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个小丫头的?老子不干!”
毛乐乐扭过头看向付敬亭:“我话还没说完,能让他们安静一下吗?”
付敬亭压根儿没想到毛乐乐上来就宣布这么一件只有她自己,好吧还有她身边两个保镖能接受的事儿,这时听到毛乐乐略带委屈的话,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海最先坐不住了,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爆出一句粗口:“操!你他妈︱的别太过分!接管暗门?你凭什么?!”
台下众人看到自己的副门主站起来了,便都闭上了嘴静观事态发展。
毛乐乐似乎不太理解李海的问题:“凭什么?就凭我是大少亲自指派的,当初付敬亭不也是田老爷子亲自指定的吗?难道你的意思是,你的付老大也是没有资格的喽?”
李海气红了脸:“那怎么能一样?我们现在跟他田氏……”
“阿海!”付敬亭及时打断了李海的话,回头看到毛乐乐略带遗憾的表情,微紧了一下眉头,“毛小姐,接掌一个帮派不是光有指派就够的,还要有实力,让大家心服口服。”
毛乐乐歪歪头,谦虚地问:“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呢?”
李海冷哼一声:“就凭你?!”
毛乐乐笑容不变:“怎么?你不服气?”
李海轻蔑地抖了抖上唇:“对,我不……”
没有人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而嚣张的李副门主的脑袋已经被毛乐乐死死按在台前的木桌上,紧贴着脸颊的是握在毛乐乐手中的,插入木桌足有三公分的雪亮的匕首,殷红的血从他的脸颊上汩汩流下,就那么一瞬间就在木桌上汇成一小滩血洼,顺着木痕滴到地上。
付敬亭又惊又怒地叫道:“毛乐乐!你……”
毛乐乐冷笑着放开手,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惋惜道:“太久没有练过了,手都生了,不小心歪了那么一下,真对不住。”
李海捂着脸站起身来,听到毛乐乐的话心中一颤:尽管他是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过的,但是刚才那种在瞬间经历了一撞一懵一凉一痛一吓的经历难免会让他心有余悸。而毛乐乐的话又一语双关:手歪了?是原本想把他的脑袋插个对穿但是手歪了,还是原本就没想伤他却还是歪了一下擦破了他一层皮?当然,不管是哪种,毛乐乐都是故意的!都是在挑衅!都是在恐吓!他从没见过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狠毒的女人。
台下的众人也都被毛乐乐这一手震了,如此快的身手,如此精准的刀法,都诉说着而这个女人的不简单。众人不得不对她重新进行估量。
赵煜吩咐人把李海弄下去处理脸上的伤口,拍拍付敬亭的肩,然后对毛乐乐道:“让帮众叹服不是用武力迫使大家屈服,而是需要有功绩。”
毛乐乐把沾了血迹的手帕团吧团吧随手一丢:“如果我解了今日天宇之危算不算得上大功一件呢?”
赵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请容我提醒,天宇之危本就是阁下造成的。”
毛乐乐也配合着压低了声音:“可是……谁知道?”
赵煜与她拉开距离,深吸一口气:“毛小姐,看来我们需要谈一谈,好好谈一谈。”
毛乐乐从善如流:“求之不得。”
留下付敬亭安抚暗门的帮众,赵煜引着毛乐乐来到了一间小的会客室里。
“毛小姐,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您的能力,但是天宇上下近万的员工,当然包括我在内只是想漂白自己的身份,让家人今后不再胆战心惊地过日子,毛小姐何苦如此紧紧相逼呢?”赵煜直接打出了苦情牌。
毛乐乐一耸肩:“可惜比起天宇的几万名员工,啊还包括赵总您,我更关心我的父亲。当然我也不愿瞒您,我很不得大少的欢心,所以被发配到了这里。能把天宇这件事解决圆满了,让他满意了我才有机会爬得更高一点,让我父亲安然退休,否则……”她扯出一抹冷笑,“一个劳苦功高的却没有实权的老人和一个没有地位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赵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关于这种情况我略有耳闻,那么乐姐有什么打算呢?”
毛乐乐没有错过对方对自己称呼的转变,心里的高悬的第一颗大石落下了,微微坐正了上身:“赵总,您比我年长,按理说我应该尊您为前辈,但是有关于道上的一些事情我敢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您与我比还欠缺一些。”
赵煜谦虚地点点头。
毛乐乐接着说下去:“田氏表面上掌控着东六省,但实际上这六省里除b市外都是各自为政,管理十分松散。各省当家人大部分都有独立的意愿,却又都处于观望状态,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煜虽然不了解田氏的中央管理体制,但是通过其对自己的态度和政策大概可以推出其中一二:“怕自己被周边省吞噬掉?”
毛乐乐点点头:“谁也不愿出师未捷身先死,做了别人的垫脚石,除非六省龙头找个机会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但是,这个地方……应该选哪里呢?”
赵煜了然地笑道:“其中任何一省都不可以。第一,接待省必然会有机会成为未来的田氏成为六省的领头者,所以六省绝对会互不服气,认为自己才应该是领导者,聚会应该办在本省。第二,去其他省必然担着风险,谁知道对方有没有阴谋,比如联合了田氏暗算自己?当然,六省之外其他省更不可以,田氏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毛乐乐歪歪头:“您这不是挺清楚的吗?”
赵煜苦笑:“我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不是想自立门户,或者与田氏争夺统治权,我们只是想抹去黑色的背景,全面摆脱田氏。这些年天宇为田氏挣的钱不比其他五省中任何两省的合计少,所以天宇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欠田氏的了。”
毛乐乐摇摇头:“永远没有仁至义尽这么一说,没有田氏的投资,就永远不会有今天的天宇,当然,天宇发展成为今天的规模,赵总你功不可没。但是哪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能把董事长炒掉的?不要忘了,天宇是姓田的,一天姓田,一辈子都姓田,除非你可以找到一个比田氏更大的靠山,但是都是寄人篱下,赵总为什么非要忠臣不做非要去别家做个叛臣呢?”
“起码我可以找个背景清白的靠山。”赵煜这话所说出了口,却没有底气。
毛乐乐伸出手拍了两下:“好主意,找个背景清白的靠山!那么……有哪个背景清白的豪门世家或者商界新秀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吗?”
赵煜没有接话,毛乐乐也没想让他回答,继续打击了下去:“或者指望市政府?不错,天宇的实力很强,在s市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企业,却不是绝对重要的。今天的情况你也看了,他们绝对不会为了天宇去跟全市的黑道过不去。”
“那么……”赵煜深吸一口气,直直得看向毛乐乐,“乐姐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