蹦到右墙边,赶在胖子前面,通过这个洞朝隔壁的牢房张望。
我走到右墙边,猴子早已自觉的挪了挪身体,让出那个可以窥探隔壁的小洞。从小洞向里张望,我看见了一个人,是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人。虽然他只有一米一左右的身高,但他脸上的皱纹与沧桑,还有那一头花白的胡子却向我们证明着他的年龄,或许用一个词可以很好地形容他――“侏儒”。但无论如何,他确是个人是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