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海洋49
徐良送钟厅长一行到了临市的惠德林业集团,顾不上与老许多谈---实际上与检查团随员的过分亲密,也会引起领导的反感或不快,让司机驱车往自己的学校赶。他觉得自己有些疲劳,很多这样的检查团,一年到头基本上是应接不暇;它的好处是上级或其他高级领导可以到实地走走,看看确实存在的问题,并帮忙解决一些急迫的或虽然不急迫但困扰基层多年的问题;至于坏处,那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扯清楚的。
领导来了,那叫重视;领导发话,那叫指示;领导倾听,那叫关怀;领导批评,那叫爱护---不管好赖,只要领导肯来,就不是什么大坏事儿。而且,当领导已经长久没有光顾的意思,多半是这个属下(旧时称为职部)出了问题了。
徐良看了看在副驾驶座上坐着的王一山,已经靠在座上,歪着脑袋睡着了,因此他也觉得自己受了暗示或传染,觉得瞌睡虫悄悄地爬上眼皮。这好比我们日常中突然见到一个伤风感冒的人,就算当时离得蛮远,也会发现自己似乎立刻地有了被感染的症状出现---而事实的情况是,感冒是因为人本身的身体免疫力下降而被病毒感染,才患病的,身体的免疫力才是内因。徐良在这些梦呓式的浮想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喂...我是徐良...兰芳呵,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呵,查岗呵...查吧...喝了酒...司机在开...知道...可能不行,不知道几点到家...可能会晚一点儿...知道了...呵...记得,记得...是,按时吃饭...胃药...办公室没有了,明天你给我准备点儿...是...今晚你给我准备点儿...好,挂了。夫妻大概就是这些话了,徐良笑了笑,如果不是车上还有人,应该说点儿贴己话吧...
...喂...我是...王总有什么吩咐吗?...是,是我在求你...对...好啦,小点儿声---车上还有人,徐良可不像她,公开场合也那么---肆无忌惮。他给王丹这么一搅和,倒清醒过来了。他瞧了一下王一山,还在酣睡,真是好命呐。现在流行领导坐副驾驶座,说是眼光开阔,另外就是副驾驶座可以伸开腿。徐良可不这样想,不说副驾驶座是最不安全的位置,就是显摆,难道要在这显吗?真是搞笑,社会越来越发展,科技越来越发达,人的迷信反倒越严重起来---这就像发达国家的领导人,好多都是博士,可是不影响他们信仰为无神论者所贬斥的不存在的上帝一样...也许人的一生,大多数时候要生活在矛盾的空间或情感里吧。
...喂,我是徐良...呵...忙吧...对...是...有什么事儿吗?手机里轻轻地传给他三个字“想你啦”。徐良不吭声,他想起北京,古老的北京,想起那个沉重的北京。他一直为自己的行为做辩护,比方说,要是当时打的,而不是走在大街上,然后碰到周海燕,也许...或者比方说,他要是拒绝同周海燕一起去她的小别墅...或者比方说...总之太多了,他对周海燕有股说不清的感觉,那就是他害怕自己陷进去;因为她总是对自己那么有信心,这才让他害怕。
就像刘琳,也许好点儿吧,万一发生点儿什么,他总愿意相信自己是为了“欲望”,为了“情欲”;再比方说,徐丽吧,自己对她毫无感情,所以就算某个时刻被她缠住,也总能够保持自信的克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来定义与她的关系,她看起来不是特别聪明,不像王丹那样“诡计多端”,“花样百出”;她也不像兰芳那样深情自制,温柔体贴,并且能给自己充分的信赖。两个人既没有挂断电话,也没有说话,就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谁先泄气,谁大概就要输;或者就像武侠小说里描绘的两大武林高手的对决,虽然寒风凛冽,但谁也不敢,稍一眨眼,也许在眨眼的那一刻,对手的剑就会倏地粘上自己的胸膛;或者说是向两大围棋过手对弈,对手打开折扇,或起身转悠,都会对自己的心里造成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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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感受到压力,他想躲避,最近比较忙,有时间我过去看你。徐良知道她在听,但是他无法体会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然后,他听到电话里叹了一口气,“我想见见你,无论时间长短”。当徐良想说自己可能找不出时间时,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他觉得自己已经象荆无命一样,总是不知不觉地要踩到上官金虹的脚步的节奏里。他对自己很失望。
徐良觉得自己是疲乏不堪,却只能睁着眼皮---虽然他不愿意再体会这种失眠的感受,但是他有没有办法...就像所有的失眠者那样。
...喂,我是徐良...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细,并且有的寒风声,是徐丽...我知道了,我也没有兴趣见你的面!徐良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就像一个被大人的饭碗热过手的婴儿,当他下一次再看见饭碗,就会自然的躲着,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连思维混沌的婴儿都知道,难道他这么个大人还不懂吗?
徐良刚挂断电话,电话又开始震动了---是刘琳的。他没有接,也没有关机,直接就把手机的电池卸了。真是邪门了,这女人们怎末会扎堆儿赶上呢?
徐良想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睡一会儿,他觉得累了。他刚闭上眼,就听到王一山递过来手机迷迷糊糊地说,徐校长,刘骁电话,找您的。
...嗯,我是徐良,讲吧...我的手机没电了...对...大概是什么事儿...知道
了...这样吧,今晚再打个电话给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好,挂了。
刘骁讲的是机械厂那边的事儿,方剑秋被老罗那帮人压制久了,现在大权在握,要清除异己,那也是正常现象---只是不要把厂子搞乱了才好,看来要出面说几句了。徐良把手机还给王一山,突然觉得关机不方便,也不妥,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还没合上手机,王丹的短消息就发过来了---宝贝弟弟,身边有妞不方便吧。这个王丹,办公司已经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小孩似的---徐良这个大情圣也许忘了,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是会返老返童的。他只记得这个与自己由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被金阿姨认定前世今生都有缘分的女人,总是爱充当姐姐,然后理所当然地对自己指手画脚地。他不想复短信,他知道,女人有时就像人来疯,越想应付越应付不过来。
徐良盯着手机,看来自己的方法有效,于是他呼了一口气,合上手机。不想当他想把手机放入口袋,看见上面又有了短信的记号。真是!
编个难听的词儿,先退敌吧。当他编不到三个字,电话来了...我是...老虎,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吃酒应酬别叫我!
老虎不吭声挂了机,徐良却变得实在烦躁,他只恨不得将这该死的科技产品扔
掉...他没想到人影响了高科技的发展,现在高科技也将人几乎是玩于股掌之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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