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吉祥的失误_布鲁探案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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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吉祥的失误(1 / 2)

转眼又过去了十天。在这段时间里,布鲁把有关的材料卷宗有翻阅了一遍,那都是放在吉祥办公室大柜子里的资料。而吉祥本人一连几个钟头在车站及其附近地区徘徊。迎接所有来自省城的火车。他已经碰见过谢多福两回了,每次老谢的女友都会去接他,就是布鲁指给他的那个姑娘。在此情况下,吉祥不便到老谢跟前和他搭话,也无法细看他的面庞。

但是,他们所留意观察的这个人的外貌却完全符合受害者描述的“有伤疤的人”。

此外,老谢的皮肤黝黑的出奇。吉祥怀疑他用了石英灯,否则,正值冬季,他到哪晒得这么黑呢?当然,众所周知,黝黑的颜色能掩盖各种皮肤缺陷。

在侦查疑犯的工作方面,布鲁比吉祥走运:他在局里碰见了老谢,和他打招呼、谈话、甚至还问起摩托车出事的情况。老谢显然不愿深谈详情,但也不否认自己的脸部受了伤。布鲁注意到对方脸上有两处勉强看的出来的疤痕。一道较清楚的伤疤在下巴上,另一道比较小一些的伤疤在靠右耳的地方。除此之外,布鲁觉得,老谢的皮肤所以那么黝黑,还因为抹了一种深褐色的香粉。他是否能利用同样的方法遮住脸上的伤疤呢?布鲁既无法消除自己的怀疑,又不能予以证实。

吉祥在和布鲁一起分析案情时,表现出很不耐烦,相反,布鲁却劝吉祥慎重行事。

“再等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青年警官说:“归根到底我无可损失,他不能为此砍下我的头来,而我们却能得到明确的结论。”

“既然你怎么认为”布鲁对于吉祥的决定不很热心:“我觉得最好再观察一下李井泉。老谢是他的好朋友,每次老谢到这来,都要抽时间和他见见面,有时在局里,有时在城里。我就是因为老谢总在李队面前转悠,所以才想起他。也许,不妨向李队详细了解一下他朋友的情况。”

“这事我办不了。我和李队的关系不太好。当他把这案子交给我的时候,我们长谈了一次。我忍不住胡扯了些局里分配任务的事,他们为了逃避责任,常常把最困难的任务推给下属。李队当时吓唬我说要向老头子汇报,但后来有改变了主意。或者是担心,万一老头子认为我说的对,让他继续负责这个案子吧。如果现在我突然跟他提起,他马上就会猜到:我在怀疑他的好朋友。不知道他是否能正确处理这个问题。我情愿按照先前对您说得那种方法行事。”

“可不嘛,也许你是对的。”布鲁信心不足地回答。

吉祥改变了自己在车站值班的时间,现在他一早六点就来,在候车室坐到九点,要等到去省城的早班客车把最后一批乘客载走之后,才上公安局去。

“假如他乘长途汽车呢?”有一次布鲁问他。

“那我就到长途车站等他,虽然我怀疑这十分有必要。汽车走得慢不说,铁路的优越性还在于:老谢可以准时到达滨麦县城,而不会耽误行动时间。”

“可惜。我的方法也不知怎么一直没有进展。”布鲁承认道:“局长每次看见我,都要问我这个演绎推理法,而我却在原地踏步不动。”

然而不久,吉祥的运气来了:在第五天,他突然发现老谢急急忙忙走向车站,而且是一个人,姑娘没有陪着他。

“碰见您真高兴!”吉祥一面说一面表示诧异:“您也到省城吗?”

“对,去上班。”

“好极了。我们一起去吧。谈着话时间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我特别喜欢那种新式的电气列车,可是它要到省城也得照旧颠簸两个小时。”

“大概,车头很快就换内燃机车了。”老谢客气地应付着谈话,虽然和年轻同行相处的前景并不使他感到愉快。

“这样的换法我们得不到什么好处。最多――十分钟,而电气列车至少能省半个小时,这就有相当的意义了。我们坐那里?是吸烟车厢,还是普通车厢呢?”

“如果您无所谓,我宁愿上普通车厢。”

“好吧。”吉祥表示同意,虽然两个小时不抽烟对他来说并不好受。

经过一番随机应变的安排,吉祥把老谢让到了靠窗的座位上,面对着列车前进的方向。自己则坐到对面。车到一个小车站时,吉祥说要找一个应当在这里上车的熟人,于是打开了窗户,直到列车逐渐离站加速后才把它关上。

“啊!”他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说:“您的脸弄脏了,谢队。”

“哪儿?”老谢用手擦了一下鼻子。

“不不,高一点。”

谢多福擦了擦额头。

“不,不在这,让我来吧。”

吉祥不等老谢同意,就从衣袋里抽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麻利地替老谢擦了一下额头,正好在左眼上部的地方。

“好啦,一切就绪了。”他说。

老谢不动声色地伸手到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帕和男用花露水瓶。他先用手绢沾了沾花露水,然后仔细地把额头擦洗干净。

他微笑了一下,解释说:“您看,吉祥,我擦得比你认真多了,这没有三角形的伤疤,您可以再试一试,不要紧,擦吧”

吉祥没有接老谢递过来的手绢,他的脸一红一白,一会烧成了紫红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假如现在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以致火车出轨,吉祥大概觉得更好过一些。但是眼前毫无征兆,吉祥觉得有一条地缝都可以钻进去。

“我的举止像个白痴,谢队。”吉祥垂头丧气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任何解释都会加重他的误会。

“正相反,吉祥,假如我们两人中有一个象白痴,那就是我。所以我是罪有应得。”

“您谢队?”尴尬的吉祥结结巴巴地嘟囔着。

“我不能不注意到,吉祥,最近在路上出奇地经常碰见你。而布鲁所长找我谈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好像他的眼睛是一台埃克斯光机。其实,你们两人负责侦破‘有伤疤的人’一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以致来我都不知道。在滨麦公安局我也不算是一个外人。所以,用不着特别机灵,我就应当明白你们的这些做法是直接针对我的。事实上,早在一年前,我的朋友李队就对我说过,如果他不知道我的秘密,如果他没见过我不化妆的脸庞,他就会认为我是‘有伤疤的人’。因为其他一切特征――包括未婚妻的情况都相当吻合案情。我的未婚妻不仅有一辆摩托车,而且有条件给匪徒提供必不可少的情报。”

“我们正巧注意到了这一点”

“您用不着表白,吉祥,这是李队的错,他没有把我出事后的情况告诉你们,否则你们就不会浪费时间进行不必要的侦查了。但更愚蠢的是我自己。当我发现你们监视我时,我本来应该立刻找到你们,坦率地把一切解释清楚。我得承认,虚荣的自尊心妨碍我做到这一点。这是我不可原谅的错误;如果你们不是如此周密细致地做工作,而简单地打一个正式报告,那我只好以无穷无尽的麻烦为代价,才能证实自己的清白。您相信吗?我甚至做了这样的准备,打算竭力回想一下,在匪徒作案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谁能证实这一点。但处于我的境地,要找这样的不在现场证据是相当困难的。我们没有一定的工作时间,再则我们也不一定非坐在办公室后面办公。”

“您提到的错误的羞耻心是什么意思?”从窘境里稍稍恢复过来的吉祥问道。

“一个男子汉总是羞于承认自己使用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的,在省城只有演员才这么做。”

“就因为这个化妆才引起我们的怀疑。”吉祥接着说。

“我坦率地跟你说吧,”老谢继续说:“我骑摩托车出事后,头摔得很厉害,脑震荡,脸上也有几道不是很深的疤痕。痕迹现在还能看出来,一处在下巴上,另一处在耳朵上面,不过这倒无关紧要,甚至可以制作点神话,就是说伤疤是和歹徒搏斗时留下的,这还可以提高我的身份。当然,不会像您的同事布鲁所长所获得声望那么高,布鲁是‘梯形’新式女发型的原创者嘛。总而言之你看,滨麦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吉祥笑了笑,他知道:著名的“梯形”发型的故事不仅早已传遍了滨麦所有的理发馆,而且在邻近几个县城也流行起来。就在昨天,他还听见女秘书刘丽亚和来自邻县公安局的女友闲聊,谈论着怎么在没有烫头的情况下,自己这样做出“梯形”发式。

“问题不在于这些伤疤上。”老谢承认说:“糟糕的是,自从出事以后,我的皮肤色素受到了破坏,在右面的脸颊上出现象五分硬币大小的一个斑点,皮肤完全变成了浅灰色,晒都晒不黑。我当时担心,这么难看的斑点会把女朋友吓走,使她另找对象。不过现在这种顾虑已经没有了。她什么都知道,我也深信她不会变心。但先前确实有过怀疑,再加上男子汉的虚荣心!我这才求助于化妆品。马上停止化妆品,让人看见出事后的难堪形象是很难堪的,现在我正在尝试着用石英灯和其他治疗手段。觉得斑点正在开始缩小了可能以后不用在遮遮盖盖了,现在这一切不必当成秘密了。其实我对自己的外貌并不太在意,只是害怕吓到亲近的人。”

“您的话很使人信服。”

“如果十天或者十五天前,我在您的办公室里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我们现在就不会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了。只是由于我自己的举止像个白痴,所以造成了这种局面,别生我的气,请原谅,吉祥。”

“您说的哪里话,是我应该向您道歉。”

“这个不值得再提了,但我不得不承认,吉祥,就‘有伤疤的人’一案来说,你们的侦查工作进行得相当出色,大大超过了我的朋友李队,别看怀疑到我身上,这正好说明,你们对每一个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特别是在侦查黑美人方面,发现那个妇女是伪造的,这个结论本身就不简单。别担心,县公安局没有任何人泄密,如今对滨麦县的侦查工作是严格保密的。我之所以掌握这些情况,是因为省局委托我检查你们的工作,我现在可以跟你承认这一点,并且告诉你,那边对你们现在的工作进展评价相当高。”

“我害怕,他们不能原谅我长期监视公路的做法。”

“正相反,这件事已经成了别人学习的范例。甚至还进行了专门调查,以便查明,为什么这样的安排会劳而无功。”

“就是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也为此伤脑筋。”

“多半是省局自己坏的事,没有预先提醒那些人,让他们离县城远一点。他们常常派一个人带着照相设备在公路上蹲守,去轮换的人就去逛大街,到饭铺、商店里转悠,借以消磨时间。此外,还不应该派那些多次到滨麦出过公差的工作人员来参加行动。他们认识你们局里的很多同事,另一方面他们的工作性质也是众所周知的,匪徒不用费事就会发现县城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在活动,只有注意一下就可以猜到其他人是在干什么的。他们在公路上不让司机看见照相机,可是如果站在旁边,就很容易猜到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罪犯是相当狡猾的,完全可以想到他们撒的是什么网。”

“对,所以给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损失。如果不是这样,就可能把罪犯抓住。而现在我们只拍到许多背影,以致谁也认不出来。”

“是,”老谢同意:“主意很巧妙。”

“应该说明,主意不是我出的。”

“那是谁?难道是那个给你帮忙的布鲁所长?”

“就是他。只是他不算是我的助手,而是同事,我们共同负责侦破工作。老实说,当局长决定让他参加侦破工作时,我曾经担心,这个乡村民警会阻碍我,结果,看来,他确实比较高明。”

“二十二年的公安工作总能学到一些东西,经验能解决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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