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0_欲望铜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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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2 / 2)

得有几回博呵...只要在场的证人没有异议,在下一律接受。”如果局面非常糟

糕,绝地反击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场内有的人面目铁青,有的人脸红耳赤,有的人全身发抖,甚至有的人惊恐

地尿滴。

李彪冲着六姨太一笑。这时的笑,实在是让人费解。难道他已经有了必胜的

法宝?场内有不少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因此,当他们看到六姨太的笑时,心里

面反而是一阵冰凉。

“最后一件就是一拍两散,我还要要跟你赌命!”李彪的气势越来越强,甚

至还轻松地“嘘”了一下。而孙信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紧握的双拳嘎嘎作响。

“好。不过,在正是开战之前,可否请四当家的小饮一盅来助兴?”

李彪点点头。然后见证人依然是认真地验过酒,才让他们自选一盅。既然是

孙信的提议,自然是李彪先选---但是他只是随手端起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然

后向孙信敬酒,然后两人各自仰头饮尽,再相互照一下杯底。

孙诚仍是闭目养神。而六姨太仍是笑意盈盈。

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紧,但是在鸦雀无声的情况下,很多人几乎都能够听到自

己的心跳声。

见证人再一次检验骨牌,然后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次开牌时,李彪随手将骨牌扔出来,正是一副烂污二。孙信心里一阵狂

喜。可惜,他憋出来的牌,却是天九。

孙信的坐姿已经不是那么自信挺拔了,他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但是,人

生往往没有回头路可走。所以,他还是坐在那里,等待新的一次机会。人生在很

多的时候,就是在无奈的等候中度过的---不管结局是好还是悲。

第二次开牌的时候,李彪提出要求,“孙少爷,在下有一事相求。”“请说

。”“我要求你先开牌。”“凭什么?”“我再多押一位大美人...六姨太,但

是请求你先开牌。”

这样的稀奇赌注还真的很少见,但是就凭六姨太这样的美人做押,谁都认为

这样做很公平。

孙信朝那些证人看去,但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而孙诚却睁了一下眼睛,

又闭上了。孙信的肺都快气炸了。但是六姨太很平静,甚至稍微靠到孙信的前头

,朝他福了一下。

孙信的手,不由地有些发抖,如果这一次他再输的话,赌局就结束了---李

彪将会得到他所有想要的;而孙信自己将命丧黄泉。所以说,赌,不是一件好玩

的事,尤其是赌命。

但是孙信还是不得不开牌---人生就是如此,在很多时候,不管你怎么想,

你都得亮出你的底牌---不得不!

孙信先亮了一张骨牌,是天牌---这时,外头的天,突然变得暗下来,仿佛

已经不是大清早的那个天了---然后他再用颤抖的手,亮出第二张牌,是地牌。

两张牌合起来正好是天杠。

这一下就看李彪的了,生也由他,死也由他。全场的人,都想伸长脖子来看

,虽然他们也知道骨牌已经是固定的了---生死搏杀的场面也许很恐怖,但是大

家都很想抢先一步去看。生也好,死也罢,只有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是人生搏

斗的精彩巅峰。

然后李彪甩出来的牌,就撂在桌上,正好是一对杂五。

孙信站了起来,满头是汗,眼睛赤红,牙齿发颤;然后那个安坐若素的老孙

诚也终于站起来---老泪纵横,虽然老孙诚没有哭出声,但是在场已经有不少的

人哭了出来。

一个年轻气盛,前途无量的武馆馆主,一个叱诧风云,经营有方的老前辈,

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人生的最后一别。

孙信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已经通红,然后他朝着自己的老父,恭恭敬敬地磕

了三个头---再拔出腰间的剑,朝自己的肚子刺去---鲜红的血,急速地溅在孙诚

的身上...

孙信一死,尚威武馆的威信一落千丈;没有什么人,还会愿意接受他们的保

护,至少不会有人象从前那样,毕恭毕敬地给孙诚磕头送礼。孙信的意外败亡,

使孙家的势力,恍如自九霄云外跌落万丈深渊;而孙诚年迈老朽,能够苟全于世

安度晚年也就算不错了---一场富贵繁华眼看就要烟消云散。大厦倾塌,往往是

人力所不可为的事儿。人们总是愿意追求最终的获胜者---因为大家都相信胜者

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人的一生,发达也罢,坎坷也罢;荣华也罢,跌宕也罢,往往就是因为那么

不起眼的几步。世上的事情,很多不是人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孙家早先的

想法,也可能不过是用他们设想的最大的代价---五万两银子,来赌李彪与和合

堂的这般虎狼之徒,能够洗手退出孙家控制的赌厅和妓寨---但是赌的结果,却

是孙诚唯一的儿子孙信,死于非命。孙家发迹于此,破败恰好也在此处,真是成

也萧何败也萧何。

孙诚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人生最悲恸的

几件事情之一。

他一动不动地缩在躺椅里,既不吃也不喝,只是呆若木鸡地凝视孙信的棺材

,看起来离大限也为时不远了;衰老灰暗的脸上,也已经没有多少生的气息。

大鱼显得兴高采烈,端着一大碗酒跟堂众们划拳行令---和合堂首先有了五

万两银子可以重打锣新开张,而且,除了声名赫赫的万宾楼已经囊入怀中之外,

满城的赌厅和妓寨,纷纷前来投奔贡献。这一天当中,大鱼收到的贺仪银子美酒

,比过去一年当中所收到的总数还要多---见风使舵的人,总是比人们想象中的

要多得多。风水轮流转的古训,让在场所有的人感叹。世事也许就是如此,三十

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有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因此他很开心。一个人也许很落魄,但也可能一夜之间名闻天下,就像常言

说的那样: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没落的和合堂能够重整旗鼓,老树迸发新芽,当然要归功于福将李彪---因

此,大鱼也要投桃报李,让李彪升坐第二把交椅,并且声明,在大鱼本人外出或

因故不能视事时,本堂的大小事务,一律归由李彪独断。花花轿子人抬人,大鱼

久涉江湖,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当着本堂的香烛,李彪跪拜了大鱼,然后饮尽堂众献上的酒,然后接过象征

和合堂权杖的那根长枪。有心人乘着热闹劲儿,早已开始起哄,要请李彪演一套

长枪的枪法。李彪觉得盛情难却,居然也将一条长枪舞得滴水不漏。堂众照例鼓

掌喝彩。李彪收了枪,然后恭恭敬敬地供在香烛之前。

从心里头来讲,大鱼实在是不愿意这样做---但是硬着头皮做事的情况,几

乎每个人都要经历过。在大鱼与李彪互相敬酒时,两个人甚至连强烈地感受到了

对方暗藏的杀气。也许他们不想表达这样的虚情假意,但还是他们还是要装出煞

有介事的样子---因为他们明白,就算分道扬镳已经是在所难免,但是情急生事

,只会让自己失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此说,一个人入世久了,总是不得不

经常装神弄鬼地做一些违心的事儿,以求自保。

大鱼借口不胜酒力,退场。知趣的心腹马上给他安排了个好去处。

城西红楼是本城最闻名的妓寨,原先是尚威武馆控制的---但是现在一切都

已改变。老鸨满脸堆笑,只恨不能亲自为大鱼服务。

春花名字虽俗,可人不俗---因此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万宾楼

李彪和孙信一战之中,千娇百媚的米秀秀和张雪花,一时令本县所有的妓寨姑娘

自惭形秽,堪称全县无敌。但是在此之前,春花可是本县最有名的头牌姑娘。有

人说,就连王知县都曾做了她的幕宾---当然这样的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大鱼看到春花时,不由自主地笑了---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标榜自己不贪杯

不好色,可惜说说容易,做起来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虽然一个晚上大鱼都满面春光,不停地猜拳狂饮;而实际上他几乎是心不在

焉地敷衍着的,并且,他很清晰地记着,通晚跟李彪说的话,绝不会超过三句-

--他开始对这个迅速蹿升走红,并且严重威胁着自己的威信和安全的二当家,有

了越来越深切的痛恨。

所以他现在需要说说话,同时需要让这个女人给自己放松放松紧绷的心

情...

城西红楼的生意总是很好。在这个世界上,有几种事物,是很不容易凋敝的

。一是市场卖菜的---大家都要买米买菜维持生活;二是赌馆妓寨的,一个很有

钱的人,或者一个很没有钱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

大鱼坐着软轿,刚刚落轿下地,在红楼门口揽客的老鸨,赶紧冲着楼上喊;

“春花,春花!有贵客来了,快一点儿下楼来接客!”

春花这个名字虽然很俗气,但并不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也就粗俗---这就好比

一个身材瘦弱的人,也可能是技惊四座的侠客;或者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也可能

是满腹经纶的才子。春花很漂亮,刚好就像一个贪色的男人,想到妓寨去找的那

一种漂亮女人。

一个男人到了妓寨,总想找一个腰肢纤细的,胸脯坚挺的,屁股高翘的,说

话嗲嗲的女人;同时,这个女人同时当然也要会懂得安慰和讨好男人,最好就像

新婚之夜的新娘子对待自己的终身伴侣那样。

夜夜做新郎,是很多男人的终极梦想之一。可惜大部分的妻子,或者情人,

都无法满足男人的这个心愿---没有那个女人有办法天天夜夜,都为满足和实现

男人的这个终极梦想而努力奋斗---除了职业的娼妓。因为这是她们的职业,所

以她们可以做的很好;当然她们强颜欢笑的时间也很短,所以并不感到疲劳。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就好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通过辛勤的劳动之后

,终于可以挥起镰刀收割。

有所不同的是,娼妓收割时的镰刀,是无形的;而且这把镰刀并不是用来收

割五谷杂粮的,只收割银子。

虽然老鸨的呼唤洋溢着热切和渴望,但是春花并未马上出现---我们在准备

叩见大人物时也常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所以说,有身价的红姑娘也一般都会懂

得这个道理。

大鱼出身草莽,最早的时候甚至连打家劫舍的事儿也干过---但是,他现在

是大人物了,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在春花一直都没有出现之前,大鱼已经

过了好几道槛---香汤沐浴,酽茶伺候,敲背揉肩,可是他一直都很和气地与这

些脂粉女人闲聊打趣。

当大鱼终于被带进春花的闺房时,还是有一种很惊艳的感觉---打大鱼踏入

红楼伊始,她就开始打扮,一直到这时候;何况她本身就是个有名的美人。

“堂主大喜!小女子有礼了!”随着春花的腰肢盈盈作福,大鱼的心也开始

摇荡起来--所以他抱住春花,然后将自己的嘴拱上去。

春花飞快地在大鱼的络腮胡子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甩开他的熊抱---既

躲开了他的轻薄又不让他感到难为情。男女之间总是有很多妙趣横生的事儿,比

如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热恋中的男人老也追不上他的恋人。从某种意义上

说,妓女是女人中的女人,她们很懂男人。

“堂主,春花虽然身在贱籍,可也不是随便的人。”春花一边说着,一边示

意大鱼坐下。大鱼笑了笑,然后击掌---门外头进来一个亲随,手上端着一个盘

子,盘中赫然就是两只有婴儿小手大小的元宝。

春花的丫鬟接过盘子,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屋子;而那名亲随也知趣地出去了

--出去之前还恰到好处地掩了门。

大鱼又猴急地去抱春花,但是被她轻巧地避开了。

“春花,难得一见,难道你就这么狠心?”春花只是笑笑,然后自己进了另

一间屋,端出一个雕工精致的小盒子---翻开盒盖,里面竟然是两只金元宝,并

且大小与大鱼送来的银元宝并无二致。

被女人轻视,是一件很不爽的事儿---所以大鱼转身就想出门。

“大鱼堂主,您是一名好汉,如何却这般小气?”大鱼停住脚步,但是不吭

声。春花却抱住大鱼的手臂,牵着他来到桌旁坐下。

“和合堂这一次大获全胜,堂主费了不少的心思呵。”“这话是怎么讲的?

”“如果李彪赌输,你们是不是准备血洗万宾楼?”大鱼有些不自在,所以自顾

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盅,仰头干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从江浙一带请来不下十名杀手---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每个人付给

他们五千两银子,应该不算多吧?”“你怎么知道的?”春花不语,但也自己斟

了一杯酒,如同大鱼那样饮下。

大鱼虽然不爽,但也暗暗吃惊---名妓如名侠,都是江湖人,看来自己是小

看春花了。所以他也有些失望,好比一个腰间仗剑口若悬河的贵公子,突然被指

是没落贵族时的那种尴尬。

“孙诚真是老了,老得只想做老乌龟了---他居然肯用这样的方式退出,倒

也实在难得。”大鱼哼了一声,然后他起身。

春花扯住他的衣袖,然后献上自己的香吻---聪明的女人总是会懂得,维护

她喜欢的男人的自尊心很重要。春花虽然是妓寨的姑娘,可是她也是聪明的姑娘

---再说,要向象大鱼这样的大人物献身,也是一名妓女的幸事。春宵一刻值千

金,不管是良人,还是妓户。

春花是美女,可是她毕竟是妓女---再高级的妓女,也是妓女。

嫖客和妓女在一起,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二八娇女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呵。”大鱼享受完了,突然说出两句雅

词来---良人未必都是雅士,粗人也未必不懂得风雅一二。春花哧哧发笑,“大

鱼是名不虚传的大鱼,搅得我这只船都快翻掉---我的骨头也快酥掉了。”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我只知道,十座万宾楼,也赶不上一只飞鱼玉佩

贵重。”“你是说...飞鱼玉佩根本就不在万宾楼?”“飞鱼玉佩,谁也不知道

它在哪里。世上见过它的人,也许不会超过十人。”

“春花,跟我过日子吧?我---赎你...”春花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个好命

,堕入娼门---还能指望你将来真心对我吗?”“我是真心的,这一次弄下来,

总能够刮个万儿八千两银子给你做私房钱。”

春花有些感叹,虽然她长得美艳,不乏男人会对她做此想,可是何处才是她

的真正归宿呢?不要说是风尘女子,就是正经干净的良家女子,又有几个能够百

分之百地相信一个男人,终身只对她一个人好。

不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男人愿意出口对她说这样的话,也总是会多少有

些感动吧?真作假来假亦真,假作真来真亦假---世上的事儿,有多少是这样的

所以说,有时候对一个女人,也许什么都不要,也许一片真心,就可以令她

感动,令她献身,令她终身追随。

既然前边的套路,全部已经过了一遍,那么大鱼和春花的梅开二度,就显得

那么驾轻就熟---只是,大鱼在即将来临的快感的背后,感觉到一阵阴阴的凉风

。他涉身江湖数十载,从来就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他迅速从春花的

身上爬起来,甚至连衣裤都来不及穿,就破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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