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新天地
小乙笑道:“那恶兽的皮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你怎么能裁剪动它?先放着吧,它扯坏了我的衣服,迟早要拿他的皮做衣服偿还我,只是不着急,等我寻来工具再说。”随即起身就要去剥掉那兽皮先挂起来。晨拉着小乙说:“哥哥,你先安静养伤吧,我叫人去弄。”说着就要出去,小乙说:“我这小伤不碍事,已经好了。”晨以为是宽慰她的话,不肯让他起来。其实小乙说的是事实,他后背的伤已经结痂,不疼只微痒。说来奇怪,他自从有奇遇后,受伤痊愈极快,要换做普通人,背上的抓伤实际上深可见骨,不养上个十天半月根本起不来。可是小乙半天功夫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小乙感觉不足为奇,晨却只是不信,因为昨晚她亲眼见过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令她触目惊心。
“不信你自己看”,小乙索性扯掉挂在身上的残余衣服,示给她看,果然已经结痂,伤浅处痂已掉落,连疤痕都没留下。晨和她老爹均惊叹不已。晨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吓得小乙呆了半天,她说:“小乙哥哥,以后我要嫁给你!”说完神色自如,毫无羞涩之态。祭祀也笑吟吟的,敢情他们早就商量过。小乙心想这个时代的人也太直截了当了吧?小乙心知这丫头喜欢自己,但是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句,还是令他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话啊,你愿意我嫁给你吗?”晨满脸急切,小乙愈加尴尬,只好说:“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那梼杌。”说完转身跑出去了。“梼杌是什么东西,我也要看。”晨也追出去了。
小乙费劲力气,终于把那梼杌的皮完整的剥下来,连同那头骨一起钉在祭祀家的墙壁上,他要准备出发去那金钺部落求剑。本来想马上出发,但是还没有衣服穿,总是不大好看,于是央求晨给自己再做件衣服。晨倒是没有借此要挟小乙,只是欢欢喜喜去做了。晨心灵手巧,祭祀家中材料又应有尽有,所以几天时间,一套合体的衣服已经穿在小乙身上了。这几天,小乙和祭祀商量此去的细节。祭祀说:“普通人我绝不会要他们前去犯险,不说一路上危险重重,到了那里也不一定能取得所要之物。但是我深知你的本领,所以很放心。只是劝你一路尽量不要显露本事,出了这方圆几十里,以外的部落你不明情况,部落之间战争频繁,最好不要被卷进去,以免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有的部落好战又记仇,对外人更是充满敌意,你虽能自保,但要是他们打听到你的来处,我怕我们部落也会卷进去。”小乙对祭祀的这些担心深以为然,他本想沿途多看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这么一来,他就决心专捡僻静无人的路径走,以免和当地人产生冲突,给部落埋下隐患。
出发前,祭祀摘下随身戴的一件象牙饰品交给小乙,说如果有幸见了负夫,就把这个交给他,兴许会有帮助,也许会起反作用,也许还会激怒他……这老头儿脾气古怪,实在难以捉摸。小乙见他吞吞吐吐,言不由衷,不解其意。祭祀只是让他带上,一定有用,不管是什么作用。小乙只好接过。那东西倒白皙华润,做工精巧,就是绳子脏兮兮的,小乙可不想带着它,就揣在怀里。晨又吵嚷着要跟去,小乙本以为祭祀会反对,可是他说你带着她吧,一定要照顾好她。即使我关住她,她也会想办法跑出去找你,那时候反而更危险。小乙心想正好路上也有个伴,和晨照例约法三章之后,两人出发了。
小乙只在夜里赶路,白天躲在僻静处睡觉,晚上背着晨飞奔,一路无事。只是略显无聊,倒像做贼一样。翻过南山,是一片大平原,抬眼望去,小乙顿时有一种换了人间的感觉。这边显然各方面都比较发达。小乙目力所及处,房屋,建筑,各类景致都和这边的简陋不同,用一句简单的话形容:小乙从农村来到了城市。小乙暗笑祭祀的“乡巴佬”心态,什么部落战争,什么危险重重,大概是哄乡下人哄惯了吧。小乙目力极远,他隐隐看到一座城镇在远方的平地上矗立,他似乎都想象到人群熙攘车水马龙的景象。越往近,建筑越简陋零散,似乎是乡镇,到自己所处的这座南山脚下,就是一些村庄了,比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小乙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心想:可不是这样吗?在人口稠密经济发达地区才有可能生产高技术含量的物品。金属冶炼在这个时代就算高科技了,非得在这种地方才能见识到最高水平。自己呆在那穷乡僻壤真是呆傻了,不走出来看看,还真小看了这个世界!
晨的兴奋之情不亚于小乙,她估计一辈子都没来过这里。小乙暗想,这个时代的人真是挺悲哀,也许大多数人生老病死一辈子就守在自己的部落里,看着头顶巴掌大的一块天。小乙决定,再也不听祭祀的建议,今晚在这山上找块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光明正大的下山,到这个世界真正的人类繁华之地走他一遭。小乙告诉晨这个决定,晨立刻拍手称快!
小乙背上晨,欢呼雀跃,绝尘而去。一路上,都是小乙背着晨狂奔,这倒不是怕晨累着,而是如果两人一起赶路,晨很快就会被甩的没影了,小乙又着急赶路,绝不肯慢慢走,所以干脆背着晨一起跑,背上负百十斤对小乙来说可以忽略。晨在背上叽叽咯咯的说话,一路上倒一点都不寂寞。这么好的事,晨自然是乐开了花。
小乙窜入了密林,他们带的熟肉干粮已经吃光,此时他想在这山上打几只猎物,然后寻一个干净背风的地方烤了充饥。虽说一路上带的食物大都被晨吃了,但是小乙此时倒是不太饿,只是得照顾这丫头的肚子。远远看到一头贼溜溜的类似獐的小兽正在觅食,小乙飞快的扑过去,他打猎从来都是生擒。那小兽还懵然不知,小乙已经一阵风似地靠近,就要得手了。
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旁边的大树上滴溜溜的翻下来,落地之后,满脸怒容的看着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