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阿琬……”她望着怀里的孩子笑,满面都是母爱的光辉,“真好听。”
桑永恒陪了江娉婷整整一夜,清晨起来又安顿好她们母女还离开弄堂回家去。
他开门进家,连拖鞋还没拿出来,就有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客厅飞奔出来,穿过玄关扑进他怀里轻声抽泣起来:“你这一整晚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夜你知不知道?担心死我了……”
“我临时有点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先去处理了。”桑永恒拍着向晴的背,温声安慰道:“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我道歉,木木。”
桑永恒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突然一僵,一阵凉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直蹿头顶……
木木可没让你们把她弄死啊……
怎么可能会是她……
向晴有种不祥的预感,“木木”是她的乳名,因为算命先生说她命里却“木”,所以家人给她取了这么一个乳名,但是长大后就甚少用了,桑永恒虽然知道,但他从没这么叫过她,一直都是唤她“晴子”。
她从桑永恒的怀抱中退出来,抬手抹去眼中的泪水,不动声色地说:“饿不饿?我去把早饭热热,你先做着等会儿啊!”
桑永恒却一把抓住她,“我现在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跟我来。”
向晴被桑永恒一路拉到了二楼的主卧。
“娉婷的事,是你干的吗?”他直截了当,问的直白。
他的话像是这世上最最锋利的箭,直接攒进她心脏的最深处,疼痛到麻木,她却笑起来,好看的如同清晨金色阳光下盛开的娇艳花朵,她说:“是我。”
桑永恒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撞向卧室的木门,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为什么要承认?”他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用劲摇晃着她,“你为什么要承认?!说不是你,快说不是你!快说啊!说啊!”
“我否认过了,刚刚在楼下,你叫我‘木木’的时候我就否认过了,可是你并不相信我,你把我叫进卧室,又问了一遍,如果我再次否认。”向晴淡淡地问:“你会相信我吗?”
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你是不会相信我的。”向晴推开他,“所以我承认了,是我找人强暴了她。”
他突然双手卡住她的脖子,脸色是从来未曾有过的狰狞,他咬牙切齿道:“禽兽不如!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真恨不得掐死你,掐死你……”
她下意识的挣扎,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的手却卡得越来越紧,她徘徊在窒息的边缘,停止挣扎,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她想,死就死吧,死了也许就不再痛苦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她双手抚着颈部,张嘴大口大口喘息着,然后剧烈的咳嗽。
他发了疯似的在卧室里扫荡,红木格子里的瓷器古董一个都未能幸免,她则是蜷缩在地上听着一连串“咣当咣当”瓷器摔在地上裂成碎片的声音。
“啊……”他砸光了所有的东西,最后跌坐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天啊!这都是怎么了?都是怎么了……”注:我只知道中国六七十年代时,关于生育方面是抓的很紧的,但是八十年代初是什么样我并不清楚,1、2所写若不正确,请各位看官大人多多包含
、chapter7生死
风暴过后一室平静,向晴乌发散落,整个人就那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桑永恒而是靠在床边,眼神迷离。那天桑永恒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起了他与江娉婷的相遇相知相爱,说起了他瞒着向晴与江娉婷见面的事。
向晴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她觉得桑永恒这天说的话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多,听着他与她的成长,他与她的故事,心中只有一片凄凉。
原来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强行捆绑在一起也还是不能做到爱,桑永恒对她,永远都只是责任。
他把离婚协议书拿到她面前,说:“我们离婚吧。”
“好。”
她接过他手中的纸和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微笑着递还给她。
他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民政局,红色结婚证进去,出来成了绿色的离婚证。
“永恒。”
“什么?”
“你爱过我吗?一丁点也算。”
“我曾经真心实意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是她和桑永恒最后一次见面,他走的很干净,房子存款全部留给了她,甚至连孩子都没有要,大概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向幌蜓奂猓蚯缫惶炙憧吹剿滞笊弦坏勒纳税蹋话堰∧盖椎氖郑剩骸奥杪瑁馐窃趺椿厥拢俊?br/>
向晴一愣,转而笑道:“我曾经自杀过。”
吃过早饭,向晴就叫来保姆:“你先带着孩子去外婆家,我上街买点东西,随后就到。”
保姆点头,就推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那天的阳光明媚极了,但向晴的家里却一室黑暗。
她站在他们的结婚照前静默了很久,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缓缓淌进洁白无暇的大理石浴缸,她脚上穿着的是婚鞋,身上穿的是桑永恒专门在美国定制的婚纱,乌黑的头发被她挽在脑后,一如婚礼那天一样,美丽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水面越升越高,她一脸木然地跪坐在浴缸旁边,俯首直直的望着浴缸中的水面。
终于,她拿起桑永恒没有用完的剃须刀刀片,往苍白的手腕处狠狠划下,寒光一闪,手腕裂开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伤口慢慢变红,渗出血丝,她用刀片拨开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