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他。”沐阳靠在医务室的门外斜了眼我。
我歪歪嘴,“都是同学啦,你说你多大一个人,还那么记仇。”
“真的?”他转过身,用一种令人毛孔悚然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毛毛的,狠踹了他的腿一下,“看什么看!”
沐阳这次反常的没有跳起来磕我脑门一下,而是一句话都没说,走了。老实说这样的反应还不如他直接修理我一下来的实在,至少不会让我的心里像憋了口气一样难受。我深呼吸了一下室外的新鲜空气,走进了医务室,包扎完伤口后,子语就在床上睡着了,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远远地看着他的脸。洛陵,你好像没有照顾好我的孩子啊!
今天早上因为要照顾那小子,我脱了两节课。回到班上时,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就连下课都没有昨天入潮水般涌来的女生向我打听沐阳的情况。而沐阳下课的时候也再没有过来。我闷闷地想,那家伙该不会生气了吧。
中午再去医务室的时候,子语已经被接走。我失落地站在家门口,不知道自己这一世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正当我想用钥匙开门的时,们呼地一声开了,站在门口的竟是流光。
“教官。”我惊讶。
“回来了.”他没什么表情,看见我走进家门,就自己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教官,你回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门带上,看见沐阳没什么好脸色地坐在饭桌上面对着空荡荡地桌子,在啃筷子。
“嗯”他还是没有动静。沐阳那边倒是忍不住了,“紫涧,你再不烧饭,今天中午我们就什么都别吃了。”
听着着不太友好的话,我心里却有着莫名的舒坦,很好,那家伙恢复正常了。我挽起了袖子,打哈哈,“没关系,给我半个小时,一切搞定。”说起烧饭,这都是前世为了给洛陵一个家的感觉而特意学的,这辈子,除了小的时候,魏蔷回来的太晚,我会自己弄点面条外,已经有足足十几年没动过了,前几天因为沐阳不愿吃方便面,我就买了菜回来烧给他吃,原本并不抱什么信心,毕竟那么多年没动过锅铲,却没料到沐阳很是受用,有空没空总让我烧给他吃,再也不动那据他说没有任何营养的方便面,整一个大爷样,翘着腿等吃。
烧给沐阳吃倒是无所谓,但教官倒是第一次,以前除了训练,我们很少有生活上的接触。
我看着表皮不错的几个菜,很是满意地端上了饭桌。
“紫涧,什么时候学会的烧菜”原本只是低头在吃的流光突然抬头问道。
我自然地扯了一个谎,“以前条件不好,妈妈教的。”
流光闷声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放下了筷子,“紫涧,你母亲的事真的不要组织帮忙插手吗?”
我暗下了眼神,“不要。”九年前的事告诉我,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我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弱点,从开始到现在我并不知道有关这个组织的一切,就像我并不清楚九年前杀死我母亲的那股势力究竟缘于何处一样。我必须小心谨慎,这个世界,我能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算了,随便你。”流光看了眼紫涧那谨慎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莫名的惆怅,她原来谁都不相信。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漠然的表情,流光又说道,“北华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这次来主要是让你们熟悉一下环境,再过几个月,我就会把你们带到老板那。至于北华,你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嗯。”我心不在焉地划了口饭。
“紫涧,我们的约定还是和九年前一样。”
约定,那是7岁的我把自己卖了的约定。
那个时候大雨倾盆,流光站在我的身边撑着伞。车子里的人隔着窗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报仇。”
“你有那个力量吗?”
我低下了头。
“我给你帮助,但是我要你一生中最宝贵的20年光阴,之后你再去报仇,你愿意吗?”
7+20,确实是最宝贵的20年,可是我并没有任何犹豫,这一生除了报仇我并没有别无所求,还不如做个工具,听任他人安排。这样我至少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
“紫涧,是什么约定啊?”吃完饭,沐阳就堵在了我房间的门口,那个时候,流光已经走了,他并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冷下了脸。
沐阳先是些尴尬,后面竟生了气“是没关系,从来你就没告诉我任何事情,从来就没把我当兄弟看!”说完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把门关上。
没把他当兄弟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今天的事特别多。不过显然对于我来说,上天是没有仁慈心理的。比如说现在,我因为心情郁闷而踹了一个可乐罐子,可是,可是,前面停下的一辆车子竟开门,走下了一个人。我捂住眼睛,果不其然地听见了一声惨叫。我拔腿就跑。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子,别跑!”被踢到的人在后边大喊大叫。我只当没听见,毫无留恋地向学校冲刺,唉,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别追了!”刚才的车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大哥,你不知道那小子力气贼大,那个可乐瓶子力道重者呢!”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低调点,别引人注意。”暗黑的车内,一个男子弯起了嘴。洛陵,你不是说有生之年决不许我踏入北华一步吗,现在我在这了,你该怎么办呢!
高大的办公大楼里,一个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走进了办公室。
“洛老板,咖啡。”
“嗯。”白衣男子轻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地在批文件。秘书看着阳光穿过玻璃,静静地照在老板的脸上,心开始跳。虽然已经36岁了,但是一点都不减他的魅力,老板如果就在这样不动,真是个温柔的人,一点都看不出平时的狠烈。林欣夫人应该很幸福吧。
“季远书那有什么动静吗?”
“那边说最近没什么动静。”
洛陵放下了笔,那么多年了,心里的仇恨还是没有放下。没动静,季远书要是没动静才是怪事!
(转回来了)下午到学校开始,我就不停地往前边望,由于不敢得罪子语那小祖宗,我的位子有了变动,挪到了原来的座位后面。他上午受了伤,下午还会来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个身影窜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时没注意,被惊走了半条魂。“啊!”
子语皱皱眉,“你在看什么?”
我老脸嗖地一下红了(恢恢:同学,你哪来的什么老脸啊!紫涧:19+16还不算老脸啊。)。怎么办,不能老在他面前丢脸啊。我支支吾吾,“那个,那个骂我看你早上受了点伤,在想,那个,那个,你下午会不会来。”
看着我那副搞笑的表情,子语竟哧地笑出了声,不同于早上的面对那群大汉的那种嘲讽的笑意,我似乎能感觉到他是真正地在单纯的笑。望着这样的笑,我竟出了神,直到一瓶可乐乒地一声砸上了我的桌子,恍然如梦。我被惊起,咬牙切齿地想抬头看看是谁坏了我们母子相处的大好时机。没想到却意外地看见沐阳一脸青色地瞪着我,手里还握着那罐打在我桌子上的可乐。
有很多事情在当时的我是无法理解的,然而终是有一天我为了这些我无法理解的事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恢恢:大家请注意,下一章季远书大人和洛陵大人均会华丽丽地登场啊,千万不要错过啊!紫涧:不要乱讲啦!大喇叭!不过同志们不要吝啬,多投点票票啊,否则某个人就会偷懒不让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