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教人无法想象。”
“我也不能把这一点说绝对了,只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我仍然希望您是错的,虽然现在我无法证明这一点。但是,在局长了解这一情况之前,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要不然这像什么,下级怀疑自己的直接领导吗?”
“您是对的,”布鲁同意地说:“局长并没有受到任何怀疑,他当然应当知道在他的管区里正发生什么事情。您,周组,归根到底,应当把我们的计划向局长做一次详细的汇报。我深信,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避开这样的谈话。”
“我也一样,可是明摆着别无出路。”
“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必需,那我就去找老头子吧。”
“谢谢您,周组。”
“假定我们得到了他的同意,每天把所有的摩托车的车牌号都登记下来,这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光是滨麦就有上千辆摩托车,近郊的农村还要多上一倍,这样一来,我们的嫌疑犯就得有好几千。”
“不,少得多,总共只不过几个人。还记得吧,周组,绝对多数的抢案都发生在黄昏前后。每天的这个时间里在外面跑的就、摩托车其实不多,此外,我们要注意的只是一小时间段:抢案发生后一小时内,在外面跑的摩托车。”
“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可以试一试。”
“我认为,我们在公路上设岗的时间也不会长。比较一下现有的作案资料就会发现,差不多所有的案子都发生在九月、十月、十一月初。这是很明白的,秋天农村才有钱――粮食、甜菜的收入等等。而且这个季节也适合作案:夜晚时间长。其他月份,只有匪徒肯定能大捞一把的时候才偶尔作案。至于十二月、一月、二月和三月一般都平静无事。”
“对,是这样。”吉祥表示同意。
“匪徒害怕在雪上留下痕迹,这种人和普通罪犯不同,他既是猎手,同时又是猎物。他追逐的是金钱,而又竭力逃避我们对他的追捕。再说,冬天骑摩托车相当费劲,天寒地冻,摩托容易打滑,车祸也多得很。”
“您的设想使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果我们的设想能得到领导的赞赏,那么下次抢案发生以后,我们就可以找到二十个嫌疑犯,再下一次就能指出那些摩托车号码重复出现,通过第三次作案就可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我们这个计划还有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周组。”
“您刚才谈到三次作案,可是匪徒不但要钱而且已经开施杀人了,这就不光是钱的的问题了。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地等待他们作案。”
“这个自然,我们并不坐等,也许我们能提前抓住他。”
“怎么个抓法?”
“假如我们善于推理,根据这些档案提供的材料,猜到他是谁。”
“无法想象您怎么做到这一点。”
“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我们接近了谜底,这就可以减轻侦查工作。”
“如果匪徒的摩托车用的是假牌照,每次搞新的活动都更换呢?”
“这就和不可能。就算匪徒自己不是本城人,他那辆车总是滨麦的吧,因为每次作案,他所依靠的就是这四通八达的公路网。假如滨麦有一辆摩托车经常更换车牌照,这就必然成为怀疑的对象,只是引起邻居的疑心。可是明摆着匪徒始终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至少其中有一个人是这样。”
“但是,这个人如果确实住在城里,立刻就会发现公路上的监视加强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就是不让他注意到这一点。我们应该严守这一措施的秘密。对运输处的巡逻队或是带臂章的民警连提都不要提。监视人员应当每天由省城秘密赶到这,而且小组的成员要经常更换,登记摩托车号码已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倒是最简单的事。可以把每一辆过往的摩托车都拍下照片。”
“但是,做这件事多半得在傍晚,甚至完全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