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集

1.赵左甘井石牌楼。

左大叔赶着马车穿过牌楼，车上装着满满的粮食麻袋。每一个麻袋上都有一个显赫的“赵”字。马车的前后左右簇拥着张马贼、刘炮手、王教官等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护卫者。

车到蛤蟆沟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八路军便衣火速卸车，把粮食麻袋转绑在他们牵着的骡马背上。

啥子么的是这次押运行动的负责长官。一个跟随左大叔马车出来的便衣军需官对啥子么的说：“粮食都验过了，一半是小米，其余的是白面和玉米面。新粮食，每一包都过了称，分量也足。只是这钱人家那个女管家说什么也不要，让我们多杀鬼子。十斤粮食换一个日本兵的脑袋。改天只要拉来一千个鬼子兵的人头，她还白送给咱们军队一万斤粮食。”军需官为难地掂着怀里挎着的银圆袋子。

啥子么的把银圆袋子接过来，塞在胡联成的怀里。操着他那浓重的四川话说：“杀日本鬼子咱没的含糊。可这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胡联成眼里含着泪，握着啥子么的的手久久不愿松开，说：“是朋友，咱生意有的做。联成怯弱无能，只能为爷爷病母尽孝，无力为国效忠。望贵军英勇杀敌，以雪国耻。”

2.崎岖的山道上。

赵慕文带着他的卫兵，从队尾开始，仔细观察着混迹在队列里的每一个官兵：勇武善战者、不屈不挠者、贼眉鼠眼者、垂头丧气者，伤者、病者、疲者、累者.......

赵慕文来到队头左新录身边：“前面过去的是谁的部队？

左新录用手比了个八字。

赵慕文：“你咋没拉他们入伙？”

左新录：“拉他们入伙人家还想拉你入伙呢。看样子刚打了个胜仗，个个美孜孜的。呶，还塞给我张这个。”

赵慕文：“什么？赤化宣传？”

左新录：“他们的出征誓词。”

赵慕文没接。

左新录：“咱队伍里有一个曾万钟第三军的中校。”

赵慕文：“知道，还带着俩个卫兵，俩个卫兵还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箱子里装得好象是这个。”他用手比了个袁大头。

左新录：“别对咱这支二、三百人的队伍报什么希望。咱这纯属乌合之众，瞧那一个个的德行，都是被鬼子打下来的惊弓之鸟。敌人的枪炮一响，全都得做鸟兽散。”

赵慕文：“你留你的心，尽你的力，多拉拢住几个你认为信得过的弟兄。光咱俩和梁班长带的五个手枪队兵，太势单力薄。”

3.部队行进到一块儿开阔的林边，赵慕文大声下达了他的第一个命令：

“全体停止前进！休息。手枪队注意周围警戒。有水和食物的给周围的弟兄互相分发照顾点儿。不管是二十七路、二十六路，不管是第三军、川军，现在咱们都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弟兄，蹦不了他也就跑不了你。同命运共患难才能有活路！带路的脚夫说，拐过这道山梁，咱们就能喝到泉水，再走二里地就是村子，咱们就可以埋锅造饭......”

“喂！喂！”声音来自赵慕文身后，半卧半坐在草地上第三军中校的一个卫兵，很不礼貌。“那个少校，没看见我们团坐向你招手吗？过来！”

赵慕文转过身去，慈不掌兵这个道理赵慕文他懂。他想杀只鸡给猴看，要借此树立自己绝对的权威。他一指那个草地上的卫兵，破口大骂道：“妈的你混蛋！有你这样和长官说话的吗？！给老子立正！迈正步滚过来！有什么事敬礼报告！”

那个卫兵漫不经心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晃着一米八的大个子来到赵慕文面前。举起右手.......众人都以为他要向长官敬礼，万没想到这小子却一个耳光子扇向赵慕文的脸.......

赵慕文身子一蹲，灵巧地闪开。

那个卫兵扑了个空，骂道：“嘿吆，狗日的好身法。瞧爷我不做死你.......”

对方的第二个耳光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就死啦。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只有内行的左新录知道，赵慕文下了毒辣的两招黑手：撩阴掌加双风灌耳。左新录怕场面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发制人一个箭步扑向中校的另一个卫兵，举冲锋枪瞄向他和他的主子：

“不许动！”

突然的变故，惊得周围的官兵纷纷起身拿枪，连马上坐着的李袖珍也掏出了她的小手枪。

赵慕文摆手叫大家稍安勿躁继续休息，指着那个中校和他唯一的卫兵，命令手枪队的士兵道：“下了他们的枪！”

梁班长带着几个弟兄扑过去，三下五除二解除了中校俩人的武装。

“你们要干什么？！”中校在叫嚷，死死地护住那个沉甸甸的手提箱。相比之下，他硕果仅存的那个卫兵就乖多啦，梁班长下他的枪时，那个卫兵老老实实地举着双手。

赵慕给左新录使了个眼色，叫他暂且不要动那个神秘的手提箱。

左新录下了中校的枪，退到了一旁。

赵慕文上前给中校行礼道：“二十七路军十四军团四十二师少校参谋，奉我部师座之命，在此执行收容、整编本部队和友军弟兄们的任务。”

中校气鼓鼓地坐在神秘的手提箱上，嘴里“哦”了一声，眼睛盯着刚才被赵慕文放翻在地的他那个卫兵。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赵慕文：“辱骂上级军官，且屡次三番动手殴打上级军官。国民革命军军法条令该把他怎么样唠？中校？团坐大人？”

中校扭脸不答，赵慕文也懒得再搭理他。他转身走到一个二十七路军的上尉连长面前，除了李袖珍，他是赵慕文在行进的队伍里发现的最大的下级军官。他和一个士兵一直轮流倒替背着一个伤员。

“敬礼！”发现赵慕文过来，上尉连长和他周围的士兵纷纷起立行礼。

赵慕文还礼后，蹲下身看着那个伤员的伤腿，问道：“严重吗？”

伤员咧嘴苦笑着摇摇头。

赵慕文问上尉连长：“你的连还有多少人？”

上尉连长：“二、三十个，或许三、四十个吧。”

赵慕文：“为什么不叫别的士兵来背？你是上尉，你的责任是背伤员吗？”

上尉连长捂着眼低下头。一个士兵向赵慕文报告：伤员是我们上尉的亲哥哥。

赵慕文大受感动，喊：“梁班长，把那匹驮着弹药的马牵来。”

梁班长遵命，指挥脚夫把马牵过来。问赵慕文：“卸下吗？”

赵慕文：“卸下弹药和武器，驮上这个伤员。”他命令那个上尉连长，“马上回去带你的连队，十五分钟后向我报告。喊几个有文化会写字的来我这儿，凡别的部队愿意加入你连队的士兵，一律登记造册，保证其原军衔。我要你给我选出一些枪法好的官兵来。哎，你叫.......”

上尉连长给赵慕文敬礼：“一二四旅二四八团一营二连连长赵贵柱。”

赵慕文和他拉拉手：“你哥哥叫.......”

赵贵柱：“我哥哥叫赵德柱，我连上等兵。长官。”

赵慕文：“你哥哥交给我，你去忙你的。带着你手下的排长、班长，除了手枪队，把整个部队都给我整理一遍。记住，先给我选一个尖刀排，我们得随时准备打仗。这一带除了有日本人，肯定还少不了土匪、溃兵、逃兵、乡勇和民团。”

上尉连长赵贵柱：“是。”

4.赵慕文这才顾上李袖珍。他抱她下马时，李袖珍乘人不注意，狠狠在赵慕文脸上亲了一口。赵慕文扶她靠着一颗树站着。长时间的骑马，李袖珍裤子的屁股部位湿碌碌的。

李袖珍：“额真恶心。是不？”

赵慕文用水壶灌她水喝：“你是我最亲的.......”

李袖珍：“盐碱地？”

赵慕文：“给我生个白胖儿子，你就是我金不换的沃土良田。我天天给你........”

李袖珍：“天要助额给你生个儿子。你就把你家里那个童养媳明媒正娶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