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大坝争论,肖冰被拨白旗 慰…_霜重叶更红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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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大坝争论,肖冰被拨白旗 慰…(1 / 1)

在医院久未见到淑菲、白明等人,除老人带着孩子来看望她,总是默默而来,忧戚而去,面色阴冷,满脸悲愤,少了往日慈爱与亲情。开始,以为他们工作忙,学习紧,并没在意,为她治病的医生早易人,来趟病房,也低头不语,没情没趣,再没了往日欢声笑语。心觉有异,正自讷闷,一位护士终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失声痛哭吐露了实情。原是淑菲等人怕她受刺激,一致商定向她封锁消息,待到后来,失去人身自由,更难得一见了。

肖冰如雷击顶,对他们遭遇,夜不成寐,她想不通,更不理解,这些出生入死,埋头苦干,拼命工作,怎会一下全成了右倾分子?批斗不止,失去人身自由?她是很少动感情的人,即使在急风暴雨战争年代,炮火连天战场,也很少感情外露,这不公,逼得哑巴都要说话,何况她是久经战火洗礼的老同志?决定向市委上书,为他们不白之冤鸣不平。当她将厚厚一叠材料写好,以一个共产党员党性准备送出时,王坚与秋菊来院看她,已有些年头没见到秋菊,乍一见,一下没反应过来,印象中的毛丫头,转眼已成亭亭玉立、光彩照人成熟女子,秋水般眸子,更多了几分老成持重,那爱笑爱闹性儿无踪影,静静地坐在床边:“肖姐,从一位亚男记者报导中看到你的事迹,就想来看你,我在下边包了个区,那里旱得水比油还缺,抽不开身,要不是整风,怕还回不来呢。”

肖冰感慨地:“能见到当年老同志实属不易,我做梦也想不到,淑菲他们拼死拼活争来这一天,竟受到如此不公。”说着,轻易不动感情的她,热泪盈眶。

王坚和秋菊也眼红红的,告知她刘书记处境,并暗暗对淑菲等人安慰了一番。秋菊说:“历史,会还以公道,经得起挫折考验,同样是一个共产党人高尚的道德与情操。”

肖冰听着,再次抬眼看秋菊时,见她稳重、沉着,城府显得深沉:“我写了份材料,想上书市委,为淑菲他们是与非,引起领导慎重考虑。”说着,将在病床上艰难地写出的材料交到秋菊手里:“你也是见证人之一,看我可有一句不实之词?”

秋菊粗略涉猎之余,与王坚交换了下眼神,从王坚眼神里,分明看出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十分严肃地:“肖姐,万万使不得,这是一股思潮,一种极左思潮在作祟,现在报纸上出现了个新名词:臭老九,这不明摆着知识越多越臭?要相信我们党,总有一天,中央会发现并及时作出正确决策。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民族也罢,科学技术不发展,是没有前途的,要发展科技,靠什么?人才。是那些终日无中生有写大字报的人么?不,那不是头脑发热就是白痴。当然,多数是受蒙蔽,也不乏对党忠心所致,被极左思潮和别有用心人所利用,可怜又可叹!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争事实,没全民族素质的提升,没广大知识群体发明创造,何来科技发展,社会进步,国强民富?肖姐,就目前而言,你投出去,无异引火烧身,我两对你这一义举有预感,决不让再把你赔进去。”秋菊说着,无奈地叹口气:“你知道我的性格,在彰州就给叶辉干了一仗,他以捉右派多为荣,还被王谦、赖青树为典范,趁刘书记不得参加常委会、赵宏市长在省城学习之隙,将他塞进市常委,这难道不反常?他们打着红旗招牌,有一定诱惑力,只好忍一时之气。”

肖冰静静听着,怔怔看着秋菊,深情地:“士别三日,真得刮目相看,小妹,你进步真快,哪还有当年一点影子?”

秋菊脸一红:“这也是形势逼出来的,社会给我们上了一堂大课,为了祖国未来,必须多学些东西,武装自己,不然,会被时代淘汰。”

肖冰深被她一番话打动,刚要张口,一直没说话的王坚打破了沉默:“肖姐,你不知道,几年来,秋菊把我党几十年每次路线斗争读得烂熟,这次扩大化,打倒一大片,会否是又一次路线斗争前奏,不是我们这类人能搞清的,她要我们有心理准备,迎接也许有朝一日更残酷的现实,比起她来,真感落伍了。”

秋菊娇嗔地斜了他眼,这一举动,肖冰看在眼里,不无欣慰地:“秋菊啊,能有你这样小妹,感到自豪。”说着,不由吐出埋在心里隐秘:“怎么,还是孤身一人?”

“肖姐,千万别这样说。”爱慕地瞟了王坚一眼:“这不,身旁不是还有一位?”

这才是秋菊当年性格。肖冰祝福道:“难得的两位好同志,我代大伙先祝贺你们。”

王坚期期艾艾:“目前局面,我们怕一时无暇顾及。”

“不。”肖冰作为大姐姐,郑重地:“这‘阴雨’天气,谁知会持续多久,结合到一块,遇事也好商量着办。”

“听肖姐的。”秋菊说:“就目前情况,我俩还不至有什么,今后,将携手努力,为保卫我们每个革命同志,不,祖国人才,竭尽所能。”她看了王坚一眼:“你说呢?”

王坚深表同感点了下头。

秋菊将刘书记的话说了遍,谈及纸条一事,不无激动地:“短短几句话,难道还悟不出老书记对党和人民信赖及对我们厚爱和期盼?只是一时无能为力。”

肖冰听了秋菊一番分析,再回味刘书记语意深长的话,终于省悟:党中央及时粉碎了资产阶级变天梦,无后患之忧,这是大局。至于一些人出于不可告人目的及种种原因,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矛盾或无限扩大化,坚信会纠正的,只要祖国不变色,个人受一时委屈又算得了啥?想到这里,将材料付之一炬,静观时局演变。

肖冰刚出院,苟仁来到她的办公室,那尖嘴猴腮,一双小眼挤挤绰绰,猥琐丑态,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不无为难地:“肖、肖局长,彰、彰州叶、叶书记几、几次来电,还、还亲自到、到单位来,想再对、对漏、漏水河拦、拦河大坝的事,叫、叫咱再派、派人去分、分析,作、作下科、科学论、论证,你知、知道,我、我是个外、外行,下边几、几个技、技术人、人员,也难当、当此任,这样大、大的项、项目,能、能否上马,怕、怕得你、一、一锤定音,可、可又担心你、你的身体……”

苟仁已清楚叶辉对此项工程,到背水一战,为讨好叶辉,才放下身架,能使肖冰就范,就算立下头功。

肖冰一听是漏水河事儿,心里先打了个寒颤,又一想,既是作可行性分析,科学论证,没法推辞。忙打断他的话:“苟局长,别给我戴高帽,我清楚那河床地质结构的复杂性,既然叶书记让我们去作科学分析、论证,作为职能部门,本是份内之事,岂有不去之理,如有可能,再邀省里专家,共同探讨,至于身体,感谢你的关怀,只是运动……”

苟仁见答应下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忙说:“运、运动方面,我会给你请、请假,不过,你、你家、家里的事……白、白教授又……”

苟仁从没有这样客气过,肖冰凄楚一笑:“家庭事小,孩子有他奶奶照看着,被丢惯了,习已为常,看啥时动身。”

“当、当然是越、越快越好,彰、彰州的叶、叶书记专、专候你去,考虑要、要哪些人随、随你去,整风方面,我、我大开、开绿灯。”

“整风是最大的政治,当前第一要务,人还是尽量少带。”她清楚苟仁已把水电系统的人,凡给他提过意见的,无一例外打成了右派,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看还是章勇、马其二位就行了,遇有大事,互相商量,彰州的杜昌局长和梁枫技术员都是内行,有多年实践经验,联手组成个技术组,人多识广,他们对地质结构,更有发言权和手头资料。”

“那、那好。”苟仁庆幸她还不知道彰州情况惊变,忙一言九鼎:“一、一切照、照你的安、安排办。”

肖冰亲了下常年缺爹少娘孩子,写了封信让王坚转交白明、淑菲等人,挺着虚弱身子,带着章勇、马其赶赴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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