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八小节_钟乐山的哭泣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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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小节(1 / 1)

关上门后,仰卧在静安的床上,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与宁静,让她身心顿时舒展开来。一个仰势,她的头象碰到什么东西了,用手摸去,一个冰凉的物什,摸上去温软光滑,她故意不去看那东西,让自己去猜那是什么,然后从自己口里说了出来:“玉,是静安的玉。”她把玉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又象看到了静安。

“傻丫头,走的时候连这个也没带上”她把玉拿到胸前,在目光前展示,顺着光,她看到了那二个熟悉的字“珍玉”,这使她想起当年的一幕幕情景,她刻意打断自己,不让自己掉进回忆的旋涡里,有太多的回忆容易被勾起。

她蓦地跳了起来,脚边的一个垃圾桶被踢翻了,用手去扶正它。她想偷偷看看面前二米不到的一张桌子上那摊开的日记本,她忍不住想看,又似乎感觉自己这样做有点不道德,隔了几米距离,她用一只眼去瞄,尽管这样做不怎么道德,但是那种难禁的偷窥欲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后,她沉不住气了,还是坐在桌边,看了那一页。看着上面端方的文字,正是自己曾经那么熟悉的字迹,有一段是这么写道:

“上午,她(妈妈)说要过来看我,没征得我的同意她就来了。我怎么还能去认这个遗弃我二十余年的母亲呢?我不能,我无论怎么也不能原谅她。她说她愿意给我做牛做马,就是为了补偿被她抛弃的二十余年的岁月,她说我是她朝思暮想了二十余年的女儿,是她盼了快半辈子的希望,头发都白了,心思都枯竭了,就是想再次见到我。等上次见到我,她又说想跟我生活在一起,她不要那个男人了。她只想让我过得幸福,让我陪着她后半生,她说自己的余生不多了……,她多么想跟我一起生活。我拒绝了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这样是不是太不象施静安了?我是不是太残忍了?这样对一个给过我生命的母亲?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位母亲,一位极不称职、极不负责任的妈妈,她不配做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在七年前就死了,她虽然穷,什么也没有……可却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

乐妍看到这一段文字,心情澎湃,似乎灵魂也跟着一起触动了。她不知道静安是如何遇到她妈妈的,那不是在九年前就已经离开了钟乐山、后来又回了苏州的那个女人吗?怎么又跟妹妹见上面了呢?她在心里起了疑云。

下面还有另一段,她接着往下看:

“我对自己讲‘珍玉’已经死了,那个叫‘珍玉’的早在出生后不久就在寒霜中冻死了,一声啼哭,当时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才五个月不到的女婴,在那个打了霜的晚秋躲进了柴房,她为了挽救孩子的生命,含了一口热冷米汤喂进了女婴的嘴里,一口又一口,孩子脸上渐渐由苍白转红润,她救下了这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其实她在那时候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这个老妇人救下了她……母爱,我所谓的母亲,你还记得在玉上刻上这二个字,你可知道我的生存几率有多大,只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啊。你这么狠心!我到现在才全然知道我是捡来的,总以为那些人说的都是骗人的……可是,心一想到这二个字‘珍玉’,我就泪流不止,玉儿是不是应该宽恕你呢?是不是应该原谅这样一位遗弃自己孩子的母亲呢?她哭着喊着跪倒了在地,‘请原谅妈妈吧,珍玉,是妈妈不好,把你丢弃了,妈妈会补偿全部……’,看到这样一位自称是我母亲的人,我当时是心软了。不忍心去伤她……”

看到这段,乐妍心戚戚然来,她在想:静安真可怜,她心里竟然背负着这个,原来我一直不知道,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看到这篇日记,我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天真可爱的妹妹,会藏了这么深的“秘密”。

里面还写了什么呢?乐妍控制不住自己想往前翻阅。她的手在发颤,她的思绪变得很乱。

她把头缩了回去,似乎有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左右不定,乐妍尖叫了一声,把身体往后面一仰,碰到了椅子,头皮发热,痛得有些发麻。人象清醒了许多,又站起了身,躺回到了床上。

手仍然磨梭着那块玉,她真的不死心,她对自己说,就看一页,仅仅看一页,反正也是看了,再看一页也没关系。只要看完之后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不就跟没看一回事吗?她想她绝对能做得到。她坐了起来,象吸食了鸦片一般,缰硬的坐在那里,手指微微一动,一下翻到了去年五月份那一扉页,她想了下,那个时候正是自己最忙的时候,这么长段时间没有跟静安联系了,究竟她在做些什么呢?这段时间确实让她费思过,所以她选择了那一页。然后她吁了口气,这回,她看到的不是整段整段的文字,她看到了几行敏感的文字,让她更费神了。那几天的日记都是几段话,写得含含糊糊的:

五月三日雨天)

……乐妍她应该在忙着应酬吧,我也安心多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还来,他过完五一就来上海,在网上讲最近在搞一个项目,做一项投标计划,说做得好就请我去一同帮忙,我说我怕难以胜任,他说,他正缺的正是我这样的人,我当时扑哧一笑说我有什么难耐,能做些什么。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的。

五月七日晴)

上午带了一个团,几个散客,还有三四个老外,路过苏州,匆匆而过,还是见了他一面,他说想跟我一起回上海,我问他去那边有事办吗?他说没有,我有些奇怪,我问他是不是有亲戚在那边。他不肯说,只是不说话。等我走了,他发信息给我,说下次来顺便带点上海的特产给他。我说好。……

五月九日(湿雨天)

……陪同一个导游团,把二个老外送到无锡,还有几个新结识的朋友也有去无锡的,正好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人在上海,问我在哪里,我说我马上去无锡了。他跟了过来,我们一起往返了一趟。然后我塞了个包给他,他莫名的问我,这是什么?我说你不是要土特产吗?他说他从没说过。我觉得很蹊跷,就把那个包要了过来,他把包又抢了回去。原来是他健忘了!其实不是!我后来才知道怎么回事。

五月十八日晴)

……好久没有乐妍的消息,不想去打扰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我咀嚼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二遍,心里满是矛盾。又开始烦燥起来了……他终于又出现了,我猜他会出现的。我感觉我在抵抗男人,莫名其妙的,一阵阵……

五月二十日多云天)

他给了我一个好消息,说这是个绝对令他振奋的好消息,让我猜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半天,说不知道,让他自己说。他竟然卖起关子来,一本正常的坐在那里,我逼着他讲,他这人也懂得幽默,小时候那么木讷的人,竟也会装神秘。我故意不去理会,也跟他保持沉默,他沉不住气还是告诉我了,“我现在接管了一家公司,你答应过我,陪我一起经营,一起创业”,他的话,我还真不信。……

乐妍看到这儿,终于歇了一口气,这个“他”就是刘细军无疑,她不敢再往下翻了,她答应过自己只看一页的,这样看下去就违背了自己的“做人原则”了,她开始咀嚼那些看过的字,她不明白妹妹说的矛盾、烦燥是什么,她似乎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所期待?一想到这个“期待”突然让自己有点象跌进了云雾里,静安在想些什么呢?她把心事写在日记里,但是又不是很明显,如果她想表达什么,难道在日记里不能写清楚的吗?她想,即使再看下去,也搞不懂,弄不明的。这个只有妹妹自己懂。当她合上日记本时,从本子里掉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来,掉在地上,是张纸笺。

她俯身拾起它,是一个书签似的精致的便笺纸,上面还有一根金黄色的小丝带系着,空处写了几行字:我念她、想她,岁岁暮暮,这还不够成爱吗?

她看得那个“她”字,是那个刘细军写给静安的吧?她在心里猜度,可经她仔细辨别,这字确实象静安写的没错,正秀,整齐看上去还有点飘逸。看看落款是9月15日,这是自己的生日日期没错。这个“她”是谁?难道?

乐妍把书签放回日记本,恢复它以前的摆势,椅子挪回原地,那块玉也放进枕头底下,床上的皱折被抚平,看上去都象归位了,她这才安心。马上,她给白宏打电话,希望立刻就走,她突然那么想离开这儿,想到了回家,连她自己也没有弄懂,她会如此强烈的想回去。她在镜子前照了照,整理额上一咎弄乱的发丝,尽量让自己平复下去,胸口象压了一口大石头,憋得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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