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蓬莱宝玉_天汉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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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蓬莱宝玉(1 / 1)

长安城中,众人畏惧白夜既非白夜拥有强硬后台,亦非他势力强大,而是因为白夜的那双手——传说百年不遇的“偷天换日”之手,仅此而已。

再说董仲舒与小儿步入客栈,却见原本三五成群的顾客已经不见,一片寂寥,那客栈老板亦是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一群恶汉或满目狰狞,或手持棍棒地围作一团,马老大站在前列,狐假虎威,意气风发,作指点江山之态,心中得意溢于言表。

众泼皮无赖见一儒生、一小儿缓缓走来,迅速围上前去,欺软怕硬的英雄本色煞是骇人,马老大心中自得,幻想着二人如常人般骇然失色,身体摇摇欲坠,旋即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乖乖交出宝玉,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小儿大眼滴溜溜乱转,无丝毫惧色,好奇地看着众人,开口询问道:“董夫子,这群大叔要做什么?”

董仲舒摇头苦笑,叹道:“只怕此番又遇到了强盗,看我二人模样,当真好欺辱啊!”

马老大嘿然冷笑,道:“确实如此,你二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年幼体弱,却敢身怀重宝,行走于长安街头,若让你们平安离去,只怕污了我咸阳帮的名头!”

众咸阳帮众轰然应诺,紧盯小儿腰间,抢掠之意不言而喻。

马老大摆弄着手中短刃,威胁道:“我说儒生,让这小子乖乖将宝玉献出,否则……”

董仲舒尚未回话,小儿却是嘻嘻一笑,道:“原来如此,想要便拿去嘛。”说罢解下玉佩,随手向马老大抛去。

马老大喜上眉梢,众泼皮无赖亦兴奋不已,得此宝玉,当足以挥霍些时日。

稳稳将白玉抓在手中,于近处细细观之,更显玲珑剔透,妙不可言,马老大登时双眼冒光,欣喜若狂。

黑暗之中,白夜瞧得马老大如此容易夺得宝玉,心下大奇,待看到那小儿抿嘴偷笑,随即面露恍然之色。

正当咸阳帮众沉浸于收获的喜悦之时,一放风无赖却是急匆匆冲进客栈,高声喝道:“兄弟们操家伙,大河帮司马彪率众正往此赶来!”

众人闻言心中凛然,面色肃然,纷纷握紧手中棍棒,因长安城乃大汉中枢,武器管制严格,然而这大河帮却与众不同,帮众虽少,然而各个披坚执锐,训练有素,甚至以一当十,声名颇为显赫。

马老大按捺心中狂喜,迅速恢复冷静,紧盯客栈门口,悄然下发命令,而那宝玉,更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之中。

客栈老板欲哭无泪,偷偷从后门溜了,唯恐因此丢了大好性命。

当是时,早已被众人遗忘的儒生小儿却是气定神闲,淡然自若。董仲舒深知小儿乃道家不世奇才,法力高强,因而无所畏惧,小儿却是抱着一种游戏的心态观望事态发展,兴致勃勃,大眼扑闪。

马老大心中一震,却见司马彪与四名手下鱼贯而入,五人脚步稳健,对周围半百咸阳帮众视而不见,直接行至马老大身前。

司马彪年约二十,只见此人肌肉浮凸,虬筋错结,眼神深邃阴冷,显是冷酷无情之辈,四名随从亦是龙行虎步,颇具声势,只听得司马彪淡淡道:“马七,听说你得到了一块宝玉,可否拿来让我等开开眼界?”说罢,他不动声色地手抚腰间佩剑,煞气凛然。

马老大心下惴惴,不过思及五十名手下正严阵以待,心下不由稍安,当下朗声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既然我咸阳帮捷足先登,便没有再交出来的道理,在这里,马某要说声抱歉了。”

已被众人忽略的小儿两眼放光,双目炯炯地瞧着马七与司马彪二人,手扯儒生衣襟,悄声对一旁董仲舒道:“董夫子,接下来有好戏看喽,嘿嘿,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姑且坐山观虎斗!”董仲舒闻言苦笑不已,这小子,当真喜好无事生非。

司马彪道:“不过是瞧瞧而已,我又何曾说过要你交出来?马老大,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起来了?”

马七虽知是激将之法,却不能容忍他人耻笑自己胆小,何况更有五十余手下正看着自己,誓不能丢了面子,当下小心翼翼地拿出玉佩,众人目光顿时聚集于马七身上。

隐匿在侧的白夜看到司马彪故作平静的模样,不由好笑,想必他此时此刻心中定是激动不已,难以自己,白夜坚信,司马彪定也瞧出了玉佩古怪。

一如白夜预料,司马彪自玉佩出现后双目便久久难以移去,但见微弱灯火映照之下,宝玉愈发白净,几已透明,其上淡淡银光时隐时现,动人心魄,距离虽近,宝玉却朦朦胧胧,叫人瞧不分明。

司马彪心潮澎湃,这玉佩竟似仙家法宝!

司马彪幡然一惊,迅速扭头向儒生小儿望去,却见桌子一旁空空如也,别无他物。司马彪自嘲一笑,如此宝玉,怎会出现在一幼童身上?定是小儿无意间得来,当做玩耍之物。

马七狡猾如狐,故作惊吓之余一双鼠眼却是紧紧注视司马彪,得见司马彪面上古怪之色,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按捺住激动心神,司马彪不咸不淡道:“马七,给我个面子,你姑且出个价,此玉我大河帮要了!”

马七贼眼滴溜溜一转,道:“司马兄知道,这玉佩我等得来无用,尚不如卖与喜爱之人,换几杯小酒,倒也算美事一桩,我咸阳帮弟兄亦会心满意足,只是不知,司马兄肯出多少?”

司马彪丹田忽生寒气,似被那玉佩吸引,愈发肯定宝玉不凡,道:“只要贵帮肯割爱,我定不会亏待马兄。”

马七细观玉佩,只知玉佩精美绝伦,实乃平生罕见之宝物,却也不好喊价,当下叫过一旁心腹,商讨半晌,方道:“千斤黄金,不知司马兄意下如何?”

司马彪闻言忖思半晌,心知此价应当符合宝玉价值,旋即爽快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司马彪在大河帮中人微权轻,难以调动如此规模之金钱,还请马兄稍等片刻。”说罢,让随从通报帮主去了。

昔年太公为周立九府圜法,黄金方寸而重一斤,而后秦以一溢为一金,汉以一斤为一金。今黄金多用于储藏、赏赐、赎罪,且被世人当做宝物珍藏,世间素有“黄金一斤值万钱”之说,是为上币。

马七为司马彪大手笔震撼之余,又感后悔不已,宝玉的价值显被自己低估,若非如此,司马彪也不会干脆利落至此。奈何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覆水难收,大河帮岂容自己后悔?

咸阳帮众泼皮无赖纷纷面露喜悦之色,轻而易举得来千斤黄金,倒也算是大有所得。

司马彪乃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之徒,平日里惯于嬉皮笑脸的马七很是不适,再观对方腰间泛着寒光的宝剑,更是心惊胆颤,不敢多言,当下只得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神游天下。

此时,本不算宽敞的客栈挤满了人,众泼皮无赖见无事可闹,亦开始高谈阔论,一时之间,原先剑拔弩张的客栈竟颇为热闹。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天边点点寒星,幽寂空远,天气渐寒,游人愈稀。秋风扫过,片片黄叶漫天飞舞,自有一番清寂意蕴。

白夜周身虽冰寒,双手却泛着白光,听闻马七司马彪对话,心知大河帮帮主或许即将赶来,届时情况将更加复杂难明。不过白夜仍未出手,冥冥之中,一个声音似乎在不断呼喝:时机未到,坚忍片刻!

当是时,施以隐身之法隐遁在客栈之中的小儿抓耳挠腮,煞是苦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原以为双方或为争夺宝玉而大打出手,奈何马七委实太过贪婪,低声下气地将宝玉卖与司马彪,很是出乎小儿意料。

小儿悄声向同样隐身的董仲舒笑道:“好生无趣,一场好戏竟如此平淡收场!这个马老大实在令人失望,唯利是图姑且不说,眼光忒也低俗,堂堂蓬莱仙境宝玉只值千斤黄金!嘿嘿,此事若是被我那老牛鼻子师傅知道了,当会被气的七窍生烟。”

董仲舒闻言无言以对,心下不无幸灾乐祸地忖思道:“天下方士不可胜数,却独有此子将代表着蓬莱仙境传世之人身份的玉佩视作沙石般不值一文。哎,收了个如此顽劣不羁的徒弟,老友,自求多福喽!”

董仲舒正自百感交集,忽见小儿两眼放光,神采奕奕,转头跟随小儿视线望去,原来门口大道正有一马车缓缓驶来,由外观之,马车装饰普通,朴实无华,与平常人家马车无异,然而其拉车马匹却眼大眸明,头颈高昂,四肢强健,显得颇为神骏。

眼见马车停驻在客栈门前,咸阳帮帮众忽而噤若寒蝉,俱无言语,司马彪与四名随从亦施礼而立,恭敬非常。

小儿眉开眼笑道:“这个所谓的大河帮帮主总算来了。”

众人但见一双修长玉手从车帘伸出,将其掀起。董仲舒只觉眼前一花,原来马车之中流光溢彩,金光闪耀,晃了他的双眼,眯眼望去,其中金碧辉煌,香炉氤氲,教人瞧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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