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呆住,看着他木然冷漠地眼神扫过我的脸,脚步急促地走到兰以旁边,出手迅速地点了几下,站起身来“嘣”一声把门带上。
我追上去打开门,看着他淋着雨走到10米外的车旁打开门,鬼使神差地我也跟了出去,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疼。
待我走到他的车边,他片刻不停地发动了引擎朝小区大门方向开去。
流在我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
我蹲在绿化带,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雨真的好大啊,我身上残留的小肚子的味道已经随着雨水流落而消失掉了。
连我的心,都变得好冷好空的了。不知道自己蹲坐了多久,我开始发抖,我搂着自己搂得更紧。
“绯……”
转过头去一看,什么时候兰以也跑了出来,这个也是笨蛋来的,怎么不打伞让雨淋成一个落汤鸡似的?
想安慰他似的笑笑,但是头好沉啊。霎时,眼前兰以的脸迅速朝我眼皮地下滑下去,最后映入眼里的是漆黑的天空,和那些一条条长长的、用力坠落的雨线。
好黑。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自己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了?一连串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就听见姐姐说话了。
“以,吃点东西。医生说米米烧刚退,暂时不会醒来……”是姐姐再和兰以讲话么?
猛然间,发现自己张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只有耳朵功能恢复了。一阵呛鼻的消毒药水味儿冲击我的鼻粘膜,我才明白自己此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姐姐的劝慰声再次响起,此时听来是多么无奈。“以,吃点东西,你这样守着她,她也醒不过来……”
兰以,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呢?你也感冒了吗?一定是出去淋雨也淋生病了。
“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紊乱地跑步声后,君君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道:“怎么了怎么了,昨天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间说发烧呢?大哥,你怎么照顾她的啊……”
君君啊,没见过你这样的妹妹哟,怎么能这样不信任自己的大哥?我忍不住在心里为兰以抱不平。
一双柔软的手盖上我的额头,还没出声我就知道是谁了。
月月跟着担心地询问:“你们回去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静默了一会儿,姐姐开口解答:“留着他们两个在家住,谁知道为什么,云想就独自开车走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以敲我的门,出来就看见这两个人全身湿透的,那时绯绯就已经烧得很烫了。”
哦,原来我是淋雨后才生病的啊!我了然大悟地在心里点点头。
“杜云想呢?怎么没来?”君君有点气愤地问,听样子像是为我抱不平了。
“你们有完没完?这是医院,聊天就出去,她需要静养。”兰以突然间开口,这声音有点恐怖。不过听着他的吼声中气十足,不像是感冒生病了哈,心里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杜云想手机关机了,家里电话也不接……”姐姐还在埋怨小肚子得当儿,就听见我身边凳子像是人被用力踢开,接着姐姐的呼喊声回荡在偌大的病房:“诶,以,以你去哪里?”
这家伙,又怎么了啊?真是搞不动他的脾气,怎么那么坏咧?
小肚子,我做错什么了么?为什么你会这样生气呢?就连让我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的权利,都不给我?
“绒绒姐,看……绯绯怎么哭了?”时不时会摸着我额头的月月惊呼道,“绯绯,什么地方在痛吗?你睁开眼睛告诉我啊,月月帮你揉揉……”
是吗,我是在哭吗?我哪里都不疼,只是觉得心里难过。
猜不到我的小肚子的心里,我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
亲爱的,我们不是已经有这样的默契了么?是你把自己的心关上了窗么,为什么此刻我竟无法感受到你的心意?
就算我俩缘分亦是“命定”的,竟也逃脱不了“心猜心”的坎……
姐姐弯曲食指为我抹去眼角的泪,喟然长叹:“宝贝你委屈了,都是姐姐的错……”
姐姐……为什么你老是向我道歉?不要道歉,不要道歉……
假如,这一切已是注定的,那么我们谁,都将更改不了。
一个恍神,我突然看见红衣的自己,长发那般漆黑如缎子匹撒在地,几屡长发高挽成髻,简单的一个琉璃簪子斜斜穿过发髻固定着,优雅尊贵的站立着。
可是,为何我的背胛骨上会生出一对翅膀?
更加奇怪的是……
这双翅膀,一边属天使白羽翅;一边却是,瘦骨嶙峋的恶魔黑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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