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酥软下来,我的身子紧紧地贴向青明。
舞厅里时时会关几分钟灯,其用意也是很明显的。关了灯后,青明不失时机地紧紧将我抱住,他疯狂地吻着我的脸颊,亲吻我的耳垂,亲吻我滚烫的嘴唇。
青明把他生病的父亲交托给我和国烈,第二天他便返回北京去了。我庆幸他的离去,真不知他再多呆几天,将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这一切并未结束,青明回到北京后不断地给我写信,不断给我和我的孩子寄来贵重的物品。
青明在每一封信中都会给我描绘一处北京的名胜古迹。
他给我描绘过金碧辉煌的天安门,描绘过宽阔的天安门广场,描绘过气势雄伟的万里长城,描绘过红叶似火的香山……在每一封信的结尾,青明都写道:“北京是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热诚地盼望着你。”
青明给我和我的孩子寄来各种时装和各种玩具,这些东西的估价至少在3000元以上。
国烈这时已经不可能不觉察出我和青明之间的有种微妙关系。
他很痛苦,但是他也很理智。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很虚伪地对他承诺说:“我和青明只是儿时的伙伴,我们小时候确实很要好,但那已经永远是过去的事了。我不知青明对我的态度是怎样的,我会掌握好一个度的。我有了你这样非常疼爱我的丈夫,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我还需要什么呢?”
尽管我这么说,可每当我收到青明的来信,我的内心总会涌现出一种无名的激动。我天天盼望收到青明寄来的邮件,我知道每件邮件里都会有让人喜欢,让我爱不释手的东西。我能想象出青明寄来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且富有寓意的。
我以这种痴迷的渴望,把我对国烈的信誓旦旦的表白击得粉碎。
国烈对我这种不可救药的思想态势给他带来的伤害使他难于承受了。
我能理解国烈,最容易伤害男人的是他心爱的女人。
这一天晚饭过后,国烈神情冷淡地说:“艳红,我们该坐下来好好地谈谈了。”
“谈、谈什么?”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回答国烈。
“我想你更爱的人是青明。”
国烈说话总是很直截了当,这句话像子弹一样击中我,我一阵心悸。
我不愿坦露我内心的真实情感,我说:“国烈,你应该相信我,我真正爱的是你,我对你的爱才是非常真实的。”
“你能够否认你心里没有青明吗?”
我无言以对。
“艳红,我仍然是深爱着你的,我感谢你在七年前在我情感上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精神上的慰藉。但你知道吗?自从青明闯入我们的生活后,我深深地感到有一种危机,我今天向你提出这个问题,不是因为我怀疑你,对你心生恨意,相反,我是因为太爱你,怕失去你”国烈在情感上是脆弱的,我很了解他,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更加矛盾了,我面对的是两个同时爱着我的男人,同时这两个都是我爱着的男人。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加入到这场情感的危机后,我无所适从,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化解危机。我每天都被痛苦缠绕着。
于是美满、幸福的家庭气氛转而变得紧张起来。
倒是国烈主动采取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向医院请了半年假,与他在浙江宁波的一位同学联系好了,到那里给宁波的一家医院打工。
国烈为人处事的风格总是很特别,这倒符合他沉默寡言、极其内向的性格特征。他走时没有向我打招呼。那一天我当班他休息,我下班回家时,国烈已经走了,他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艳红:请愿谅我采取的这种解决家庭危机的方式,我能想象出你很痛苦,说句实在话,如果我们这个家庭破裂了,你还有个爱你的青明,同时你也是爱青明的。可是我呢,我还能够拥有什么呢?
艳红,我不怀疑你对我的爱,同时我也能够理解你对青明的爱。毕竟,童年的生活是美好的,是最值得回味的。你把你对青明的爱融入到你对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中,这种爱便永远也挥之不去了。同时面对着两个爱你的人,又都是你爱的男人,你要作出决择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心中矛盾的感觉可能会化解一些,你的痛苦便会减少一些。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你那痛苦不堪的样子。
艳红,信读到这儿你应该明白了我之所以要同你分开一段时间的原因。同时,我也会尊重你最后对这场情感危机作出的抉择。
我离家的日子请多保重。
永远爱你的烈国烈去宁波后很少同我联系,我想这是他让我平静下来,不愿再引起我对这场感情危机作出抉择的痛苦。
我把我们家庭发生的一切全都写信告诉了青明,我善意地规劝青明不要再插足到我们的家庭生活中来了。
青明不但没有接受我的规劝,相反,他的表白更直露了。他不再给我写信,却开始拨打我家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毫不隐瞒他说他在北京经历过不少女孩子,可她们全都是过眼烟云,她们丝毫不能让他感动,丝毫不能留给他什么印象。
青明说起男女之事毫不掩饰,我以为他是作家。作家或许就是如此。
青明在电话里说他真正不能忘怀的是我,我永远是他心目中最美的风景。
我相信这是真的。
青明有时会在电话里说些挑逗性的话,说得我周身热躁躁的。
孩子已经放暑假了。青明在这个时候邀请我带孩子上北京去玩,我知道青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bsp;我明明知道青明约我上北京的真实目的,可我像迷失的糜鹿那样,硬要撞向猎人的枪口。尽管我的心中仍然装我的家庭,装着我的孩子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