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裴霜来说这是个秘密。她对我发过誓，她最恨的就是感情和身体的双重背叛。所以，这必须是个秘密。我选择沉默，同时不把她所说的她对她前夫的纠缠和报复放在心上。有一天，我们还没脱掉衣服，她突然对我说，你要小心了。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已漏出蛛丝马迹，心跳加速；担心她翻脸，我想着如何向她解释。同时我又抱着侥幸的心态，平静地问她怎么啦。

“我女儿下个星期天要回来啦！”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笑笑，说：“回来不就回来啦，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睡。”

我这样说，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而是当得知她没有发现我的秘密时，我一时太轻松了，有些忘乎所以，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子脱我的皮鞋。而没有令我想到的是，我听到我的脸上啪地一声响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有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我看向她：“你疯啦？”

她确实疯了。她用拳头打着我的下巴和脖子，用头顶着我的胸膛，哇哇乱叫，一直把我逼到墙角上。我的后背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她还没有停下来。

看她一直专拣我的薄弱部位进攻下去，我抓住她的双手，朝她吼叫：“你是个哑巴吗？”

她用力拽开双手，表现出气焰嚣张的样子：“你刚才说什么？”

原来她为一句玩笑话。我解释是开玩笑。

她抓住我胸前的衬衣又撕开：“不准拿我的女儿开玩笑！听到了吗你？”

我表示听到了。怕她没听清楚，我又点点头。

“我要你发誓，你不准同我女儿接触，不准同我女儿谈恋爱，更不准你骗我女儿上床！听到了吗你？”

我从未见过她的女儿，我为她的话感到可笑。因为我的脸还在生疼发痒，我故意让她生气：“可她像我一样年轻啊。”看她又龇牙咧嘴起来，我又立即补充：“你认为我和她有产生感情的机会吗？”

“我不管，我就是让你发誓！”她又一次抓住我的衬衣。

她的这种神经质般的行为让人发怒。我一把推开她，冲她喊叫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她，谁知道她长什么样，谁知道她是仙女还是丑八怪，谁知道她会不会像你一样贱！”我瞪了她一眼，去穿一只我已经脱掉的左脚上的皮鞋。

裴霜小跑上来，搂住我，来回抚摸我的脸，亲吻我的脸。她以为我生气了，要离开她，泪水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无动于衷，根本不再搭理她；我的脸还在烧，还在疼。

最后，她吊在我的脖子上说：“小猪，我爱我的女儿，我也爱你，我不愿意别人伤害你们，我也不愿意你们伤害我。明白吗？你明白我的心吗？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但你们两个必须是陌生的，只有这样，我才谁都不会失去。你明白吗？你说你明白吗？”

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在逢场作戏，她表现出来她的最最真实的情感。我的内心里竟然也会有所触动。我说：“别哭了，我答应你。”

“我要你发誓。”

我举起手，朝向天花板：“我发誓，谁骗你的女儿上床谁不得好死。”

裴霜又搂住我，泪流满面。

在这天晚上，裴霜一直像一个新娘一样温柔。这让我感到意外，又有些心安理得。我躺在浴缸里的时候，她穿着衣服一直站着，足足有四个小时。凌晨的时候，我躺在冰冷的水里，还是被她的泪水打醒的。

从这一次开始，都是她打给我电话，我才去找她。我们改变了约会的时间。有时候是星期六、有时候是星期天，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我的游戏习惯也被她打破了。

在焦躁不堪的情况下，我只有学着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