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不是倒在地上?”“是。”
“她骗我喝了毒酒,等我毒倒,就想杀我。”“那徐广不是你杀的?”“不
是---我喝了一口毒酒后,就沉沉欲睡;但是她也不敢过来杀我...”“因此,她
先过去杀了徐广,抢了飞鱼玉佩,然后再想杀你灭口?”“是---我当时全身无力
,只好装死;后来等她靠近,才出手点了她的穴;然后...”
“你说的毒酒...”“原来我毒倒后,就倒在地上---碧草过来准备杀我灭口
时,被我突袭点了膝弯的穴道...”
徐天只好又问了一遍,“那毒酒是什么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
杯鲜红的葡萄酒。我喝了一口就倒在地上,无法动弹,酒杯也摔碎了...”
徐天想起那天在地上的暗红色的药渣,看来就是那葡萄毒酒了。
“你怎么会愿意喝下她的酒呢?”九妹不做声,过了一阵,喃喃说,“我不
杀她,她也不会放过我。”“为什么?”“徐广手上的玉佩。”
“现在那块玉佩就在你手上?拿过来我看看...”陈桦的话音未落,徐天忽然
朝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拔出自己的剑,用力向窗外掷出...
然后听到一声闷响,大约是有人倒地...陈桦随即抢出去看...
“徐天,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你的剑,恰好贯穿他的太阳穴,要了他的命。
”陈桦将徐天的剑在自己的鞋底擦去血迹,然后交还给他。九妹的脸上一阵青一
阵白,胸脯也激烈地起伏---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然而,一个愿意自
行了断的人,突然又开始被人追杀---这反而激起她的气愤和反抗。
所以九妹突然向徐天跪下,“请徐大哥教我武功,我一定要现报仇雪恨,然
后再死。”
世上也许没有比这样的事情更令人发笑了---一个杀人犯,已经被捉拿到手,
居然还会要求捉她的人教她武功,然后放她回去复仇。
陈桦开始快要发疯起来,一个多月以来,发生在他身边和发生在他辖下的事
情,几乎无一例外是前所未闻的怪事。
但他忽而又笑起来---当一个人感到滑稽可笑,就会发出这样的怪笑,“你是
武夷派的人,你的同门要杀你;你居然请外人教你武功来应付---真是笑死人。”
九妹却没有一丝笑意,“我自五岁开始习武,本派之中,从未有人能够将本
门弟子一招击败甚至一招致命---所以...”
“所以你认为徐天就是天才,足以教会你足够的武功,让你回去报仇?”九
妹没有接话,但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陈桦却直摇头,“天才,就是不断地苦练
,夜以继日地苦练---只有在正式行动的前夕,才会停止。”
“可是我见过他两次出手,均是一招致命;但是我无法相信他的武功是这样
练出来的...”“他练的是心剑。”“心剑?”“是的---就是手脚身法虽不动,
但是内心已经练了千万遍。”
徐天似乎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是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奇怪而痛苦的神情
---只是就九妹说的这两次出手来说,虽然惊险,但是他应该都可以不必出手置人
于死地...可是他的心中以无法控制,就像被魔障一样,一出手就渴望对方死...
就方才的窥探者来讲,也许他就不应该被杀死---所以他对自己急切而无法自制感
到失望,甚至有股莫名的痛...
所以他忽然对九妹的要求,感到厌恶---难道自己要教另外一个人,用这样残
酷的方法去杀人吗?
“我不会教你什么武功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各安天命,自求多福
吧...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