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贼船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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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好,把自买的酒菜儿摆上桌子,准备与老头喝酒。老苏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郑明,你要是我儿子多好!”郑明说:“那还不容易,我哪天把老大找来,办一桌酒,再给你磕几个头不就成了”老头摇摇头说:“不一样啊,自家打的水井和别人家的水井那味儿喝着不一样啊!”郑明刚要接话,兜里的大哥大响了,忙拿出来接。是金瑛的电话。接过电话连忙对老头说:“老爷子,我有急事儿,改天再陪你,你自个儿慢慢喝吧……”忙三火四地拿了老苏头给的书出来。见四耗子门前正停着他那辆出租,连忙过去喊上五大三粗的“小耗子”――四耗子的儿子,坐车奔金瑛家来。

郑明着急忙慌地上得楼来。金瑛先是把他推进浴室里一通洗,然后又扔给他一件睡衣。待郑明洗完了澡,叼起金瑛递过来的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看眼前的金瑛如迈阿密海滩混血女郎般的身体,腰间又不觉蠢蠢欲动,嘴里却还说:“啥事儿这么着急”金瑛并不说话,拿起沙发上放着的一摞花花绿绿的杂志来给郑明看。初时郑明的哨棒反应正常,忽然一个激凌,刹那间软坐在沙发上又翻看了几本印制精美的竖版书,似喃喃自语地问金瑛:“这些不是吴盛有的货吧”郑明希望金瑛否定,但金瑛的回答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没错,是他的货。”郑明如挨烫般地收回手,又似不信地问道:“真是他的货”金瑛又肯定地点了点头。郑明如挨了防暴警察电击般说不出话来。金瑛很是关切地坐到他身边摸他的头

问说:“你没事吧郑明”郑明回答:“我没事儿,可这货有事儿,这不是黄就非的,吴盛有那儿要是出点儿事,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金瑛莞尔一笑说:“干嘛跳黄河我的洗澡间不是很干净吗况且你刚刚洗完――”郑明心里想:这该死的吴盛有,好不容易得了下贼船的梯子找到他,他却扔给自己这么一块烫手的山芋,这才下来一半儿,他又要撤梯子,这该如何是好金瑛知道他会惊异,故此那日扣货时与吴盛有办交割拿了他的货单也并未告诉郑明,只是有意无意间点给吴盛有知道,告诉吴盛有不要心存歪想,这儿的警察头子可都是她的座上客。吴盛有早通过孙车长知道金瑛的一些个传闻,故此连忙许愿发誓地保证。况且他当时只想找个地方换条裤子,丢不丢脸的倒没啥,半干不湿的裆间被尿碱磨得生疼。如今金瑛一看自己的大奔儿也如那日的吴老板一样失魂落魄的,不禁哑然失笑道:“大奔儿,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还不如南蛮子了,你害怕啥事情都是我办的,下次他找你谈想着拿个录音机录下他的话来,他小子要是敢破釜沉舟,我先把他送进去。诈骗、倒黑贩黄的不判个十年八年才怪。”郑明不由长叹一声说:“哎呀小姑奶奶,这是外话儿,他要是一声不吭的跟咱耗着怎么办这要是一般的普通货我还可以降价处理,可这货要让我卖,还不是直接进了公安局这胆大胆小的无所谓,问题是你知不知道他这些个破玩意儿要是流传到社会上去会害多少人这可是我坚决不干的,也是我做人的原则。”金瑛道:“那怎么办找我老公报案把吴盛有抓起来”郑明说:“那我可真的成了穷光蛋了,外带着把厂子和厂长也给害了。”金瑛打开电视说:“先别管他,我在他的货堆里发现不少录相带和影碟,先陪我看电视。”郑明此刻的心里正烦,本想一走了之,可一想自与老同学见面后,金瑛即不断地帮他,好像自己的背运也转了不少,只好先静下心来,坐在金瑛身边陪他看电视。不一会儿即觉腰间发热,金瑛那儿也是娇喘连连的,各自暗思心动不如行动,在沙发上就忙了个不亦乐乎。

于晓波这几日连家也不归,住在牧心斋里如女主人一般,天天与郑春光两人信马由缰地嬉戏。游戏之余问郑春光说:“要是你老婆来了我该怎么办才好”郑春光思谋了一会儿,想起郑明讲给他的一则笑话,不觉可乐,说:“你就称她年兄吧。”于晓波问:“为啥”郑春光答说:“不为啥,过去官场里的同事间都这么称呼。”于晓波说:“可我们不是同事呀”郑春光拍了拍他的肥臀说:“同事没做成,同僚总可以了吧!”于晓波想了半天才想起男人间那玩意儿的土话来,不由得羞红了脸来捶他,郑春光连忙躲闪说:“别闹了,这几天来一直瞎闹,咱们该谈点儿正事儿了,你老是这么不回家不大好吧”

“咋了怕我赖上你不成”

于晓波的脸马上冷若冰霜。

“我不是那个意思,晓波,你要明白,凡事不要走极端,你难道不想你儿子你那个家是你辛辛苦苦地操办到今天,难道真的让给那个骨瘦如柴的小保姆这几天我估计吴盛有找不着你肯定会找赵老师,赵老师要是偏激了一些给吴盛有出个歪主意,可容易惹麻烦。现在我看吴盛有这事不算完,你说他搞的那些货的事儿要是让赵老师知道了,准保是两败俱伤。郑明没啥,可他那个同学可不好惹,搞不好你也白干……”

“那你说我该咋办”

郑春光这几日正寻思这些个事,自己的牧心斋目前不是很景气,学写字的学生也越来越少。他知道如今搞图书的都很赚钱,但自己没有相应的门路,小打小闹的不愿做,见如今这事儿处理好了,也许是个机会。思索了一会儿对于晓波说:“晓波,其实我也想开个书店,只是没有机会,不了解市场的行情,如果你要有心思,不如咱们合伙做。你和南方人做,他不会和你实心实意干,到后来也就比打工的强不了多少,搞不好还要额外搭上些别的。”于晓波知道他说的“额外”指的是啥,连忙说:“你别瞎猜,就他那样的,下辈子能排上就不错。”郑春光道:“晓波,你可别像郑明那样犯说嘴打嘴的毛病,这世界能像咱俩这样除了为情再不为别的的人简直太少了。”于晓波连忙问他说:“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郑春光一脸自信地答:“那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拿刀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于晓波笑问:“那你不死了吗”郑春光答:“死了好,死了省心。”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又自己笑了起来。于晓波以为他又要使坏,问他:“你笑啥”郑春光笑着答:“我想起郑明说过的一个笑话,说一个人死了,他的老婆和相好的哭他,老婆哭:‘我的天哪!’相好的也哭:‘我的天哪!’老婆马上骂那相好的说:‘贱货,你不能哭天,天是我的。’那相好的问:‘那我哭啥’老婆说:‘你哭别的。’相好的马上大哭:‘我的别的’……”于晓波被郑春光讲的笑话笑得肚痛,笑够了才说:“这个郑大脑袋,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郑春光说:“笑归笑,正事儿还得办,郑明这小子也好义气用事,搞不好也会出岔子,所以咱们先要帮吴盛有摆平这件事。我找郑明谈,你找吴盛有谈,把他们的事儿办好了,咱们再谈咱们的合作,到时候我出钱,你只要出力,另外再隔三差

五地爱我几次就行,赚钱咱们平分,你多要一些也行,你看怎么样”于晓波满心欢喜,嘴上却说:“不,我不答应。”郑春光不解地问:“为啥你还要啥条件”于晓波说:“我要和你共同投资,你拿多少,我就拿多少,我可不想靠任何人。”郑春光喜上眉梢,心说,我没看错这娘们儿,到底是个性情中人,可嘴上还说:“你的那点儿钱还是收好了吧,本钱还是我出。”于晓波更是心生感激,不住嘴儿地亲吻郑春光。当下二人重又计议一番,备自分头而去。

这日,郑明正在厂子里和厂长闲扯,四大印刷术外带柔版印刷都让厂长讲了个来回。厂长都要困了,见郑明心不在焉,老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郑明说:“郑明,八月节都快到了,你不准备准备过节了上次的钱是不是我拿多了你不好意思要不然你再拿回去点儿”郑明忙说:“不不,厂长,那次我想把钱都给你,可欠人家点儿,过日子再花一些,所以给你拿五千……”厂长说:“厂子不在乎这些,关键是那些大头儿,现在总算是没出意外,咱也算找到了下贼船的路径,有货扣着,不怕他不还钱。”郑明心想:我怕的就是这事儿。到嘴边儿的话几次都要冲出口,一想厂长最近血压又挺高,心想算了,风险还是我担着吧。又把话咽了回去。刚想找借口回家,身上的传呼响了,一看是牧心斋的号,连忙告辞厂长。出得门来,掏出大哥大给郑春光回话。

郑春光给郑明打传呼的时候,不但于晓波在,吴盛有也在。于晓波先去书店让小工找吴盛有。吴盛有这些天回了趟大庆,取了一些钱想打郑明的主意,但钱太少,想托人找郑明先赎出几万的货来,卖掉再回来。如此这般折腾几次也差不多了,可找于晓波不到,想给自己的大哥大打电话,又怕电话在郑明手。赵老师更不能找,搞不好这小子再给我出些歪主意,自己又落个两头不讨好,上次二丫的事这小子就多黑了八千,自己过后才知道。如今正如没头的苍蝇般瞎撞时,小工来电话说于晓波找他,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回店见于晓波。于晓波又问了问他的意思,见他的意思与郑春光的想法相左,心想不如把他领到牧心斋来。打电话一问,郑春光同意。二人到牧心斋后,吴盛有一见郑春光,心里马上俩五一十地算了个来回,又听见郑春光有意想开书店,马上得意地说:“郑老板,只要你帮我这次忙,我一定帮你进货,以后你这里的生意我一分不赚你的。你有这样的好条件肯定能发大财,到时候你有什么生意上的事儿尽管找我吴盛有,我保证帮忙。”郑春光连忙解释说:“你不要误会,我暂时还开不了书店,等会儿郑明来你先说拜年话,然后听我的安排。咱们先去正信山庄请他吃顿饭,吴老板,这没问题吧”吴盛有连忙答应说:“没问题,没问题!”郑春光对于晓波说:“小波,你先把吴老板领到正信山庄,然后等郑明来了我们再过去。”

郑明到得牧心斋来,一听说吴盛有想请他吃饭,心里别别扭扭的不想去,但经不住郑春光的劝,只好扭头别脸地跟吴盛有喝了一回酒。

席间,吴盛有一直与郑春光嘀嘀咕咕,郑明心知二人必有猫腻,暗想金瑛说得对,得弄到他们一些把柄。即打开兜里揣着的小录音机录了一些二人谈话的录音。可二人似有意似的不谈正事,郑明也无法。几人喝完酒去郑春光的牧心斋喝茶,吴盛有又把郑春光叫到外间谈话,刚好于晓波去厕所,郑明忙又把小录音机的录音带翻过来,以为必定还要谈些事,到时候再详细地录他一录,即使今后有事也可找到推脱的借口。哪知刚刚弄好还未等放进兜里,于晓波即进屋,情急之下顺手塞进沙发边的床角,接着打开了录音机,寻思谈完了再取也不迟。哪知郑春光在外间喊他,只好起身出来问郑春光说:“刚才喝酒啥事儿也没谈清楚,是不是咱们先谈谈,谈完了我还有事。”郑春光说:“郑明,咱俩先出去,吴老板和于晓波有事儿要谈。”说着话把郑明拉出来。郑明情知有变,但见吴老板已进内室,自己不好再回去,只好随郑春光到正信山庄来找了间没人的单间喝茶。

吴盛有与郑春光谈的不是生意,是于晓波。吴盛有直言自己喜欢她,希望郑春光能提供方便。郑春光说:“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没有关系,她愿意跟你,是她的事,愿不愿意的我也管不着。”心里说:就凭你小子还能让于晓波解裤带,做梦去吧。郑春光和郑明二人喝了会儿茶,郑春光暗想差不多了,遂叫郑明一块儿回到牧心斋来。可是一见窗帘紧挂,内室的门也反锁上了,郑春光的脸马上拉得老长。郑明见状不由嘿嘿一笑说:“春光,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郑春光故作轻松无所谓地答说:“她又不是我媳妇儿,爱跟谁就跟谁。”可话里明显含着些醋味儿。

其实郑春光误会于晓波了。吴盛有如猴儿般急不可耐地进得内室来,好话说了三千六,把从金店买来一整套的手饰都拿了出来,于晓波连眼都没抬,可她无意间掏出的那本小小的电话薄却让于晓波直了眼。她知道吴盛有的那本电话簿的重要性,内心不由地生出一些个游移来。寻思自己正要跟春光开书店,他那本电话簿无疑如《林海雪原》里小炉匠的联络图一般,这小子从来不离身,自己试了几次均未得手,也许这次是个机会。吴盛有以为自己的金货打动了于晓波,心说这娘们儿也为自己赚了不少钱,按说四六分成也要再多些,可自打出事之后她没提分层的事,自己也乐得不提;现在看来用她赚得的钱先把她搞上手,兴许能保住这条运输线,即使她日后离了自己,也并不吃亏。

外间里的郑春光嘴上一副满不再乎的样子,心里可打破了醋坛子,郑明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抽烟、喝茶。内室的门开了以后,郑春光才长出一口气,几步窜进屋去,于晓波早衣冠齐整地坐在床沿儿,吴盛有则满头大汗地告辞出门。郑明想拦住吴盛有,谁知这南蛮子话都不容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见于晓波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儿来,递给郑春光说:“春光,你的电话本咋能随便丢”郑春光不容分说地把于晓波拽到外间屋,反手关上了房门。郑明心说:这他妈是谁跟谁转念又一想,想偷桃子,怎么跑到李子树下来了赶忙跑到沙发旁的床角处去摸,录音机还在,拿出来一看,录音带早到了头。心说管他呢,先藏起来再说。刚刚藏好录音机,郑春光和于晓波又推门进屋。于晓波不知耍了啥鬼把戏,郑春光早扔了一脸的义务绿,换上了往日的春光与郑明讲吴盛有的意思。郑明心说:你们别耍,还是让我老同学陪你们玩儿吧。于是借口货是老同学帮着存的,存在哪儿他也不知道,不信可以打电话证明。又当众与出乘在外的金瑛通了电话。金瑛在电话里给他出主意,说分几次付也行,怕郑明算计不好又让对方给套了,告诉他自己第二天上午到,让郑明先推一推。

第二天,金瑛到达后又与郑春光见了面。郑春光两头帮着牵好了线,回头又与吴盛有言明自己想要他的货,付给郑明二十万,加上吴盛有带来的五万,总计拉回二十五万的货。吴盛有明知自己的货出手即可变钱,无奈把柄现在在人家手里,只好忍痛割舍与郑春光。郑明和金瑛不知道郑春光参与进来,对郑春光跑前跑后的还心存感激,金瑛连忙提醒郑明说:“你这一家子是个挺不错的人,原来听说这个人很色,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哪天你也请他一顿。”郑明忙不叠地说:“你没误会他,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我还不知道他不过,请他一顿倒也应该。”于是俩人计议了一回,又在正信山庄请郑春光吃饭,郑春光带了于晓波来,郑明也没说什么。

快到元旦的时候,厂长打电话找郑明,告诉他在苦孩子饭庄见面。俩人简单喝了顿小酒。厂长又塞给他五万,并告诉他厂子总算回了些钱来,账虽未平但毕竟有了些起色,那二十五万的功劳不小。随后又拿出一张年历片儿来递给郑明,请他提意见。郑明没说什么,专心地看起年历片来:“□告用户”

汉语博大精深,单说“□”的用法,就足以使人一辈子无法说清其奥妙了。所以写文章如果画上几串“□□”的符号,顿时会使人“浮想联翩、夜不能寐”。这真可谓耍小顽童之戏,起大手笔之功效。至于我们的这篇《□告用户》倒没敢想诱使用户们不去睡觉,其实不过是我们穷不择词的掩饰罢了。可如果真地□了,倒不知道说什么敢劲儿了。广告里说:“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可问题是就那么几块肉,大牙再好也是会被馋掉的,还是酒仙们说得清醒:“啥也别说了,全在□酒里呢!”

呜呼!年年都凑出几句不土不洋、不抑不扬、不阴不阳的俏皮话,逗阵乐子,到头来,也无非使我们有感于马戏小丑卸装后的失落与苍凉。其实老实讲,一张年历片儿也决不等于“定货单”,充其量不过象张旧船票,那么――能否登上你的客船呢感慨间,竟凑一首打油诗缀后,题名为□□□

远看用户□□□,所以我们□□□;近看用户□□□,那么我们□□□。

“唉!”

郑明放下年历片儿说:“就这么几块肉,大牙再好,也是……”正上菜的小红吓了一跳说:“啥我都告诉你来了,后厨多给你抓了不少,你还想吃多少”

从饭店出来,郑明没有直接回家。不知为什么,这些天他喜欢闲逛,兜里鼓鼓的塞满了成沓的钱也不怕给人抢了去。“唉!”郑明长叹了一声,心想:看来厂长的日子并不好过,要能帮着再想些办法就好了,如果再来个金瑛联系那样的肥活……对,她许能帮忙找些肉吃,兴许还是上好的里脊。猛然间听得有人骂他,一醒神儿才知道自己走到马路中间来了,忙笑着对出言不逊的司机说:“对不起,我刚从五院出来。”心说,亏得没下雪,要不然非得去医院不可。

郑明说的五院是本市的精神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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