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啊我?头发被风吹乱挠得鼻子痒痒的,于是我伸手去拂开,这一触碰到脸颊才发现自己的脸烫得跟发烧差不多。
我的眉立即向上抖动两下。这个,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就一直处在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咧?难道是昨天半夜被雪挖起来继续特训而导致的睡眠不足,还是特训回来姐姐为我煮的那碗养气补血的甜品?
缓神过来才发现,这杜云想一直在看着我。瞧瞧他这打量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智商只有六岁的人,这么沉稳地打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成年男子在思考。因为他在想:我这小娘子面部表情怎么那么丰富啊,这小脑袋里装着些什么呢?
“腾”一下,我的脸像火烧般红起来了。我这个白痴!怎么看着想着又看到他脑袋里去了,而且这个杜云想怎么在思考这些呢,是医院安排观看的电视节目过于情感伦理化了吗?
我闭上眼睛,按按我突突发痛的太阳穴。强调自己:皇甫予绯,你今天太失常了,若再不调整状态你就直接在这接受治疗、被别人研究好了!
“你的头在痛吗?”眼前的杜云想突然问我。我睁开眼睛,又一头撞进他纯黑的眸子里,半天才移开专注的眼神,笑着说:“没有咧,只是想在房间里待着也不是办法,看外面阳光灿烂的,我们出去到院子里走走,怎么样,云想?还有哦,我叫……”
“皇甫予绯,可以叫你予绯。”他打断我的话,脸庞的笑容让我沉迷,为什么他笑得这样纯真而善良?
我笑起来说:“是,原来云想记住了,好厉害呢!”嘴里的棒棒糖在这时间内已经全部融进了我肚子里,腻死我啦。
我丢掉棒子然后伸手去拽他的胳膊,没等我碰到他他就往后一缩,一脸防备地问:“干什么?”
哦,都怪自己没说话就行动,吓着他了,于是我轻轻对他说:“刚才不是说要到院子里走走吗?我扶你下来。”
接下来他的这句话让我反复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是正确。他一副教书先生的口吻说:“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好,我不碰你。我退后两步,继续维持笑脸对他说:“那,小云想可以自己下来吗?”
他点点头,从薄被里伸出双脚坐到床边,一脸困惑地问我:“我的马靴呢?”
马靴?我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赶紧扶着床尾的挡板,左脚刚想立稳却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一磕,直接地扑向杜云想那边,来不及要他闪开就直接撞倒他,摔回床上。
“噢,痛!”他低呼道,停顿两秒后低吼一声:“该死!”然后把压在他身上的我推开。
这推的力气就大啦,我侧滚了两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我的额头撞到床尾的挡板。这是铁板啊,我的杜云想同学!
“”一声后就是我的吃痛声:“啊哟!”停下来的第一感觉是:我晕!还没等我定下神,就被人扯起来,死命地摇晃我,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忍住晕船般地天旋地转,对杜云想说:“你不摇晃我就还好,你一摇晃我我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终于停止了,我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人用手轻轻揉着,咦,还蛮舒服的嘛,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哈!
诶?怎么不揉了,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的人中被掐到痛,赶忙张开眼。
杜云想显然愣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晕了呢!”
我干笑两声,心想:还好我有被雪魔鬼特训过啊,身子骨比较强壮,如果是月月被你这样一折腾不要病个十天半个月才怪!
我站起身,拉拉裙摆,对他说:“医院是没有马靴穿的,所以,等云想病好了再穿马靴吧。”
他点点头,随着我拉裙摆的动作眼光定住在我的小腿处,再一脸惊愕地问:“你的裙摆被谁撕破了吗,为什么那么短?”
请允许我擦擦额上的汗,他这个,呃,怎么说呢?这是武侠小说看太痴迷了,还是他本来就这样保守啊?不会啊,他这生气的样子到不像小孩儿生气,这一副龇牙咧嘴想要喷火的样子,看看他还在想,说要教训那把我裙子弄短的人一顿呢!
我赶紧背过身,胸腔一阵心悸!这种感觉为什么那么奇怪,让人害怕但心却有些兴奋地加速。不行,我不能这样随意地对他使用读心术,可是为什么我会这样不受控制地随意用呢,在这之前我不是已经控制得挺好的?
感觉到后面有了动静,于是转过身去刚好看见他一个不稳摇摇欲坠的样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支撑他。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身高真是差太多了,我连他的肩膀都还差几个厘米咧!唉,我这163的小矮子,就只是当拐杖的料啦!还好偶滴肩膀不是那么脆弱啊,不然这“人”字就撑不起来了,呵呵,我在心里偷笑。
这下他也安静地收了声,任我慢慢地架着他出去,走到院子里,阳光一下子灿烂起来,抬头看见他微微眯眼,身子微微地向后倒,我使使劲儿扳直他,他低头看我,从略为苍白的嘴唇间送出几个字:“看不出你还挺有力气的嘛!”
然后微笑出声。
哎呀呀,这才第一天就看不起人啦,我还怎么混下去?于是我开始自顾自地海吹起自己来,说:“若你想现在和我玩摔交的话,我一样奉陪到底。”他玩味地挑挑眉闷闷地笑了起来。
哼,就算你是帅哥也不能看不起个子矮的女生!气不过的我,在他腰侧掐一把再挑衅地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