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宫院深深_拯救第一美女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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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宫院深深(2 / 2)

那一天,她没有了平静,她惊慌失措的撇下亚妍,忘却了太后娘娘交托给她的任务。

那一天,亚妍有幸置身于容妃娘娘的洛水宫,意外的与他重逢。

那一天,亚妍照例跟着凝香一起到福公主住的泠星楼去弹了琵琶回来。天色已经全黑了,凝香和亚妍一人一盏宫灯照亮着道路。幽黄的灯光,在狭长空旷的皇宫内城中温暖的摇摆。

微暗的光线前端,隐隐出现了模糊的人影和匆忙的脚步声。

凝香提起宫灯,看清靠近的熟悉人影,“春苏?怎么跑得这么急?平王爷有什么事吗?”

肩上同样绣着铜纹的一个圆脸女孩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凝香……凝香姐姐!平王爷没事,是礼王爷。礼王爷又病了,平川宫现下可是急得翻天了。我这去请莫太医过去,不跟姐姐多说了。”

灯的光影在地上晃动着,那是凝香的手在颤抖。

“凝香……”听了明涓那日的话,亚妍完全可以猜想到凝香现在的心情。

凝香轻喃一句,“娘娘,您不能……”左脚轻轻一跺,匆匆向前疾步走去。

自然,这不是回延福宫的路。

凝香穿过内花园,沿着澄碧池,直出西北安礼门。亚妍一条腿刚迈过安礼门的门槛,凝香就已小跑着迎向前方出现的两个人,“佳裁姐姐!新梅姐姐!”

三个人脸上相逢的喜悦,都被下一刻的焦急所取代,“礼王爷怎么了?”

“礼王爷在平川宫……晕倒了……”新梅拉着凝香抽泣起来。

凝香的脸刷一下没了血色,求救似的望向那看起来便坚强老成些的佳裁,“佳裁姐姐……”

佳裁轻拍她的肩头,“别急。公主也哭闹得凶,你和我们一起去平川宫吗?”她提起的公主必然是同为容妃所生的落霞公主乃瑞,今年也刚刚六岁,比已久病缠身的礼王绍珧年长两岁。

凝香已经忘记了身后的亚妍,点着头就跟着新梅向平川宫跑去。佳裁不愧是亚妍见到的第一个肩绣金纹的一等宫女,镇定周全,“这位也是延福宫的人吧?凝香惦念小王爷,姑娘还多体谅。姑娘先在洛水宫稍坐,喝些热茶,凝香看看礼王爷和落霞公主的情况,很快就会回来。”

洛水宫,静谧,柔美,像个含羞带笑的美人。

曾经那美丽主人的去世,让她变得如此的清寂。

亚妍望着院中那萧索的冬景,想那盛夏之时,风吹梧桐叶沙沙轻响,那众人思念的容妃娘娘还在树下欢笑,礼王爷和落霞公主也绕在慈母的膝旁嬉闹。可转眼之间,残酷的命运就将这寒冬送来,吹去了梧桐树的茂盛,只留下这仿佛没有了生机的枯干。

“给平王爷请安。”刚刚领亚妍进来的那个羞涩的小宫女莺萝躬身万福。一个男子缓步走来,脸被皎白的月色映得清亮,嘴角边的笑容,虽不似吴名的玩世不恭,却同样有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淡定平和,“我随处转转,莺萝就当没瞧见我好了。”

亚妍想起曾经在扎勒汗城见过他,那个完全没有王爷架子的乐痴。想起自己当时的假“女王”身份,她偷偷向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隐在窗后。

莺萝道:“听说礼王爷病了,佳裁姐姐她们都去了平川宫。”

平王绍珲点点头,“嗯,这次病得不轻,小脸憋得青紫。唉!”

“那平王爷怎么还不去平川宫?”莺萝脱口问出,立刻发觉不对,连忙红着脸解释,“王爷,莺萝不是……”

倒是绍珲完全没有理会这话中的责问之意,“唉,我带着一些昌珠国的小玩意儿,去跟绍珧和乃瑞玩儿。玩着玩着,绍珧就发病了。父皇他们来了,母妃把我从平川宫撵出来,埋怨我整天净做这些无用的,让我回宫反省,我就转到洛水宫来了。唉,容妃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绍珧无恙啊!”他抬头望着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喃喃的祈祷着。

“王爷!”听声音又是气喘吁吁,正是刚刚内城中碰上的春苏,“就知道您在这儿!快走快走,娘娘说话儿就回芮馨宫了!”说着拉过他的手臂,向洛水宫外冲去。

绍珲嘟哝了一句什么,春苏急道,“莫太医来了,皇上就让娘娘她们都回宫去,清静些。有佳裁凝香她们哄着小公主,娘娘自然要回宫了!快走快走!”

绍珲似乎也很是害怕他这位母妃,皱着眉头低头疾走。

亚妍闲着也没什么事,便央莺萝陪着她在洛水宫转转,打听些宫里的事。她们由刚刚那位和气的绍珲谈起,自然的由落霞公主和礼王爷过渡,提到了绮雾公主。绮雾公主有个最近的宫女,叫做小沅,夏天的时候也跟着绮雾公主一起溜到幽州去玩;绮雾公主有个最亲的伙伴,那匹矫健的黑煞。当时亚妍还一度怀疑老姐是不是穿到马身上了,还好听到了绮雾公主唱起那首《一眼万年》;绮雾公主的亲母是芮馨宫的兰妃娘娘,因为所诞的五皇子早夭,她身心俱伤。年幼时的绮雾公主也是一般的内向,很少说话,也很少走出芮馨宫的宫门。那时的芮馨宫,是皇宫中最冷的宫殿,兰妃自己想自己的心事,绮雾公主一言不发,奴才们也都快变成聋子哑巴了。

“后来,我们娘娘进宫了……谁和娘娘在一起,都很自在开心。西郊行宫、洛水宫,后来连芮馨宫都有了几分生气,绮雾公主也……”莺萝说起容妃娘娘,来了兴致,偶然间看到月光下亚妍脸色惨白,“聆思,你……”

“我有些累了。莺萝,凝香回来,你告诉她我先回延福宫去了。”亚妍勉强笑笑,拒绝了莺萝相送,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来。

绮雾公主在皇宫里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会是容妃娘娘?

这样的答案,还不如不知。

不知起码还有个希望,还有个念想。

因为若真的是容妃,她人已香魂渺渺,自己这番穿越难不成真的变成了徒劳?

如果当时没有送明珠公主的青州之行,直接跟着蔡雅进雍恬王府,是不是也会有机会为福公主弹琵琶呢?那样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她了?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活生生的她,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了?而不是这样听她的故事,听别人对她的思念……

她心神恍惚,猛然撞上了什么东西,那感觉似乎是个人,“抱歉……”她连忙道歉,抬眼间完全呆住,双手交叠停在半空,这个万福做了一半就再做不下去,“大哥……”

邝鹏已恢复了禁军的穿着,看起来瘦削了几分,眼眶陷得更深了。他的表情告诉亚妍,他并不知道她也进宫来了,“你……”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还是进宫了。”

亚妍没有注意他这句话中的弦外之音,她看到他的右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大哥,你受伤了?”

邝鹏举起那只手,嘲讽的笑着,“当初在扎勒汗城,早断了它,未尝不是好事。”

亚妍听他话中寒意,很有些害怕他会突然自残肢体,“大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猛地打住,惊惶的望着他那一脸冷笑,“受之父母……父母……你可知我这只手,正是被我父亲砍伤的?你可知他为何要伤我?因为我要杀他,因为有人想我亲手杀了他。用这受之于他长成的我,杀掉他!”他颤抖着,干笑着,却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还让人心疼。

“大哥……”

“你,也是他们中意的诱饵,快走吧,走……”他扭头推开她。

亚妍望着他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毛,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大哥,你放心,他们害不了我的。我可是仙遥人真神的朋友呢!有神的庇佑……”她突然想起吴名,那个神骆驼的挚友,不仍旧是丧生在了圣尊的手下?

今晚,为什么要把这么多悲伤,把这么多残酷一齐展开,让人如此心痛如绞呢?

邝鹏皱着眉想挣脱她的手臂,却看见她坚定执拗的眼神,感觉到她那不容推开的力道,“你……”

亚妍把脑海中其它的念头推开,望着邝鹏腰间的黑鞭泛着月色流光,“大哥,你抛不开你腰间的震地鞭,你更无法抛开你身体里流着的血。命运,是我们无法拒绝的安排,你真的能够一辈子无视你母亲一边的血脉吗?那是你的母亲啊!若是我现在,能发现母亲还在世,管她是什么人,我都会很开心。”父母之爱向来是亚妍和洛绒所企盼而不可得的,她真情流露,想着和姐姐重逢的机会也渐渐变成泡影,心中苦闷十分,“孤儿的体验,大哥也有。只是大哥比我幸福,找到了自己的爹爹。大哥想保护九叔,可逃避怎么逃得了一世?就算大哥躲着不见九叔,圣尊他们还是有办法让你不得不见。与其到时候受制于他们,何必不让他们听命于你?圣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你是他认定的少主,是将来要继承他位置的人!”

“谛真子、阑初他们你都见过,甚至于你那个姓殷的朋友,都是死于神鬼道人的手下。你没有痛恨吗?竟然怂恿我去继承……”

亚妍微微一笑,“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相信大哥。”

邝鹏为她的天真摇头失笑,“走吧,我送你回宫去……一直还没问你,你怎么进宫来的?”

走到延福宫的詹宁门,正看到明涓偷偷的探头探脑。她冲出来拉过亚妍,“哎呀,你们两个逛到哪里去了?!”转目间看到邝鹏,“哎,保义郎大人!您回宫来了!”

邝鹏微微颌首为礼,转身走开,溶入了黑夜之中。

“凝香呢?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明涓拉着亚妍闪进了詹宁门。亚妍几句话把礼王爷发病的事说了,明涓也吃了一惊,“不是说好些了吗?礼王爷这身子真是……延福宫还没人知道呢,估计是皇上怕娘娘着急,嘱咐人不说。”

亚妍跟着她一起绕过太后娘娘日常见客的甘露堂,隐隐听到内中传来女子的啜泣声,“这是怎么了?”

明涓偷偷附耳道,“飞雪公主来请娘娘帮忙求情,不要让她嫁到理羌去。你和凝香可都得多谢飞雪殿下了,要不是殿下一直缠着娘娘,你们这晚未归,还不被娘娘发现了怪罪?”

“嫁到理羌去?南暄又要和理羌和亲了吗?”

“嗯!飞雪公主刚刚哭得才凶呢!她说理羌男人蛮得像牛,胡子跟松树枝那么粗,全身都是黑毛。那儿的女子比牲畜还不如,任夫君随意打骂,还作礼物送人……”

这段关于理羌男子的描述,虽然夸张了些,倒也不算诽谤,起码燕可的胡子就很扎人。

“唉,可这是理羌大王来求亲,要做正妃的,定然要选个真正的皇族宗女。论年纪飞雪公主最大,就是娘娘也没奈何啊!”

“正妃?齐烈王那么多妃子……”

明涓一愣,笑道,“聆思你真是双耳不闻天下事了!齐烈王已在八月的时候过世了,咱们说的理羌王是齐烈王的幼子,大号武威王。”

燕可……这个好久未曾想起的人,已经贵为一国之主了吗?

明涓的后一句话更让亚妍心神不宁起来,“过几日武威王就到上京为娘娘贺寿了,我倒真想瞧瞧这理羌大王像不像殿下说的那样……”

转眼间已是腊月初八,为太后娘娘贺寿的各国皇亲使节陆续都到了上京。偶尔听延福宫的宫女们闲聊,亚妍惊讶的发现齐聚在上京的异国贵人竟大半相识。除了燕可,还有俞林国女王高淼、唐兀国主李忻、仙遥国先王函晶都亲来上京,眼看着太后这些日子喜上眉梢,倒似年轻了几岁。另外,龟兹王子乐心,昌珠国才亨、优西、罕丝兰,俞林高轶,全都是熟悉的名字,听得亚妍瞠目结舌。是他们与自己太有缘分,抑或是自己认识了一堆逢热闹必到的闲人?

亚妍这个时候当然没有想到,就像燕可抱着“娶南暄女子为妃”这种其它目的一样,这些“闲人”们的来意都远不是贺寿这么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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