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捂着我嘴巴的那个人开口说话时,我就了然了,收起准备给他一个过肩摔的架势。
听见他在我耳边,严肃地说:“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现在我问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若你敢故意引敌人过来,就我别怪我不客气。”
我故意扯扯嘴皮子让捂着我嘴巴的人知道,我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然后,许诺他似的轻轻点头。
在这个缝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那些人前后脚追到这个狭小缝隙的时候非常差异地发现我凭空消失了,而眼前这个狭小的缝隙好像又不太可能会藏得进人。
其实,这都要感谢天黑。虽说这个缝隙看着狭小,实际上里面的木头箱子已经腐朽败坏,三个人排排站都没问题。
待这群追捕我的人过去后,我和兰以还是维持着原来的这个姿势,我正等着他问我话。
终于,待四周只能听见虫鸣声时,他发问了:“你,是警察?”我摇摇头,非常肯定的。他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我点点头,同样肯定。同时在心里补充到:你这个不要命的男人,回去告诉你妹去她来收拾你。
他顿了一下,“你和上官灏清是一个组织的?”这句话他仿佛酝酿了很久,问得也是小心翼翼的。
丝毫不隐瞒的,我再次点头。
听到他嗓子里紧张的咽口水声,突然心疼他也把那次意外纠缠在心里许久,如雪一般。
得到答案后,他慢慢放下捂着我嘴巴的手,我动动解放的嘴巴便转过头去。
星光下,突然瞥见他满面泪痕地呆滞着,我顿时吓傻在原地。
兰以,他在哭。
心里“哐啷”一声,仿佛有东西碎去。我的手最见鬼,居然不自觉伸过去帮他点掉眼角的眼泪。他显然也傻了,反应过来后居然翘起嘴巴把头向左一偏,我那见鬼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什么怪人啊,倔什么倔?谁叫你哭给我看啊?给你擦眼泪你还不乐意了说,我心底嘀咕道。但转念一想,我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了吧,灏清哥的死,他心里也是非常苦痛的呢!可是,他知道灏清哥身后有组织的事情,知道多久了呢?
“那是一个意外,与你无关。你和苏晋雪,都别太执迷了。”我开口安慰他道。对上他坦然而真诚的眼睛,我笑了笑。还在准备借口怎么脚底抹油溜号的时候,元贝柔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四周静谧的环境里让兰以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妈的,十五你在哪里?d地点集合,该准备夜宵了。”
夜宵?我扯扯嘴皮子抽搐了一下,难道不成又要回到酒吧去吃那安妮做的难吃的牛扒?天,饶了我吧。想完,我冲兰以笑了笑,说:“你的周遭环境不是很理想,为了你的家人,你得安全地好好地活着。快回去吧,不然他们该起疑心了。”看到他眼神复杂神色凝重地点头,我笑着转身。
“予绯。”刚跨出第一步就听见有人叫我。没反应过来我直接转过头去,应他的呼喊:“啊?什么事?”
我,疯了!转身看见他那张扑克脸盛怒的样子时,我的头脑猛然清醒了。
唉,我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白痴已经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警觉,看吧看吧,还不打自招了。
他跨前一步,在我还在敲打自己脑袋的时候扣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拉,揽我进怀紧紧地抱着我,还没等我用读心术看他在想什么,他的嘴就封了下来。
在我决定死死合紧上下牙齿的时候,发现他好似也没有要进行深吻的意思,于是放松了许多。
既然我深爱另一个人,我就不该给你希望,你知道吗兰以?我戚戚地想。
“以后,你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只能是皇甫予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皇甫予绯,我善良敏感任性妄为的妻子。”他在我的颈侧边霸道的命令我,却又不失温柔。
“兰以,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听着他这番告白,茫然的我感到未来遥遥无期似的失真和不可触及。
他停了一下,放开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无奈地问我:“难道,就算是他死去了,我还是不能取代吗?”
他的记忆,恢复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从他脑海里想的这些,我已经很确定他的记忆恢复了。是因为我的法力回来的缘故吗?
我说:“兰以,有些人有些事,虽然无法重来,却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在我离去之前,我碰触到一个男人冰凉的手指。他拉着我的手腕,我回过头去,看见他眼睛里有散碎的星光,嘴唇轻动:“绯,不要走。”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而他也不再抓着我,手指微张一放,松开了原本就不是很用力握紧的手。
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眼睛涨得难受,不知道是不是隐形眼镜戴得太久的问题,只好用力地眨了两下,但也没见好转。逼上眼睛甩甩头后,才发现眼前看不见东西、失去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