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接触她之前我的作文水平相当平庸,拿起笔来深思半天也写不出几个象样的文字,她对我严格要求给我认真学习机会,提醒我对每一科的内容都必需恭而敬之,使我在并不太多的文学作品中获得了微不足道的素养。那些古诗、精致的散文和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的故事——老人怎样与鱼、与海搏斗,曾我让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从中有一种朴素的尊严有感觉,可是却觉得小说的内容很简单,词汇也很简练。后来我从中醒悟过来,一个人肉体虽然被消灭,可你就是打不败他。老人坚强刚毅、精力充沛,面对痛苦和死亡无所畏惧,在同严酷的生活进行殊死搏斗时从未丧失人的尊严和勇气,终于独自钓上一条大马木鱼,鱼实在太大,把他的小船在海上拖了三天才筋疲力尽地被他杀死了并绑在小船上。也许只要象他一样努力,也许我可以最后得到胜利者的喜悦。
不管怎么说,我的词汇相当的有限,可是我学会先把自己想写的东西列出几段纲目,然后填充皮肉般的内容。这些颇为华丽的东西多数来自他的文字的精华,只是让我稍加改动便成为了我自己的的产权。为了让作文变得使自己更加满意,我还会在数页纸上写上几遍,直到自己觉得相当出色为止。每当屋里的灯光照耀着我抚在书桌的双手,手腕以上及全身都陷入阴影中时,面对着想写的内容,我告诉自己必须写下去。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女人。我要写她。我听到她在房间里走动,我看到她面对着镜子正在换崭新的衣服,用她充满精神的快速的动作;我看到她那张四方大脸,因为激动它正变得红红起来,她那对长大长长睫毛下大大的眼睛,还是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我。
看到我已经把别人的东西化成我信手拈来的内容,她一定会很高兴,我也感到相当地自豪。只是我不能这样告诉她,我是用别人的语言来充实自己文章的骨肉。
我说,书是涓涓不断溪流,永远不停地奔流,从远古的年代直到灿烂的今天,还将继续流向美好的未来。
实际上我的话脱胎于“书是流水,着亘古不变地流着,从历史的车轮下流过,流向灿烂的明天、美好的未来”但是我觉得我还不算抄袭了另一个作者的原文,而算是一种别样的升高。
“你写得真得很不错,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她边听我念着自己的作文,边喜出望外对我连声不断地赞美。
接着,我停顿片刻,准备省略更多的作文的内容,以便利用有限的时间继续锐不可挡地冲破她肉体的围墙,重新打量她的赤身裸体。
“继续说呀。”
“正看着呢。”
“念又不是写。”
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尽量地寻找最简单的内容。
找到了,于是我又重新开始地念到:“霜晨日,马蹄深碎、喇叭声咽。”
“解释一下!倒是挺能发挥的,把毛主席的话都用上,好象犯不了什么错误,只是觉得联系不到一起。上面应该还有一段文章。”
“你怎么知道。”
“凡是有点写作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这句话我也是现用现卖,我班那个长着一头黑硬头发关吉音,他知识渊博,课堂举手讲话让老师都敬慕三分,无论哪门功课都名列前茅,他不仅阅读枯燥无味的哲学著作,还看历史小说,他看伟人的诗词并这句话抄下来放在语文书的第一页上。他说他将来想已成为一位小说家或者历史老师,我听他的话之后半是仰慕,半是怀疑。一天,我用自己的眼睛抄下了这句它。
我说:“书是流水,从中我清晰地看到一代伟人如虹的气魄。”
“继续下去,将来你的前途也许不可量数的,你也一定会看不上我这个老太婆了。”
“不会的,怎么能呢?”我说着并一直用眼睛盯着这具由于辛劳的工作而保持苗条身躯,想象着她那平坦小腹和滚圆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