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

1.赵左甘井村，左新录家窑洞。

左新财要给破了肚子的王记贵缝合伤口。白容芳提心吊胆地在一旁，想帮忙却无从下手。她看着，左新财把一根缝衣针在滚烫的开水锅里反复地煮，把几根什么线放在白酒碗里泡，把他自己那两只粗笨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搓，一遍又一遍地洗。

白容芳：“左大哥，你以前...给人缝过伤口吗？”

左新财不敢抬头，只是嘿嘿傻笑。白容芳的香艳和美丽让他昏头昏脑。

白容芳：“左大哥，你碗里泡得这些线叫什么？”

左新财嘿嘿傻笑。

白容芳：“这线对伤口愈合不会有坏作用吧？这种消毒方法行吗？”

左新财还是嘿嘿傻笑，大声喊：娘，给拿两根筷子来。左大娘颠颠跑进来，把两只筷子放在王记贵的两牙之间，说：嫌疼就咬着点。左大娘安慰在场的他们众人说：俺家新财给人接骨疗伤本事大着呐。你们就放一百个心。

左新财开始穿针引线，然后动手不慌不忙地给王记贵缝合。白容芳大汗淋漓，是因为吓得；王记贵大汗淋漓，是疼得。而左新财，他在若无其事之间，悠然地体现着自己一个放羊老光棍娃的价值。

“这就好了？”白容芳见左新财把酒里泡着的一块白棉布夹出来，轻轻敷在王记贵被缝好的伤口上。

左新财向王记贵伸出大拇哥，夸他好样的，没喊一声疼。随后转身，去看小萍的腿伤。白容芳跟在后面追着问：“什么时候拆线？有什么注意事项？左大哥你倒交代清楚再走啊？”

轮到给小萍治疗腿伤，左新财就遭了老罪唠。他几番想对白容芳张口，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小萍伤得是大腿。左新财想让白容芳：你把她的裤子脱了――仅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左新财自己就先羞臊得面红耳赤。动了半天脑筋，左新财还是跑出去请他娘，让左大娘、二梅和白容芳三人动手，才替左新财解决了这个世界性的最大难题。子弹穿过小萍大腿时，伤及了她的骨头。左新财给她左右上了两块夹板，并用布带固定得牢牢的。

白容芳：“我表妹的腿不会瘸了吧？”

左新财坚决地摇摇头。

2.左新财出去，对王教官简单交代了几句伤病员的注意事项，马上就赶着他的羊进了山。只有进了山，左新财才算是又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他搂着他的大绵羊，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自由的空气。

远处，两只公羊在抵角。左新财随手抓起一块大石头扔过去，石头命中了一只公羊的屁股，被打中的公羊脱离了战斗。

他想回到他宁静的以前，发现已经完全做不到了。他脑子里全是白容芳和小萍的影子，尤其是小萍，那条大腿尽管血肉模糊但依旧很美很性感......

左新财开始在泥土里狠狠摩擦自己的双手，然后举到鼻子下闻――不行！小萍的血腥和体香，已经透过左新财双手上的皮肤渗进他的肌肉浸透进了他的骨髓。左新财开始在地上疯狂地滚，滚了四五个来回。他站起来，死劲摇摇头――不行，还是不行。脑子里依旧还是白容芳和小萍的影子，尤其是小萍，那条大腿......左新财开始脑仁疼，他的胸腔都要爆炸。干脆――左新财荒腔野调地吼了起来：

“山畔畔的屹梁梁上那是一个谁,那就是我那要命......咳咳，咳！”

左新财岔气了。

山后面，传来了左大娘的呼喊：

“新――财――！”

左新财侧耳聆听。

“回――来――！你赵大叔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