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那家伙显然不相信。
“没洗!真的没洗,不信你问她,”我说着赶紧取出五十元钱交给了那个女子,立即夺门而逃,后面传来一阵笑骂声:“神经病!蓑人!……”
阿超和杨排长正焦急地等我吃晚饭,见我理了发,杨排长叫道:“嗬!cool哥(酷哥)!酷哥回来了!”
“理发去了?洗大头还是洗小头呀?”阿超问。
我一惊:“什么洗大头洗小头的?理发就是理发呗。”
“老实交待!看你脸上红霞飞,一定是大头小头一起洗了。”杨排长逼问我。
“你肯定去爽过才回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阿超抱住我要我交待。
“别乱说了,我差点失身了!”慌乱中我脱口而出。
“什么?失身?”在他们逼问下我只好全盘托出,由于我对关键的细节不加渲染甚至有意掩饰——我想独享这份低级趣味。他们半响没有嗅出点荤味,很是不满。
“有色心没色胆!要是我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排长骂我,“要钱呀?胯下有一吊!”“你小子昨天带女大学生逛街,今天又洗小头,你他妈成唐僧了。”阿超说着搡了我一个趔趄。“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还是童子军呢!无论如何,这第一粒种子也要播在处女地上。哪象你们,分明是配种站的公牛嘛,走一路播一路。”我以进为退,“该吃饭了吧?”
“你他妈的装处!”他俩又骂。
“童子军装是装不出来的,要苦练几十年。”我振振有词,“谁是谁不是一试就可以检查出来。”
“什么样的?你说!脱了裤子都一样!我不相信你那玩意象猴子尾巴一样长在后面!”他俩将我夹在中间不放,并试图摸我的裆部。
“先把我放了,到大排档去我给你打个比方,简单明了。”我挣扎着说,我们到了大排档坐下,上了菜之后,我问他们,“你们说吃饭是什么动作?”
“这不用问,端起来就吃呗。”杨排长说。
“端起来就吃的绝不是童子,要这样――。”说着我端起盘子在鼻子边嗅嗅又放下说,“端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吃就把饭菜又放下的,绝对是童子。”
他们先是愣了一阵,突然悟出了什么似的爆笑:“打这个流氓童子?哪里学来的?”
“弗罗伊德说的,在《性爱与文明》里面。”我胡诌了一句,每次我说脏话遭人攻击都往弗罗伊德头上按,反正他死无对证嘛。
今天由杨排长请客,因为他已经正式上班了,所以他现在非常关心我的工作,我告诉他明天早上要去见工,据说老板是个女的。
“我说你这几天是唐僧,桃运当头,这次你一定会被录用。”杨排长说。
“哪敢肯定?”我有些黯然。
“你不是说你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童男吗,稀世珍宝!只要她知道了,你溜都溜不掉。这个消息你一定要透露给她,我保证你会成功!”他说。
“我倒有个办法,只要胆子大,保证你迅速致富。”阿超说,“你到深圳拍买行去,宣布你是六十年代出生而九十年代全世界仅存的一个童子,要求向全世界拍卖童子功,绝对全世界的富婆云集深圳,把你撕成碎片!”
“别再说这些难听的话了,来,我们划几拳,”我岔开话题说:“我先和阿超来几拳,毛主席说呀酒是一副药呀,女人是祸水,你不要去喝呀,哥俩好呀桃园三呀……”
二十四
第二天一早我就直奔那家厂,我在“中国华侨城”车站下公共汽车后再转乘本地人的摩托。大概一眼便知我是外地人,这家伙穿街走巷左拐右折故意兜圈子蒙我钱。约摸有十多分钟后才驶进一大片楼房林立、乱如秘宫的厂区,我下车后打听了好一阵,才找到那家电子配件有限公司。原来它不过一家规模极小的厂,只是唯独的一座楼,楼高4层,是灰扑扑的内地常见的那种工房,还没有孙仁的那家厂的规模大,房子新。我在门卫的指点下登上经理办公室所在的四楼。我看见一至三楼全是车间,到处堆放着电子管、电线、集成块、电板、开关、电工钳子之类的成品和半成品。隔着玻璃门,我可以看到办公室内有几个工作人员正伏案工作,竟没有一个是男的。我迟疑了一下,敲了敲玻璃门,一个小姐迈着碎步过来为我开了门: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是昨天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广告来应聘的。”我忙说:“我没找错地方吧?”
“请进来吧,”她放我进门后,指着一把椅子说,“请您先坐着,我先去给经理通报一下。”她转身走进另一间办公室,我留意了一下办公室。一个墙角放着一人高的三菱空调,另一个墙角放着一张电脑桌,桌上是台苹果电脑,精致的办公室上摆着红色电话和黑色传真机。不一会那个小姐走出来示意我进里面的经理办公室,我进去才发现那个经理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在我的印象中,经理应该是五十多岁,腆着一个啤酒肚,梳着桥本龙太郎式的发型,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
“请坐。”她指了指她对面的皮椅。
“先生是来应聘经理助理的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