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好画架，放上画板，坐了下来。她看我站着不动，提醒说：“小猪，你别站在这儿，站到前面那个台子上去。”

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像讲台一样的台子，走两步迈了上去。我不知该保持哪一种姿势，搂着胳膊看向阿穗。

阿穗笑起来，“错了，你往南边看。”

我看向南边。

她问我看到什么啦。

我回答：“南边？南边是窗户。”

她摇摇头：“窗户下是什么？”

我看到是一尊白色雕像。

她问道：“知道这是谁的作品吗？”

“这个，好像是法国罗丹的雕塑作品思想者吧。”我回答。

“那好，”她说，“你还站到台子上去，做一回我素描中的思想者。”

我又来到台子上，搂着胳膊看着她。

她瞪大眼睛，说：“脱啊。”

“脱？脱什么？”我不解地问。

“当然是脱衣服了。”

“脱衣服？”我叫起来，“你让我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脱衣服？”

“对呀，怎么了？”

“这简直是胡来！”我大声说，“我从来没有在女孩子面前脱过衣服！”

“真的？”她皱着眉头问我，“你这么一个帅哥，在女孩子面前没有脱过衣服？”

她的这句话激怒了我。我说道：“你不相信我，我这就走！”

她把画笔一扔，往椅背上一靠，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道。

她拾起画笔，又坐端正，盯着我说：“真是重大发现。”说了，她又捂着嘴笑起来。

我问道：“你还画不画？”

她又严肃起来，“当然画了。小猪，你知道吗？在画家面前脱衣服，是为艺术服务的，有很多女孩子在男画家面前也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这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淫秽啊、色情啊、性爱啊等内容，它就是一种美，一种人体在画面上呈现的美。男人是一种健壮、力量的美；女人是一种温和、阴性的美。我想你作为一个大学生，难道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

她笑道：“我现在相信了，有些人就是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好啦，你现在开窍了，开始吧。”

我仍是站着不动。我觉得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自己还是无法脱去衣服，更是无法面对自己的裸体。现在就是枪毙我，我可能也做不到。

她叹口气，说：“要不这样吧，你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下来吧。我就不信你没有在女孩子面前露过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