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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下) 重阳佳节忠义两难(1 / 2)

稍等!”

“尚有何事?”

“没……没有,老夫只是想挽留贤侄兄妹在庄中多盘桓几日,以尽地主之谊。”

“多谢盛情。告辞!”

刘君安见得屠金回头那凶狠的眼神,加之自己又做了亏心之事,本想让屠金将家传的三绝刀留下,但又想起迟敬堂的尸首尚在脚下,哪敢招惹,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屠金若是知晓刘君安心中所想,他也不会带着三绝刀离开,像此辈之物,得失又有何关系?

“二弟,那三绝刀……”

“有胆你去要去!”

待得屠金和小颖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刘家庄有人提醒刘君安那三绝刀乃是家传之物,没想到却被刘君安一句话给顶得哑口无言。不过那人回头想想,三绝刀也值不得几个钱,刘家乃是书香门第,又无几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留着也只不过权当摆设而已,给此子带走,说不定将来有什么需求之处,尚能借此多个应求之人,也只能作罢了结。

小颖珠与屠金一路上说了好些离别之后的话语,又说起刘君安手下诸人将她自客栈带走之后的事情,听得屠金几分愧疚几分恼怒,若不是自己一时贪杯,也不会多出这般枝节来。屠金又是将小颖珠好生安抚了一番,并答应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均要将小颖珠带在身边,这才引得小颖珠破涕为笑。

刘家庄里小镇并不远,屠金和小颖珠没有马匹,走得也慢,待到客栈之时,已近亥时。屠金与小颖珠又是说了一阵私语,二人这才各自回房安寝,说定明日启程直奔潭州,而后顺流而下,经鄂州、江州,路上尽量少生枝节,赶在入冬之前到达湖州境地。

次日,屠、贾二人吃过早饭,为了少生枝节,小颖珠提议走水路,沿湘水而上,赶奔潭州。可待二人上得客船,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小颖珠从未坐过船,虽是玲珑山庄邻近有水有湖,可她却是被颠簸得呕吐不止,难受之极。最后二人在中途渡头上岸,买了马匹,还是沿着陆路行进。

九月初九日,重阳佳节,屠、贾二人终是到了潭州,小颖珠却是不知为何一下子病倒在床,行程只能暂且止住。小颖珠对自己身体的不适感到愧疚,屠金却开解小颖珠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语,这才稍稍缓解了小颖珠的心情。

两个身世凄苦的年轻男女,第一次过重阳佳节,小颖珠虽是身体不适,但还是很开心的陪着屠金喝了几杯,片刻便醉倒当场。屠金将其扶进客房睡下,自己一个人却兴致未尽,独坐楼台,看着满城灯火,初时还有几分节日的欢快,不多时却想起自己远去的朋友们。薛棥、龚虎、况宣、罗怜风、雷恭、颜五、凌山魁、薛楤、齐双、赵良臣之辈,哎,世事无常,屠金端起一杯酒,倒进口中。

突然,屠金的眼前忽然一亮,楼下街面上的人潮中走来一人,身后还跟着好些个兵丁模样的人,不过瞧他们的装扮却不是正规军士的打扮。无论怎样,屠金一直对自己在小金山建安军军帐中的事情有些挂念,他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赵良臣,故而才对街面上那帮人马特别在意。当然,最让屠金在意的却是那帮人马的为首之人,此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威风,而且屠金感到自己什么在时候见过此人。

屠金盯着那人,边看边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正在这时,那为首者也是发现了屠金正盯着他在看,也是抬起头来望了屠金一眼,仅是这一个照面,也可以说是这一次四目相对,屠金猛然想起这人是谁来。

“况兄弟?!”

“屠大哥!?”

屠金与况宣同时认出了对方,一别两年有余,屠金每每想起叶林之死,总是会想起当初的江陵渡之行,想起随行之人,到而今,活下来最大可能的便是况宣了。况宣当日奉了辛弃疾之命,前往接应屠金等人,待到他到得绝命谷之后却是见得遍地死尸,随乡所带之人已然死绝,其余屠金等人尽皆失踪,屠金和龚虎等领头之人之余龚虎身死当场,其余诸辈却也不曾见得,料得也是凶多吉少。

自况宣加入辛弃疾的飞虎军中,虽是自由身,然却在辛弃疾的严明纪律之下也不似从前般自在,更是打听不得凌山魁、屠金等人的下落,哪曾料得今日机缘之下竟是见到了屠金。况宣向手下弟兄招呼了一声,一个人兴冲冲的跑上酒楼,屠、况二人相见,真是说不完的话语。

待到二人将离愁别绪说完,况宣四处瞧了瞧,并不见得叶林,不禁问了屠金。屠金叹了口气,将粮队一干人等遇袭之事原原本本的说来,又将自罗旋处听来的消息说了。况宣听闻叶林已死,心中也是难过,见得屠金也不知晓凌山魁等人的下落,心中不禁又是黯然。其后,况宣问起屠金自绝命谷中逃生后的下落,屠金又将自己如何从军,如何被派到湖州执行任务,如何知晓叶林身世及后来诸多事情尽皆说了,听得况宣唏嘘不已。

“叶兄弟真是女儿身啊?”

“怎么,你一早便看出来了?”

“哥哥你之前一直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再说,行走江湖女扮男装之事不胜枚举,也不足为奇啊。”

“哎,我竟是稀里糊涂的不知晓!”

屠金举起酒杯,突然有觉得不合适,唤了店小二,让他换来大碗,与况宣痛饮了几大碗。不知何时,况宣的话语已多了起来,再不似从前那般言简意赅,怕话说多了会绕断舌根一般。

“况兄弟在辛公麾下当时颇受重用吧?”

“哥哥说笑了,像我这等性子,不犯错就是老天保佑了。不过,辛公确是难得的雄才,小弟从他处学得不少东西呢。”

“这般就好。这般就好。”

“哥哥,要不你也来我们飞虎军吧,保准比你那什么建安军中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