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子的父母从国外赶回来,两家人吃了个饭。
像是早就知道我和小肚子会在一起似的,他的父母没有很惊讶地对我说:“我就知道我们家未来的儿媳妇是你。”
姐姐落落大方和礼貌内敛的性格深得杜家二老欢心,便戏言道,再有一个儿子就好了,两姐妹一起娶进门。
杜妈妈怜爱地拉起我和姐姐的手,心疼地说:“以后就是一家人,虽比不上亲生父母般血浓于水,但是仍希望你们能把我当作母亲来看,你们可以尽情依靠我们。”
这样的话,似乎已经听多很多遍了,可是依旧很感动。我用读心术语和姐姐说:姐姐,我们真是好命,这一路上遇见的,都是这般宽容慈善的人。
姐姐默而不语,从她微笑的神情,我亦可知晓她心中动荡而起伏的心情。呵呵,说到血浓于水的默契感啊,我和姐姐可是当仁不让的哦!我得意地想。
“小绯,虽然你还没有过门,但是,你可不可以今天就改口叫我妈妈啊?”杜妈妈笑着提议,一脸期待和紧张。
能把优雅高贵地杜夫人弄到这副顿乱方寸的地步,大概也只有和他儿子有关的这些事情了吧?
我难为情地看看小肚子,他倒是握着我的手,一脸清风吹过舒心感、微笑着鼓励我的样子;再望向姐姐,她的官方笑脸一直挂着,说不上来同意,也不代表不同意。
自己拿主意吧,我微微仰起嘴角,乖巧地轻唤道:“妈妈。”
这种欢天喜地的场景,让我的心突升悲凉。
我奇怪着这种感觉的涌动,即使手被小肚子捂得暖暖的,亦是如此冰凉。这种悲伤缠绕上来,隐约可以感受到危险逼近,却无法洞悉那种黑暗,自己束手无策。
问及姐姐与鸯云见面的细节,姐姐仍是不语。没有办法,只能等着雪告诉我组织的审判。
开诚布公的,我,小肚子,君君月月还有雪和二哥6个人聚在一起时,我和小肚子把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了,包括他的穿越,包括玉佩,包括我未知名的异能。
雪和君君倒是平静地接受了,二哥和月月惊讶得和什么似的。我笑着摇摇手说:“不要惊讶,当作一个神话故事来看待,神秘且无可追溯。”
当我把手心里那团小火焰发动起来的时候,这场面可是鸦雀无声了啊,连小肚子都瞪大着眼睛,嘴巴微启。
从来没有人可以接受身边这等怪异的事情发生吧?
就算是“穿越”可以安然的接受好了,可是,怎么神到可以操动这些法术?忒让人不能相信了吧?
我又得一番解释,当然这中间省略掉火神融的那些片断。
我想,这些还是留着以后慢慢说吧。若是这一下子全部坦白完,不晓得他们明天起来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皇甫予绯大说神话故事”的梦。
说明会完了以后,因为二哥接到电话就赶回单位去了,姐姐说要到超市带点菜回来中午吃,月月应声跟着去了,小肚子负责开车接送她们也跟着去了。
我和君君还有雪就在说组织里面的事情,问及鸯云,雪一脸遗憾和失望。
还用问下去么?一切都已经是这样清楚了--鸯云,一定会接受处罚。摘掉舞会面具,摘掉爵位头衔,会在某天不明不白地死去。
这就是结局了么?还有人会死去么?还有人成为这次任务的牺牲者么?
雪拍拍我的肩膀,语气无奈,“她应该有预知,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误。你受伤、任务失败,这些都不是给她定的罪,她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组织的安危当作儿戏。”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不知如何开口回应这番说辞。
君君坐过来,搂着我的脖子,不安地说:“以后,不许再吓我们了。就算你懂得一些法术,就算你有四方神兽守护,可是,你究是一个俗人的身体,一样,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去。绯啊,就算日后你要穿越到什么西来南来还是什么北来国都好,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着,不在我们身边没关系,只要你活得开心快乐……”
君君啊,为什么“西南北”你都说了,就是还没说对这个“东”字咧?我苦笑着抚着她的头发,对君君有宽心感觉,却无言以对。
“唔,”心脏一阵猛缩,我赶紧推开君君按着左胸口。
疼,疼得我冒出好多冷汗,心脏依然还是没有缓解这种疼痛。呵斥着让旁边两个大惊失色的噪音停下来,气息渐弱地说:“闭嘴你们两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大概是最近太闲了。雪啊,你还要想点招式来磨练磨练我啊!这不,太闲了,就闹毛病了...”说完,还咧开嘴努力挤出一个笑。
在沙发上躺了不知道多久却总是睡不着,有些画面略于脑海太过迅速让我拽不住,可是我很肯定,这是一个恶梦。心脏没有规则地收缩,让我不安起来。
火神融,火神融……
脑海里飘过这个名字后,心脏的疼痛奇迹般地舒解开来。刚要伸展四肢,好好地眯一下,电话却不恰时地响起。
接起来,里面没有声音。喂了很久,始终没有人说话。刚要挂电话,就听见一声闷响传来。仔细听了很久,突然电话被挂掉。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把电话甩回座机上。一种手足无措的惊慌感蜂拥而上,整个包裹住我。
我听见我奋力从嗓子眼挤出来的问句,几近嘶哑地吼叫:君君、雪,姐姐他们去了多久?
在阳台聊天的君君和雪听见我这般古怪地发出声音,立刻跑了进来,对视一下然后问我:“有差不多三个小时……天啊,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他们大梦初醒般地发懵。
君君慌忙坐下来拨打月月的移动电话,关机;姐姐的,关机;小肚子的,同样……
不安如黑洞般在我心里扩大扩大再扩大,全身竟然发抖,把细胞里所有的安全感都洒落了出去,留下来的只是无尽的害怕。
要发生什么事了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什么我的手足竟然不听使唤地抖得这般厉害?
电话再次响起,雪示意君君不要接,等响过5声后,雪按下免提,鸯云的哭喊声嘶叫声一并传来,她语气急促地嚷:“予绯,予绯,快来救予芙,还有你的朋友,快,快来,啊……”一声悲惨地尖叫后,电话的“嘟”声隔绝了两个空间的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