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_打死也不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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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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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王五下车时忘记了带墨镜,进到美味居的饭店里却想了起来,赶忙掏出来带上,又有由着汤三和磕巴簇拥着直接进到里边来,找了个单间钻了进去。

窗边的郑明看的真切,赶忙低下头来做装与春燕儿说悄悄话,春燕儿听了半天没听懂他说的是啥意思。郑明却一边与帮过他的哥俩一边喝酒一边寻思,初一是躲过去了,不知这十五能不能躲过去。耳朵时刻支楞着听小套间儿里王五的动静。

刚好里间的王五出来洗手,见眼镜有些碍眼,摘下来顺手放进兜里。洗过了手刚要进套间儿,一回头却正与偷看他的郑明打了个正着,不由得一楞,随既慢条丝里地踱步过来,看了看郑明,回头对包间儿里喊道:“哥俩快出来,今儿个有给咱付饭钱的了。”一时倒把郑明说的僵住了。

陪郑明这哥俩眼见着这郑大哥好摸样的就变了脸,不由得放下酒杯来一齐回头望,却见一似画了熊猫脸的人站在自己身后正在嘿嘿冷笑,不由得奇怪,问道:“郑大哥,他这熊猫脸是你给画的?”王五在一边听了火冒三丈,不等郑明答话,先戴上墨镜,然后又在兜里掏出一把新买的菜刀来冷冷一笑说:“哼!他也配。”拿菜刀指着郑明说:“你出来,你五哥我今儿个因为你成了熊猫,走,出去咱哥俩唠唠。”又对一旁的俩人说:“哥们儿就是大刀王五,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今儿个没二位什么事,别拦着我,我找这位哥们唠唠。”

俩人一见这王五拿着菜刀在自己的面前比划,不由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相互一示意,其中一个对王五说:“大哥,你这菜刀吓人,却不如卡簧刀好使,还不够很,你这玩意就是把人砍的血呲呼啦的瞅着吓人,多不过瘾,你看这卡簧好使不?老弟送你一把。”王五没等醒过腔来,腰间早就被卡簧刀顶住了,当即呆立在地当腰动弹不得。

汤三儿和磕巴听见王五说话,即在包间里探出头来,一见这场面,也都瞪大了两眼说不出话来。倒是端菜的服务员一声的惊叫和盘子落地的噼里啪啦声打破了沉寂。那拿卡簧的俩人其中之一夺过王五手中的菜刀仍在地上,笑对郑明说:“大哥你和嫂子先走,我们哥俩给你们清道。”郑明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谢谢”。拉起春燕扭头就走,如狸猫上树一般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即打的离去。

郑明刚刚离去,美味居门前又围了一帮子的人围在门口看热闹。这大刀王五也是够衰,早上刚挨了顿炮拳,如今却又成了沙袋。王五这边七颠八倒地挨揍,偷眼一看,汤三儿却又四处钻头觅缝儿,手里却还操着他扔下的那把菜刀。气得王五躲过一阵拳脚,扭身抓住汤三儿就往人前里推。汤三儿拼了命的挣扎。那俩个人一见,却不打了,围了个半圆状瞧王五和汤三儿撕扯。王五一边拽还一边气得嘟嘟囔囔地咋呼:“你他妈的,就你会使乖弄巧,平常日里的牛皮样都那里去了?”汤三儿一边四处躲闪一边回说:“别拽我,我去找个砖头。”王五一边拽他一边把汤三儿那攥着菜刀的手说:“你拿着的菜刀是烧火棍?”汤三儿见自己不知为啥拿着王五的菜刀,当即如猴儿挨烫般的跳了起来,任由那菜刀掉到地上,人却软软地瘫在一边儿。众人一阵轰笑,把王五也逗乐了,弯腰把菜刀拣起来,上去就是一阵舞弄,还真把那俩人给砍跑了。

这王五仨人低头耷拉吊的寻思着如何找杨大胡子圆梦,郑明那里早领着春燕儿坐上出租车先奔向春燕的美容店里尤自惊魂未定,于晓涛的手下柱子那里却为找郑明忙了个鸡飞狗跳墙。

于晓涛原本想第二天就派柱子去找郑明,却不料被柱子发现了引他上贼船的陈和平陈秃子。柱子把陈和平堵在一家饭店里不让出门,一边暗使泡卵子挂电话报与于晓涛。于晓涛听了火速赶到饭店里,却又重治了酒席与陈秃子套瓷,言称老陈不够意思,有学那公子刘奇上屋抽梯之嫌,不过话锋一转,却又极尽自能地说:“大哥是不是以为兄弟我只是这一把刷子?告诉你老哥,没有那金刚钻我于晓涛也不会揽你这大瓷器,眼下我手下的早已研究好了一个高科技的大项目,可这大项目离了你这媒婆却不好办。”随即望风捕影的一通指山卖蘑,把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品牌一通神忽悠,倒把陈和平给唬了个楞,心说这小子还真别说,我倒是眼错了。当即手把一转,见风使帆地与于晓涛吹起了自己的关系网,又声称这几日那省里的常委兄弟回府省亲,顺便借过生日为由孝敬母亲,老话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这吕家的老大可是个孝子,到他回来时我老陈亲自安排你见一见。只要你溜好了这道沟子别说弄个百十万的贷款,就是人家那名儿也够个千八百万的不成问题。于晓涛平素里就在陈秃子嘴里极尽所能地渲染这位省政协里的常委,可是只听得见雷公响,却从来未与之谋过面,自思这回也阴错阳差的有缘见一见这位雷公的真面目到也值得。忙过了眼前的乱事,又与柱子手下的泡卵子等吃了一回饭,安慰过后自是叮嘱了一回说:“这些日子你们啥也不要想,一门心思的盯住郑明不放,把他请到手立刻通知我”。又与柱子配了一把电击手枪,给手下的发了一回红包即刻去盯住陈秃子,今儿洗头明儿泡脚的应承,倒把陈秃子感动得动了心。一次酒后对他说起他们之间的事,不禁点头赞叹说:“兄弟,你比吕三宝强得多,有事业心、还有心机,又能忍得住,放心吧,哥哥我陪你一程。”言毕又暗示一归一码,前头的事与今后的事可是毫无瓜葛。意思当然明白,于晓涛又是个机灵鬼,马上回说:“大哥放心,你还在我的公司里做个挂名的副总,完后每个月有份工资钱,另外兄弟送你百分之五的干股做红利,咱这项目要做起来可是惊天动地,有了钱大家分,出了祸事自然有我这法人代表负责,与大哥没一毛钱的关系。咱哥们处了这些日子想必你也能够看出来,兄弟不光会花钱也会钱生钱涨钱的翻利,到时候银行是银行,咱是咱,保证不做那吃着贷款却啥也不做的买卖,你看咋样?”陈秃子一听他这话,更是对他刮目相看,坦言告诉吕常委明日就回,是阴历四月初七的生日,论起来倒比那佛祖的生日还大一天,只是差了两千五百多年,要不然说不定比那改了户口的李大师还要厉害?问如何历害?答曰:“*那小子算个屁,不过是集了一些善男信女资买了个美国户口而已,咱这哥们儿要是生当逢时,许能学那美国有钱人花几千万去太空里遨游一回也未可知。隔一日,于晓涛又去给那吕大宝送生日礼,却着实出了回风头。那天参加吕大宝的生日宴会,于晓涛可花了一回血本,待众人相继送过了礼,他却最后一个自黑皮包兜里拿出一红包来,对众人说:让一让,看我给吕大哥的生日礼物,”说毕把红布包放在酒桌边的酒具上,一层层打开来,一时间济济烘烘的人马上变成了蜡像馆里的蜡像一般呆住了,那红布包里包的是黄烘烘的一尊金佛。

其实人这动物随时能给自己的行为找出借口,比方说: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这话不错,可如果是五十斗呢?、五百斗呢?、五千斗呢?、五万斗呢?所以这话应该这样理解;五斗不折腰,六斗呢?可以点头,揩劲儿上七斗八斗的只要合了心意,跪下来也是可以的。咱们的宝贝疙瘩郑明如果适宜的主动折腰,何必要弄个为了四斗半米竟然马爬在地上,四踢蹬开地胡刨乱蹬呢?可是这大千世界就是要绚丽多彩,乌云翻滚的胡折腾。可也是,要是大家都一帆风顺,那谁还肯做倒霉蛋儿?所以这世界倒霉蛋居多,顺帆者少数。至于这鬼精鬼灵的于晓涛此番能否一帆风顺,怕还是要辩一辩方向。

于晓涛忙不迭地织网,料想这回该手拿把掐了,想不到泡卵子那里却给捅出偻子了。气得他真想好好的的拾缀拾缀他,可是自思如今自己是手背朝下的时候,这泡卵子又是柱子手下的得力干将,势逼无奈,只好换了笑脸来安慰他俩。柱子明白老板的苦处,见泡卵子要放挺儿,知道自己要是撂挑子,老板可就真塌拉膀儿了,只好瘦驴拉硬屎般地说:“大哥你放心,这回就是头拱地也要把这小子拿来。”又对泡卵子说:“你要再秃撸反帐地误事儿,可别怪我不客气。”泡卵子心思你们当然感情好,平素里只要于晓涛去找延萍,柱子就前后左右不离地陪老板娘,想必早做了一个眼的连襟,当然心往一处想。有心想甩剂子,可是又怕柱子翻脸,柱子的狠劲他可是知道的。所以只好忍了心内的不快,笑着拍胸保证

再也不误事。可是不知为何连着在郑明的酒铺门口蹲了几日都不见这大奔儿头的身影,只好硬着头皮给老板于晓涛打电话。于晓涛正忙着与陈秃子应酬,见找不到郑明,也只好嘱咐盯紧点儿,也没有啥高招,只好耐下心来等。可难不成咱们的宝贝疙瘩凭空蒸发了不成?非也,这小子白天或藏在春燕那美容店的后屋里不出来,或是请好友酒懵子与他当通信员,再不然干脆就雇了个懵子驾了座骑时不时出来一回半回,到了晚间又义务给春燕当打更的更夫,闷了就去范大个儿的医院里陪这个小子的大夫扯一会西游,又偷空给春燕儿配了些药,不但把她那狐臭治好了,身上又多了些香气,如是过了几日心里平复了,又有些惦记酒铺的生意。可他这人古怪,明明是往东去,他却偏说西好,就连夸奖你也得注意一些,小心别着了他的套儿。这春燕儿知道郑明是个精奇古怪的人,连讲话也是如此,有时侯明着是夸你,可三夸两夸的就下道儿了。那回闲着没事,春燕与郑明做头部按摩,他却突发奇想说:“春燕儿你真美,脸蛋像个水蜜桃。”春燕被他一夸当然觉得心里滋润,不由得低了脸羞答答地回说:“你又要瞎编排我,真的吗?”郑明一脸天真的说:“可不是,上还生了好多好多的小毛毛......”话未说完就挨了一掐,那功夫还很独到。

这天的早上起来,开过了门郑明便一个人在墙角里闹心,心里还是惦着酒铺。可是又时刻的想着打死了也不说的哲理,嘴上自然也就如老榆数树的枝一般的硬硬的拐着弯儿说闲着的好处。可是说着说着,又不说了,一个人闷闷地抽烟,心想自己不伦不类的在一个离了婚的寡妇店里赖着不走,本身就招非议,那小个子范大夫已经找借口来了几次,这要是无意间让那个梅里斯的大蛤蜊老同学春颖撞见了可是要遭些白眼,搞不好还要惹些麻烦。郑明这里思前想后的怕惹麻烦,岂不知麻烦早已惦记着他多时了。

杨大胡子那里惦记着郑明,于晓涛也想让郑明帮着自己解套儿,这二位阴错阳差的互捣乱,再加上郑明时不时地出叉,倒成就郑明无意间又开了家多头公司成了叉总。不过这多头公司又加了一位,却是前番《上了贼船容易下...》里的那位吴盛有吴总。

这大凡喜欢骗人的人,一般情况下轻易不会受骗,可是他们也有阴晴圆缺,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呢。这一般(班)里的吴盛有就像女人那二十八天的周期一样,在二般(班)时让北京的名誉舅哥给坑了个倾城倾国,无耐只好划拉一些剩砖余瓦来到鹤城企图靠郑明那个全国独家再谋东山再起,可是自嘟嘟与郑明初次接触后竟再无消息,倒把他急得够呛。闲着没事到东湖公园里散心,却见郑明在春燕的美容院里出入,不觉得内心一动,赶忙回来报与嘟嘟知道。嘟嘟知道他的意思,心思这美容院必须得亲自去一趟,想必故意弄乱发式来到美容院里,恰巧郑明由内间里出来,俩人一见面,郑明那里满脑门子官司,自是不会注意她,嘟嘟故意惊喜地说:“呀!这

不是郑大哥吗?今儿可真巧,找您找了好几天,偏巧再这碰见您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她那浓浓的京味和仿佛鼻子里说出来的话无意间倒把春燕儿的醋瓶子碰翻了,见她要在椅子上起来,忙使劲按了按肩膀说:“别动,”又把她给按回了椅子上。

大奔儿头郑明正闹心,一听这浓浓的豆汁味的京腔,不由得内心一震,答说:“是嘟嘟小姐!我外甥不是定期给你送着酒呢吗?”嘟嘟不顾春燕的拦阻,起身说:“上一次我去你的店里,你的外甥好像正给人配制什么饮料,我尝了尝,挺有特色的,所以想找你谈这方面的事,如果您能给我们京都娱乐总汇配制这种专用饮料,我想不单你受益,我们也能跟着借点光儿。”见春燕儿又把手来拉她,一闪身说:“您这个人怎么这样儿?没见我这正说话吗?怎么这么没层次。”郑明一见春燕那里脸红气粗的说不出话来,赶忙解围说:“嘟嘟小姐您且躺下,我这儿听着您的话那,我这老妹子不太会来事,可她这敬业心特厚重,她那儿肯定是想像您这样的美人年吧的不来一回,来了就想再给您的美增添点儿光彩,所以急于显派一下,按我们东北话来说就是显大盖儿,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嘟嘟倒被郑明这明显掺了东北味的京腔给逗乐了;说:“您这人真逗,那我跟您说的事....”郑明忙说:“放心,我一定放在心上,哪天我亲自拜访咱再详谈。”嘟嘟却又边在兜里掏名片边说:“我送您一张名片,咱可说好了,就两天咱就约谈一次。”郑明忙说:“你不用忙了,上次你送我的名片还有,我存着呢,您先放心的享受,买卖的事过后咱再说。”嘟嘟却不答应,问道:“明儿我给您打,您的电话是多少?”郑明忙又写个号给她,这位北京来的小姐这才消停,躺下来继续做面膜。

好不容易答对好这二位靓女,郑明感觉身心特别的累,索性回到里间的美容床上躺下来,企图啥也不想的呆一会儿。可他这人历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为了这整天的忙忙碌碌不歇脚老婆没少说他,只要闲下来一会,保不齐就有啥事奇念怪想冒出来,睡着了觉也跟着电视看,他睡着觉呢,你要是在旁边儿说话不定就会让他给听了去。有时他自己也奇怪,自己是不是生了鲸鱼的脑袋。可这一奇给他带来了不尽的烦恼麻烦。本来他与春燕交往之初是想找个无忧的地方休息休息,可自己这满脑子的鬼怪眼见着就要把一位红颜知己给带到另一条道儿上,他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安。按说郑明这个人在与金瑛好过以后对男女间的情感看得挺随意,可他在与春燕儿交往之初老是感觉这贾春燕在他的眼里特异的纯洁,简直就如蓝天下的白云一般不容任何亵渎,甚至有这样和那样的想法都不应该,也许她那未加修饰的单细的眼睛使郑明联想到当年她姐姐那天真的容貌?还是由此想到了自己单纯的学生时代?也许二者都有。不过隐隐的他感到这里已没有自己初涉时产生出来的那种宁静与安详。正在冥想间,忽听外间有人喊他,知道这位嘟嘟小姐已做好了美容要走了,赶忙收回思绪,起身出来客套。心想这小娘们儿也许能帮自己牵出一些生意来,未出门先在眼角边挤出一堆褶子来与嘟嘟答讪。不过看嘟嘟那样儿像是挺满意的,春燕儿也嘻嘻哈哈的打哈哈凑趣儿,唉!这女人哪,那脸就象是雨季的天一般,瞧着晌晴薄日的那雨说下就下,反过来也是如此,这边正哭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或是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马上也会晴空如洗,万里无云。这不,送走了嘟嘟,春燕儿的脸上正万里无云,笑着与郑明答话说:“这人真是名副其实,名字叫嘟嘟,这嘴,也真够能嘟嘟的。”郑明不禁一动想起一首唐诗来,心思不如和一首,想必也不管平仄,指了指春燕吟到:

碧桃本为天上客,红杏自古出墙来

秋江芙蓉无需怨,只笑东风眼未开。

春燕儿一听却不管不顾地马上问道:“谁是碧桃?谁又是红杏?”说着话已是杏眼圆睁。郑明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捅了肺管子,赶忙解释说:“当然你是碧桃,她是红杏了。”春燕给他说得笑了,却又想起郑明给她讲的脸像桃子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说:“你呀!!缺德带冒烟儿,骂人带拐弯儿。”春燕儿那学徒却笑着打趣说:“郑哥,你咋不给俺春燕姐写一首诗呢”郑明嘻嘻一笑说:“我这不叫诗,叫顺口溜,听着,马上就来”:

呢喃呢喃且叽叽,南燕北归心内急。

世人不解心烦闷,忙请尔文做翻译。

春燕听了郑明这诗都说不如前一首好,要郑明再来一首,郑明笑着先子开了个玩笑说“来一首可以,来一宿可受不了。”见春燕又要掐他,赶忙讨饶说:“别介,我这就来,”却是这几天来他在美容店里的心得:

闲来闷坐美容厅,眼昏灯暗心不清。

不见东风要刮起,却闻西窗寒流声。

不等春燕评语,又吟道:

千金春宵付周公,风花雪月已成空,

无奈眼前纷乱事,只好把酒请刘伶。

想到此处,不觉得想起老余来,心说这早晚了不知这小子正做啥子呢,正在沉思不语间,酒懵子和范大个子走了进来,称有人要见郑明。郑明见懵子神色怡然,知道不会有啥麻烦;自己正在闷得慌,赶忙随懵子出来,到了范大个的诊所里,却不见范大个跟着,知道这范大个正对春燕儿开展春季桃色攻势,却不在意,懵子要去开工他也没留心,一人自门外进得屋来,早闻蛤蟆头旱烟的味道,知道是老余来了,赶忙三步并做两步穿过处置室去到里边的休息室里。一挑门帘儿,果然见老余正在沙发上吞云,那一股股的烟气就顺着白色的门帘下方溜出来乱窜。

进得屋来,郑明先寻了老余的蛤蟆头点上,心思这三寸丁范大夫不抽烟,老子给他来个被动式吸烟法,一边与老余搭讪还一边暗自合计,这懵子和这大夫跟本就不是一路人,却偏偏成了好友。每次见过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一起都觉得怪怪的。老余却不管那些,先自兜里掏出来一部电话说:“这是外甥给你的,另外弟妹到我的店里来了好几趟,问你啥时候回家,你这大外甥可懂事了,把酒铺管理的井井有条,唉!我要有这样个外甥就好了。”郑明说:“你有个搞导弹的儿子,又有一个读师院的女儿,,好事难道还都给你?去大街上白拣一个来,我那外甥就是白拣来的。”老余知道郑明这个外甥是他那个早驾鹤西游了的朋友宋老大的外甥,听说那脸比东坡先生还长。俩人又扯了一会,老余拿出一张纸

来递与郑明说:“你上次赠我老人家姓错了,这回咱也投桃报李。”郑明接过一看,却是两首诗。其一曰:

歪七劣八大奔头,摇头晃脑不知愁。

倜傥不知藏何处,名流不成却风流。

又一首曰:

天冷地偏思棉袄,官横民僵想青天。

梦想前番风光好,如今却要绿当先。

郑明嘿嘿一笑,问说:“老余,你这平仄压上了吗?”老余嘿嘿一笑说:“现如今打油先生特吃香,只要能顺下来,啥词儿都行。你不看电视吗?连感叹词都窜种成“哇塞”了。

咱这酸吧唧的字儿别说上台面,也就是闲着没事儿经我的口入你的耳罢了。”郑明却不服气说:“哪天我把我的诗里选出几首来,请我的本家郑郑春光泼墨,到时候顺便写上郑明诗,春光书,兴许能沾点本家的春光呢。”又把那年与金瑛去东北虎林园后有感的诗翻出来与老余学:

绿浓黄淡地铺毡,风住雨歇天湛蓝。

鸟鸣雀戏燕低语,犬吠人语虎打鼾。

老余咂了咂嘴说:“对仗挺不错,要是严格按旧体诗对比保证毛病不少,哪天你把那“哇塞“帅呆”给弄进去才是本事,还是先说正事吧,你啥时候回酒铺子?弟妹说的有道理,买卖还得做,你光是躲也不是个事。”郑明正在沉吟,冷不丁的被老余转了个话题不觉得心内一冷,细一想,老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走向社会后不不知不觉老是有逃避的心理,难不成自己这乡间的村夫也成了拈轻怕重的二滑屁不成?老余又说:“郑明你和安大胖子的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吗?为啥不找找他?这班子社会人自有社会的好处。说他们社会,咱们哪个不活在社会上?其实是有些人被社会玩儿,有些人玩儿社会。这些人玩社会成了瘾,得了好处自然而然的愿意寻谋此道,而老是想躲避的自然成了被玩对象,时间一

长,都成了习惯,说白了不过熟尔。”见郑明沉思不说话,又说:“那个叫王五和汤三儿的,肯定和磕巴有关,你去找大胖子,兴许能找出后台来。你是不是怕这老安是整你的后台呢?我看不像,他一天到晚收税就挺滋润,况且我看这班子人马的行为好像是背着安大胖子搞的,他并不知情,要不然这小子闹到这份儿上这大胖子呀该出面了。即使是安大胖子搞的,咱把事都搞到桌面上,也是知己知彼。”

被老余的这番话一说,郑明呼的开了窍,冲口说:“对,听大哥这番话,倒惊醒了一个梦中人,我干吗要躲他们呀?老子一没偷,二没抢的凭智慧吃饭,怕他们做啥?”许是这几天在美容店里憋的,一时竟冲出一股豪气来。老余一见,不觉一笑,又说:“我看你就是爱犯张扬的毛病,你忘了吗?知之若不知,不知伪知之,是知也。”说毕顾自找水喝。郑明不觉大奇,心想这老余虽说长了个虫吃鼠咬的脑袋,又如五毛钱俩的小商品一般,虽说没违章,可也不太合法规,却不知这随随便便的脑袋里装了这么些的睿智,老余却不知道他这会儿的功夫心内已是翻江倒海,沧海桑田了一回。还在那里叮嘱郑明说:“大奔儿头,咱们说话咋的都行,可是你跟那安大胖子之流说话千万注意,少说多听,喊毛主席万寿无疆,林彪永远健康是咱中国人民的拿手好戏,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说他过百要有望。”郑明却一笑提着他的话头说:“要刚到四十五就死了呢?”老余看了他一眼说:“那也是喜丧。”郑明明白老余话里的意思,自己寻思也是这么回事,经他这一刺激,又想起自己早些日子弄的那首西红月来,不觉一笑,忙在肚里搜出来与老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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