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远驹却完全失去了理性,丢开手中的酒囊,将乐以珍紧紧地箍在怀里,喃喃地喷着酒气哀求道:“芙儿…求你…别离开我,这次我一定听你的…我决不会再抛下你不管!你原谅我!你别离开我…”
见他酒性大发,乐以珍知道事情不妙,她一边拼命地踢腾挣扎,一边张口喊道:“救…”
“命”字尚未出口,乐以珍的嘴巴就被堵住了!柔软而霸道,带着浓重的烈酒气味!乐以珍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一阵强烈地眩晕袭击了她。可是她的唇正在被一个男人疯狂地凌虐着,她身为女性自我保护的意识迅速被唤醒,她推不开他,便用牙咬他的唇舌,双手在他身上拼命地撕挠着,抬起一只脚不停地踹他的腿。
可是她的强烈反抗不但没有让怀远驹清醒过来,反而使他更加兴奋!他不顾乐以珍的撕咬踢打,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手下开始扯拽乐以珍的衣服,喉咙里呜鲁不清发出声音来:“芙儿…你恨我…你怨我…咬我吧…打我骂我…都随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乐以珍“呜呜”地挣扎了一阵子,突然感觉到脊背上一凉!她心中发出一声悲呼!彻底地绝望了!这个男人今晚狂性大发,她根本摆脱不开!此时此地,夜阑人静的后花园里,有谁会来救她?就算有巡夜的家丁路过此地,又有哪个敢上前打扰他们老爷的“雅兴”?
她绝望地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仍然是圆圆满满,皓白清亮,悲悯地俯视着她,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她从喉咙里呜咽出一声:“妈妈!”眼泪急奔而下,瞬间打湿了自己的脸,也流进了怀远驹饥渴索求的唇舌之间。
他如饮甘泉,将她的眼泪进口中,双臂一用力,抱着乐以珍往身前的草地上倒去。
她的后背咯到草间的小石块上,尖锐的疼痛刺得她眼冒金星!可是接下来,一阵更锐利的痛裹挟着无边无际的屈辱感,袭遍她的全身!
那一刻,她的心上被深深地烙下一枚屈辱的印记,灸灼赤烫,见血见肉,永世都难除去!
在她的泪眼翻滚之中,无边的夜色如同惊涛乍起的幽谲大海,而她只是一叶单薄的小舟,被风撕扯着帆,被浪击打着船身,孤独地…无助地…茫然地在漩涡中打着旋转…
第四章怀家女人
初秋的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金芒万丈,刺破那层薄薄的雾霭,直剌剌地从怀府荣寿堂敞开的大门照射进去,映着堂内排坐两侧正在交头接耳的一群美娇娘们的面孔,使她们的神色看起来更加的莫名兴奋。
“我不信!府中何曾有过这等龌龊之事?”
“是怀山家的亲口告诉二姐的,怎么会错?七妹刚才可说了,老爷今儿起五更的时候才回她的屋里,衣袍都扯破了,神态很疲惫的样子,可见那个小蹄子有多浪…”
“四妹!小心祸从口出!说话怎么没个遮拦?”
“我怕什么?别人能做下的事,我说说都不行?”被称为四妹的人翻了一个白眼,撇嘴说道。
“看来我们要添一个八妹妹了…”另一个很文静的样子,拿帕子掩着口,慢声细气地说道。
“八妹妹?她做梦!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还不撕了她的皮?”
……
声音嗡嗡嘤嘤,听起来象是小心谨慎的样子。可事实上在这间堂屋内,连守在门口的小丫头都听到她们议论的内容了,一个个貌似站得稳立得直,泰然无事的样子,眼睛里却有异光在闪烁,耳朵也不自觉地倾向那议论的中心地带。
今天逢十五,阖府内院的女人们照例来给怀老太太请安,这是怀老太太瘫痪以后定下的规矩,她自己腿脚不便,心情不佳,不愿意每天一大清早爬起来听这群女人叽叽喳喳,可是该有的礼数又不能废。于是她便想出这一折衷的主意来,每月逢五的日子,府里的姑娘姑奶奶们、姨娘姨奶奶们才聚到荣寿堂来给她请安。只有怀远驹与他的太太沈氏丽娟才保持每日到老太太的房中晨昏定醒的习惯。
因为一个月总共才有三次请安的机会,以往大家坐进这荣寿堂内,总能把握好分寸,不管平时见了面如何直眉瞪眼,到了这里都是一团和气,端庄稳静。
可是今天。女人们好象受了强烈地刺激。从进到屋里就没停止过咬耳朵。不过大部分人听了。轻轻撇嘴一笑。也就不说话了。真正嘈嘈切切议论不休地。也就那么几个人。
现在有必要带大家去认识一下这屋子地女人们:
坐在右手第二个位子上地是一位三十岁左右地妇人。穿着鹅黄色地窄袖小袄。月白地抱腰。下身搭一条秋香色折枝梨花地八幅罗裙。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反绾髻。髻上别一把镶绿松石地银梳。整个人看起来素静沉稳。这人便是怀远驹房里地大姨娘。名唤孙巧香。本来她是太太沈氏地陪嫁丫头。被怀远驹硬要了去作偏房。她倒是一个忠心地奴婢。当初是宁死也不肯从地。沈氏握着她手对她说了一句:“你还是去吧。有你在他身边。总好过别地我不熟识地人…”孙巧香便抹着眼泪答应了。
但两个女人都没料到。孙巧香并不能收住怀远驹那如野马一般纵横不羁地心。紧跟着孙巧香之后。二、三、四、五、六、七姨娘陆陆续续地从四面八方被接进了怀府。
二姨娘姓卫。名唤紫旋。这个名字很直观地展示了她地出身---羽天舞馆地舞娘。当年怀远驹从一位老友庆生宴上将她直接带回府中。气得怀老太太浑身发抖。可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