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祭祀的怪脾气
小乙性本活泼，如今独力击杀妖兽，挽救了乌豸人全族上下数千人的灭顶之灾，接受着他们的欢呼和膜拜，心中一时无比的欣喜和满足。看到晨对自己如此关怀，心中一激动，一把举起晨放到自己肩膀上，跟着大家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晨唬的大呼小叫，众人笑作一团。乌豸人虽彪悍好战，但是对英雄极端崇拜，他们拿出自己珍藏的各种“宝物”双手捧上敬献给小乙，无非是一些珍贵的兽皮兽角和各种山货而已，小乙心想，这么大的部落，竟然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可见这个时代物质的贫乏。当然，他并不希图回报，他们就是有好东西他也不会夺人所爱的，现在的他还能需要什么呢？于是坚辞不受，只要求带走那妖兽的尸体。
那乌豸人有心留下这尸体以做纪念，但“英雄”开口，他们也不便违抗，再说这妖兽本来就是人家杀死的，战利品理应归人家。所以那首领虽心中惋惜，仍然爽快的答应下来，并派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帮忙抬去。众人喝酒吃肉，直闹到天亮方才散去。
小乙携晨和十几个抬妖兽的乌豸人凯旋而归时，部落里的男女老少早就忐忑不安的聚在一起等待他的消息。眼见他大胜而归，众人无不扬眉吐气，欢欣鼓舞。围着那妖兽狰狞可怖的尸体，大家惊叹万分，指手画脚的议论着，祭祀和首领早就迎出来，询问情况，小乙刚要开口，晨止住他，自顾自的对大家叽叽咯咯的开说了。一番添油加醋，兼之手脚并用的比划，把当时情况叙述的更加惊险万分，众人听得不断发出一阵阵惊呼。小乙只能摇头苦笑。
小乙带回妖兽有两个目的，一是让祭祀和部落里见识广的长者看看，或许他们知道一些此兽的来历。二是他想用这兽皮给自己做件盔甲。他仔细检查过这妖兽的皮毛，坚韧异常，普通刀剑根本砍不透。没想到，他的此举却给部落带来巨大的灾难，这是后话。
送走众人之后，小乙和祭祀走进内室，小乙看见祭祀脸上带着愁容，询问之下，祭祀缓缓说道：“此兽名叫檮杌，凶狠残暴，食人为生，是一种出名的恶兽。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妖力强大的怪物，统帅数千檮杌，横行天下，无人能敌，后来被一位法力无边的大神击败，割其头弃于不周山下，其统御的数千檮杌也被斩杀殆尽，只有少数逃脱，藏匿在南方高山密林中不敢见天日。如今，这凶兽怎么出现在我们北方，这让人很不安。”祭祀沉思良久，仍不得解。他搞不明白，小乙更加摸不着头绪，只好继续问道：“还有一事不明，这恶兽会喷毒水，倒是很难应付。只是后来打斗中怎么不见它再喷了？”祭祀笑道：“这个我倒知道，刚才细细观察那兽尸体，发现它脸上一刀伤口甚深。那兽口中有毒腺，那一刀切断了连接毒腺的经脉，所以它喷不出来了。”小乙听后心中一阵窃喜，幸亏自己阴差阳错间给它这么一刀，否则它要一直喷毒水，倒有些棘手。两人谈论已久，对这妖兽在此地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仍然商量不出个结果，索性不再去管。
小乙想起一件事，他现在手里一直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那把从山洞里带来的短剑虽然锋利，但是太短也太轻，只能近身搏斗时使用。是时候该弄一把好使的家伙了。他想问问祭祀哪里有人善于铸造兵器。这附近部落的人兵器大都粗陋，显然不善此道。但是他从那个山洞的探寻中知道，这个世界的兵器铸造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是这种“尖端技术”肯定被少数人垄断，不会广泛流传而已。他原想祭祀可能也不知道，没想到祭祀翻着眼珠想了一会儿，倒给他提供一个线索，他说：“此去向南翻过山前行五百里，有个部落叫金钺，听说那里的人极善铸造各种兵器。只是从不给外人铸造，除非你能满足他们的条件。但他们提出的条件往往苛刻无比，无人能够实现。金钺部落里有个铸剑大师，名叫负夫，你若能请的动他为你铸剑，必能得一把神兵利刃。”说到这里，祭祀表情怪异的眨眨眼睛，说：“听说他是个怪人，极其难缠。前往求剑的人若不能满足他的怪癖，非但不会给你铸剑，还会被他割掉双耳或挖掉鼻子。特别是……恩，那个长的相貌英俊的，十有八九会遭他毒手。”小乙看祭祀神情古怪，有些好笑，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祭祀开始故弄玄虚，问的急了，只是摇头不语，忽而说：“你这样的去了必遭那老头儿毒手。”小乙心想祭祀连那负夫年老年少都知道，必然熟悉更多内情，追问之下，祭祀开始装神弄鬼的胡言乱语，两人玩笑一番，小乙始终问不到实情，心中虽奇，但是也就作罢。
祭祀虽在部落人面前显得神秘庄严，但本性实则滑稽开朗，特别是跟小乙关系日渐亲近之后，更是谈笑无忌，仿佛享受于这种难得的轻松。小乙和众人不同，出身来历神秘，又有异能，所以在祭祀眼里不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而且小乙性格带着现代人的随意洒脱，谈吐行事新奇无比，又很对祭祀的胃口，一老一少独自相处间常常是谈笑无忌，不觉间忘记彼此身份。小乙也颇感幸运，要不是平日里有这位似庄实谐见识又广的朋友陪着聊天，日子确实很难打发。其实也好理解，要是祭祀生性冷峻，怎么会惯的晨如此无法无天？
两人正谈的欢畅，晨闯了进来，祭祀马上恢复严肃的表情，端坐席上呵斥女儿：“我们谈正事，你闯进来干什么？越来越没规矩！”晨撇撇嘴，仿佛已经习惯了老爹的姿态，回道：“谈什么正事这么好笑？您刚才笑的胡子都卷起来了。”不去理会老爹的尴尬，转头对小乙说：“哥哥，那兽皮太坚硬了，根本没法做衣服，你瞧，我的手都磨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