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一家全都坐在电视剧旁,正在播放的片子是“喝望”。这几乎是全民的节日!刘和本人深深坐在舒适的沙发里,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剧中女主人公曲折可怜而又一波三折的传奇经历。
他的身边坐着时时刻刻照顾着他的老婆,以及外甥女李娜――在省城读书的大学生。出他们之外,房间里还有他们的邻居刘海洋和徐巴克。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噼啪声,一会,马达声静止下来。
“这大概是找您的,村支书。”徐巴克说:“看表,您还得出去。”
“哪怕星期四晚上能让舅舅安静一下也好。”村支书的外甥女愤愤地说。
“既然需要,就是应该的,我的孩子,”村支书对于不期而至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我可不能拒绝人家。”
“大概又是那个老太婆刘波啦,两个星期他叫了你五次,老家伙,他能活的比我们都长。”
“天意难测呀。”村支书嘀嘀咕咕。
大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刘海洋说着走出房去。
“这不是刘波啦派来的。”徐巴克说:“他们来的时候是坐马车,而不是骑摩托车。”
但就这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淡黄头发的高个男子,脸上带着黑面罩,左眼上面的前额有一道伤疤,他手里的枪口在闪闪发光。
“不准动,一动我就开枪。”他说得平静而果断。
外甥女一跃而起,但与此同时响起了枪声,墙上的粉末纷纷飘落在地上。
“不准动!”有伤疤的人提高了声调:“下次我的枪可不会向上开了,而要打人了。”
屋里的人都吓坏了,匪徒刚走到屋子中间,门口就出现了面如死灰的刘海洋,他后面跟着一个手拿短枪的男人,他在门口一站,就把枪口对准了坐在电视机旁边的人们,他的头上蒙着一个黑袜套,以致不论是脸还是头发都无法辨认。
“全都看电视,不要动。”有伤疤的人重复着说,“而您,村支书,起来,到桌子这边来。”
刘和顺从的执行了这个命令。
“你的钱放在那里?”
“什么钱?我什么钱也没有。刘和头一次表示反抗。
“别撒谎了!你今天收到八千二百块钱甜菜钱,把钱拿出来!快一点,现在可没功夫开玩笑,怎么样?要不然我先打死这个小家伙,然后依次一个个收拾其他人,最后一个是你,村支书。”
“刘和!”他老婆喊了一声:“为了孩子,把这笔钱给他吧!”
“钱在皮夹子里,在桌子中间的抽屉里。”刘和勉强说出话来,并把钥匙递过去。
匪徒打开了锁,拉出抽屉,他毫不费事地找到了皮夹,把里面的钞票取了出来。然后仔细把这个抽屉和其他各个抽屉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他从某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首饰盒,把里面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全摊在桌子上,堆成一小堆。又随随便便地把它们推到了一边,然后就开始数钱。
“八千二百块钱。”他肯定地说,一面把钱装到了口袋里。
“这是尽我所有了。”刘和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关系,怎么也能凑合过去的,村支书,带来幸福的不是金钱,而是信仰,正派的生活和善行。现在,您恰恰做了一件善事。”
“可是你却做了一件坏事。”刘和大胆地指出。
“这个罪过由我自己来承担,不过我们还是来个和局吧。“匪徒伸手到衣袋里取出刚刚装进的那一叠钱,从中抽出五百块放到了桌子上:”我回抱你一件好事,现在我们账目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其实,我相信,只要在这个住宅里好好搜一搜,准还能找出不止一个一千。”
“不,不。”刘和急忙表示反对。
“不值得为金钱烦恼,”强盗嘲弄他说:“村支书,只要你把那些羊的毛剪短一点,你就连本带利都捞回来了。”
他又转向帮手说:“走吧。”
头上蒙着黑丝袜的匪徒并不急于离开,他走到桌旁,开始仔细察看那些散乱的珠宝。特别令他中意的是一串带有蓝宝石坠子的白金项链。
“喂,把你喜欢的挑出来,我们该走了。”高个子催促他说。
蒙着黑丝袜的人把宝石项链放到口袋里。
“多么好的电视片啊!”高个子临别赠言。
逐渐远去的摩托车噼啪声说明匪徒们已经跑远了。
“立刻给公安局打电话。”外甥女第一个恢复了理智。
“电话坏了。”刘海洋告诉大家:“我给他们开了门,高个子马上用枪顶住我的胸,叫我别吭声,而矮个子就抽出一把刀,割断了电话线,后来高个命令矮个看着我,等一会再进房间。”
“追上他们,把他们抓起来!”刘和清醒过来,火冒三丈,他实在难以忍受如此重大的损失。
“村长那有电话,想来他们总至于把它也破坏了。”徐巴克提醒大家。
“我到村长那跑一趟。”外甥女自告奋勇的说:“也好劳动劳动公安局的大驾。”
“不,你别去。”刘和老婆断然反对。
“那我去吧。”刘海洋建议说。
“我和他一起去。”女大学生坚持自己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