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下来,光看人也看累了。傅鸿雪就趴在独孤尚的肩头睡了过去。
……
傅鸿雪再睁开眼时,仿佛已经接近傍晚了。外面的脚步声又开始从忙起来。傅鸿雪好奇的想起来,可婴儿的身体终究还是没能让他如愿。湘儿好奇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一眨不眨,说实话,傅鸿雪的脸都被看红了。其实傅鸿雪也算一个极容易害羞的人,这么被一个“女生”盯着看始终还是不好意思。
傅鸿雪还陶醉在自己那个从没体验过的羞涩的造型中,房门开了。独孤尚洪亮的声音响起:“大舅爷,里面请……”接着就是衣衫和脚步声。独孤尚轻轻关上门,而伊红泪早就急匆匆的直奔小床边,抱起傅鸿雪,转过身时,脸上也洋溢着兴奋和羞赧。
“哥,这,这就是我跟尚哥的女儿雪儿。”伊红泪的声音有些颤抖。
方才一直背对着大家的一个矮胖男人转过身,看向伊红泪。傅鸿雪看他三十多岁,方脸浓眉,薄嘴唇,长衣衫,眼里能看出睿智,书生气也很重。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面色微现苍白,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而伊红泪脸色有些难看又无助的看着独孤尚。
这个就是我娘的哥哥?长的跟我娘差距太大了吧……基因突变,绝对是基因突变。不过既然他是娘的心病所在,那就看我必杀绝技了。傅鸿雪眨了眨眼睛,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看出他身子微微一震之后立刻莞尔一笑,用他特有的模糊不清却绝对“鼓舞人心”的声音说道:“舅……舅……”
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知道傅鸿雪最后一个“舅”字出口,他眼睛里的欣喜有如难以抑制的决堤之水汹涌而出。看到这,傅鸿雪满意的笑了笑,他知道,他,又赢了。
果然,在独孤尚和伊红泪的惊愕之中,那个男人――伊红泪敬重的大哥伊文治,步履缓慢的走到伊红泪身边,抱起傅鸿雪,嘴角上不由得掠起微笑低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伊红泪终于缓过神来,拉起独孤尚的手,双眼含泪的看着大哥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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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治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外甥女极为投缘,对她更是爱不释手。但他执意要晚饭前回家,独孤氏那个也不便强留,就一起出府去送他。
伊文治不舍的看了傅鸿雪几眼,转身对独孤尚说:“过几天,过几天带红泪来家来拜拜爹娘灵位,也来看看你嫂子吧。”语毕就进了轿子。
独孤尚不住的点着头,这是伊家从他和红泪成亲以来第一次邀他去拜访,心里自然很高兴。更高兴的还是伊红泪,自己的兄长终于开始认可自己当初的任性决定,这让她连续好几天做梦都会笑出来。
在那以后的几天里,伊红泪总好像有点坐立不安的,一会找衣服,一会傻笑,一会又会流泪。傅鸿雪倒很理解她。自幼父母双亡,由大哥抚养长大,大哥在她看来就像父亲一样,好容易自己的婚姻得到了大哥的承认,她自然会紧张又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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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伊红泪抱着傅鸿雪和湘儿坐在轿子里,泪水不觉已打湿了衣襟。幻云幻霏好像很兴奋,她们在后面轿子里说笑的声音傅鸿雪可以清楚的听到。从伊红泪微红的脸上,傅鸿雪几乎可以清楚看到紧张和期待。
说来伊府跟独孤府相距不是很远。独孤府在金陵东北区,伊府则在金陵城的西北区,相隔也就几条街巷。不过一炷香功夫,轿子便停下了。独孤尚掀开帘布,脸上闪过一种从未有过的红光。伊红泪慢慢地迈出轿子,看着眼前那座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大门发呆。
独孤尚接过湘儿,又回身唤来了幻云幻霏,一手扶着伊红泪向大门走去。傅鸿雪清楚的感到伊红泪微微的颤抖。这时,伊文治一家都在门厅前等候了。
作为一个爱美之人,傅鸿雪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舅舅伊文治身边那个冷如冰颜如玉的舅妈――传说中的另一位大才女刘姝媛。这个舅妈看上去也就30出头,虽已生了三个孩子但丝毫没有“黄脸婆”的感觉,反觉得比一般的女子更娇嫩些,真不晓得她怎么会看上就就那样的酸书生。傅鸿雪摇头叹息……
……
“独孤尚(红泪)拜见兄长,拜见嫂嫂。”
伊文治脸上笑容更灿烂了,迎上前来寒暄着。身后的三个孩子定是知书达理,此时在就过来躬身道:“博儿(婕儿、妤儿)拜见姑父、姑母大人。”
这一躬反倒让独孤尚和伊红泪不知如何应付,还是幻云幻霏争气,也学着那三个的样子:“云儿、霏儿拜见舅父、舅母大人。”
几个大人哈哈一笑,傅鸿雪也偷偷的笑了起来。
“快,快进屋吧,外面化雪呢,怪冷的。”舅母招呼道。
于是一行人就进到了内堂,一边取暖一边聊着天,这种和谐温馨的场面是伊红泪以前不敢想象的,更是触起了傅鸿雪更浓更深的思乡之情。几个小孩子嫌大人的话题太过无聊就各自玩耍去了。傅鸿雪也开始注意其那几个孩子来。
大哥伊博,今年好像是15岁了吧,身高已然有超过他爹的势头,长的偏像他娘,清俊得很。二姐叫伊婕,10岁左右的样子,文静害羞,样貌更是甜美,但说几句话都会羞红脸。三妹伊妤,看上去单纯好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闪着光,对来访的四个妹妹充满了好奇和疼爱。
这一次拜访,让几乎断了来往的两家如同不曾有过隔阂一样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彼此之间也好想更加亲近了。此后两家你来我往,当真是一家人了,两家的子女更是亲如手足,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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