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他干什么？”耳朵笑的很神秘。

雷九州道：“我们想从他那里往上摸，找到幕后的黑手，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耳朵的笑愈发玩味：“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事吗？”

雷九州想了想，说：“暂时没有了。”

于是耳朵很干脆的道：“好，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永远都找不到了。”

雷九州很惊讶：“他死了？”

耳朵点头：“五天前。”

雷九州又道：“能带我看看他的尸体吗？”

耳朵摇头：“烧了。”

雷九州一愣，苦笑：“谢谢阁下，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

他已准备离开。

可这是方老实却忽然扔掉了酒杯，一把抓住耳朵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

耳朵怒道：“你干什么？”

方老实冷笑：“打你这个说谎话的龟儿子。”

说完他就一拳挥向了耳朵。

耳朵的嘴被他打出了血，冷冷的望着他：“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方老实气极而笑：“我打你这个龟儿子，也是为你好。”

雷九州觉得方老实有些过分了。走过去，道：“他不说一定有他不说的苦衷，你何苦要逼他呢？”

方老实不说话，和耳朵相互愤怒的对视着。

最后耳朵一软，“你又何苦要趟这趟浑水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有点能耐就到处乱管闲事。惹了惹不起的人，最后还不是叫人家揍断了骨头，野狗一样扔在阴沟里。慢慢等着发霉生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苦涩，“我的朋友已不多了，再少你一个恐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雷九州忽然间已很理解耳朵的苦心。

可方老实却不理解。一点也不理解。

他说“我的死活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如果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该把这件事背后的黑手告诉我。”

耳朵叹了口气：“五月二十三。华山之巅。你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方老实一松手，耳朵又跌回板凳上。

方老实离开。耳朵继续喝酒。

雷九州和方老实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耳朵的歌声。

粗犷豪迈而又略带萧瑟的声音唱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曲终了。耳朵也伏在桌面，醉了般不再动弹。

听到最后一句，方老实和雷九州的脸色都变了。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们不由的加快步伐，一刻也不想多留似的一起离开了这个神秘的酒铺。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的耳朵。

如果这时有人肯拉起一滩烂泥般的耳朵，就会看见一张脸。

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一张混合了悲哀与愧疚的脸。

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方老实的事，为什么会如此自责？

方老实和雷九州又为什么要匆匆离开？

他们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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