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培训行业的淡季又要来了，天气渐冷，到访下降，cc们接不到客户，东两个西三个聚拢扎堆儿。不过由于没有玛塔的存在，她们并没有形成核心，孟天杰能感觉得到她们仍然配合着优优的工作。优优不时把她们聚拢在一起做咨询培训，模拟销售，孟天杰也偶尔会加入进去怀怀旧。

龙哥经常被优优邀请过去给cc分享销售经验，龙哥嘴上说，你们才是前辈，哥现在单子还没开几个，其实下来以后还是很满足，私下对孟天杰说，哥这一趟上海没白去，都说人不出门身不贵，上海锻炼出的思维方式和做事方法拿回成都来的确很是受用。

就拿守时这一点来说，四川人好像是懒懒散散惯了，约的三点钟见面，一般能在3点20以前见到就算不错的了，而在上海，不说人们百分百那么守时，但情况会好很多。龙哥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他的工作时间也是早上9点到下午6点，但他一般会提前20分钟上班，同样下班20分钟以后再走。这样做可以避开电梯和公交车的高峰期，表面上看多工作了40分钟，其实是为自己节省了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有绰绰有余的浮动时间，不怕堵车，不怕挤电梯，才可以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

相反，很多20多岁的职场人，晚上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总是很晚才舍得上床睡觉，早上闹钟一叫，强行把人从深度睡眠中叫醒，睡眼惺忪大半天，才勉强挣扎着爬起来，抱怨几句，哎呀，怎么又要上班，然后头晕脑胀，呵欠连天洗漱完毕去挤公交车。别看这细微的几分钟的差别，直接体现了你是在为自己工作还是为老板工作。被动工作的人，不但效率低下，还疲惫了身体，污染了心境，如果再碰上路上堵个车，一迟到，基本一天就白干了，用贝尔外教的话来说：“irribleday!”

80后的年轻人们，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心态为自己的黄金年龄掘墓，值得吗？

可怕的是，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言归正传，贝尔国际英语上一个11月因为孟天杰策划感恩之夜活动业绩神奇超过了美卓，本想如法炮制，却没有那么多精力，只搞了一个“一人报名，两人同行”的促销活动。这个月的工作重心毫无疑问是——心之家园的大单。

龙哥深知这个单子对于自己，对于孟天杰，对于贝尔的重要性，为了赶在美卓的销售面前先发制人，第二天就带着方案前往心之家园拜访他们的hr了。

心之家园的一楼是卖场，精美的家俬卫浴琳琅满目，让人一进去就有结婚的冲动，不少男男女女正在咨询导购人员。龙哥要去的办公区在7楼。

胡先生全名胡迎凡，中等身材，接到前台的电话后便出门迎接，礼貌地与龙哥握手，招呼前台倒杯水，带龙哥一起进入他的办公室。

“胡先生，我把贝尔国际英语为贵公司做的方案带来了，您说两天以内给你们送来，但怕您久等，昨天赶着完成，今天给你送来了。”龙哥在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使用非常标准的商务用语，当然，他的第一人称也换成“我”了。

“说啥子普通话嘛，坐，坐，随便点，说四川话。”胡迎凡的江湖气质让龙哥有点意外。

龙哥微笑着说：“我北方人，说不来四川话。行！客随主便，你说四川话，我就说普通话好了。”

“方案带过来了？我看。”胡迎凡把方案拿过去简单翻了一翻，“你说简单一点，我们就关心几个问题，培训一年，每周来两次，一次两个课时，一年好多钱？然后把你们的学校背景和师资力量都跟我讲一哈就行了。”

胡迎凡问得简单，但龙哥是个资深销售，没傻到机械地回答问题的地步，他的目的很明确，要通过和胡迎凡的交谈挖出他背后的需求，并一定要和他在这一次谈话结束后就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

龙哥把方案上的要点都专业地讲述了一遍，胡迎凡不露声色，中途还接了两个电话，可见他还有事情要忙，只想快点完成这个工作。龙哥郁闷来得不是时候，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抓紧有限的机会赶快发动进攻。

介绍完毕，胡迎凡“嗯”了一声，把方案收在抽屉里：“行，我会对比两家培训机构的方案，结果会在10天内通知你们。”暗示谈话结束。

龙哥友好地建议：“这只是初步方案，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获得有针对性的培训，你们最好安排个时间来贝尔做做英语水平测试，这样我可以做出更详细的课程设计。”

“我们这儿几十个员工，一下组织去不现实，我空了看看他们的排班，可能分批去嘛，安排好了我给你打电话，好吧？”

“行！”龙哥问，“不知道胡经理的英语水平怎么样呢？”

“撇得很，大学的时候过了个四级，出来几年不用，都还给老师去了，现在口都开不到。”

听胡迎凡这么一说，龙哥确信自己英语虽然也是个半调子，但绝对在胡迎凡之上，放手一搏道：“我是贝尔的企业培训师，不介意的话，咱们用英语聊一聊，我看看你的口语如何好吗？”

胡迎凡苦笑道：“你问我嘛，我看我说得出来几句。”

看对方上钩了，龙哥心中大喜。很多隐私，你要叫别人说出来是不可能的，但以英语测试为借口，用英语一问一答的方式，对方只会以为是英语测试，思路都集中在英语上，什么隐私都挖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胡迎凡。”

“你来自哪里？”“成都。”

“你多大了？”“27。”

“你家里有多少人？都是谁？”“我家里有四人，父亲，母亲，我和老婆。”

“啊，你都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今年三月结婚的。”

“恭喜，你们很相爱吗？”“是的，我们很爱对方。”

“你们吵架吗？”“有时候要吵。”

“为什么要吵架呢？你刚才说你们很爱对方。”

胡迎凡的英语水平到此为止，只好用中文说：“男人嘛，有钱啥子问题都没的，没钱就啥子问题都出来了，都是同龄人，懂得起撒？”

这话可刺激到了龙哥，他在上海可是深受其害啊。几个回合下来，他也基本判断出胡迎凡就一个素质平庸的成都小男人，可以利诱，特别是那句“懂得起”好像在暗示什么。龙哥顺着他的话用很江湖的语言说：“你说得对，胡哥你知道吗？我可是过来人，我在上海工作的时候，也有个女朋友，我房子都帮她买好了，后来就因为金融危机，我还房贷吃力，他就跟别人跑了。这可刺激到了我，我想，你跑就跑，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我有个朋友正好在贝尔当校长，我就回成都和他一起做英语培训，我一边做，一边学英语！男人嘛，就要对自己要求高一点，相信胡哥你也一样，学好英语，空间大着呢！”

胡迎凡听龙哥这么一说，又暗示道：“是啊，说穿了，你我还不是为别个打工的，一边工作，一边充电，干得到好久自己都不晓得，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不是说走就走了。”

话都递到嘴边了，龙哥也鼓起勇气试探道：“不存在，胡哥你就一句话，来学就是了！像我们贝尔员工的朋友来学，都有内部名额的，学费很优惠。”

胡迎凡说：“优不优惠倒无所谓，我只关心学习效果。我们都是工作的人了，精力有限，你说这一年每周就来个两次，能学好吗？”

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龙哥靠近拍拍胡迎凡的肩膀：“胡哥，你们心之家园统一学完这一年，我给校长申请，再送你半年的vip课程，老师一对一地给你讲，包你学精！”